"我不会找..."沈翰刚想说"我不会找小妾的",就被桔梗横了一眼:"哼!过去,也没听说你事事替郑汐拿主意,你对她可是宝贝得很呢!在她犯下一连串大错之前,你可是对她既体贴又千依百顺,家里的大事小事,都是她做主,由她说了算!否则的话,她又哪里有那个胆子,竟然将她那品性不佳的外甥女强行塞给捷儿做贵妾!"
沈翰彻底傻眼了,呐呐的辩驳了一句:"我,我没有,没有对她千依百顺。"这话说得,底气很不足。
貌似,以前他确实对沈睿的生母很纵容,她干什么,他几乎不去干涉;她说的话,她想要做什么,他极少去反对。他做出决定之前,似乎都会跟郑汐商量,不敢擅自就决定了。这样,就是千依百顺了么?好像,也有那么一点道理啊。
沈翰讪讪的笑着,伸手去搂她的腰,低声下气的求饶:"好桔梗,我错了,以前的事情就不提了,好不好?日后,我一定注意,一定不去干涉你的决定!咱们家里,日后就你来做主,我保证会做到事事尊重你,好不好嘛!"
哎呦,都一把年纪了,还要跟自己的老妻说这些肉麻的话。沈翰脸上笑容可掬,心里却苦得很,直叹自己怎么就这么可怜呢!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犯那什么"大男子主义",惹了娇妻生气。
唉,那什么"大男子主义",这词儿这说法,都是源于杏儿。这孩子,怎么就那么多新词、那么多新说法呢?接下来,她是不是还要搞什么她说过的"妇女运动"啊?
京城里刮起的"正妻不可辱"的风潮,不就有杏儿的影子么?那个蓝听雨,还有皇后,在东北的时候,都上过杏儿的这样的两门课----论妇女的思想解放、女儿当自强。这两人,都是被杏儿的新思想新理念给"荼毒"过,所以才会冒出"正妻不可辱"的大胆言行举止!
"正妻不可辱"的风潮,他倒是不怕,因为他又不会纳妾,也不会收什么暖床的丫头。不过啊,万一桔梗牵头闹出个什么更激进的"男女平等"的妇女运动来,可不得要他的老命?
哎呀,下半辈子,恐怕要"晚节不保"咯!
以杏儿的个性,如果新王国成立,杏儿成了皇后或者是太后的话,她脑子里的那些古怪的、激进的新思想新理念,会不会贯彻得更彻底一点?等到了那个时候,男人会不会失去说话权,家里的大事小事,都操控在女人的手里?
对杏儿的新思想新理念一知半解的沈翰,想到这里,不禁猛打了一个寒噤。害怕过之后,心里很快又释然了,自我安慰:嘿嘿,无论如何,我可是她的公公!再怎么说,她也不好对一个长辈咋样,至多就是儿子沈捷要受苦了!嘿嘿,不怕,天塌下来,也有儿子给顶着!
沈翰很不厚道的笑了。
桔梗白了他一眼:"傻不愣登的,有什么好笑的?让开,我急着要赶路呢!"
沈翰抬头之际,桔梗已经挽了一个包袱,正要往门口走去。很显然,那个不太大的包袱里,应该是没有他的换洗的衣服的!他深觉不妙,顿时急了:"我的衣服鞋袜呢?你怎么不收拾啊?"
桔梗不理睬他,大步往外走:"我一个人去京城,你别跟着!"语气那叫一个冷淡,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沈翰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忙手忙脚乱的打开衣橱,将里面的衣服一股脑儿的塞进了一个藤编的箱子里,拔腿就追了上去。
"父亲母亲,你们先行一步,我们处理完手头的事情,过几天就回京城去!"杏儿送桔梗沈翰上了那辆双驾齐驱的马车,只来得及说了一句话,特使就满脸焦急道:"公主放心,下官会一路安全的护送老夫人和老国公到达皇宫的!"
杏儿只好摆摆手:"那好,一切就拜托了!赶路要紧,京城见!"
话音未落,马车就启动了,眨眼的功夫,就跑得没影了。
"哇!好快的马车啊!啧啧,叹为观止啊!"扬帆忍不住赞叹出口。
沈捷就为大家解惑:"那马是汗血宝马,而且都是不可多得的骏马,可以日行千里,从靠山屯到京城不用换马,也可以保持八百里加急的速度!"
"哦,原来如此,是汗血宝马啊!"
众人目光灼灼,兴致大增,很遗憾没能牵那马儿去遛遛。各种惋惜,穿云甚至还顿足叹息。
沈捷就道:"不急,回到京城,我跟你去讨要一匹!"
穿云不信:"跟皇上讨要?还是算了吧,那可不好,伴君如伴虎啊!跟皇上讨要东西,我担心会连累姨父!"
沈捷神秘的笑笑:"无需跟皇上讨要,不就是汗血宝马么?我认识一个朋友,他应该有不少汗血宝马。"
扬帆满脸的崇拜:"哇!姨父好厉害,汗血宝马说要就要得到!你那朋友也好厉害,竟然有不少汗血宝马!他是哪里人啊?是西域的人么?"
少年对拥有汗血宝马的人,充满了无限的好奇。
"哪里人啊?等到了京城,我就带你去见他,你自然就知道是谁了。说起来,跟你外公,也是很有渊源的!对了,跟你父亲,也很是熟悉!"
穿云眨了眨眼睛:"这么说,是西北的人咯?"
沈捷对他竖起了大拇指:"没错,你这小子,醒目得很,还是很有前途的!"
众人就猜来猜去,到底是谁呢?猜了许多的人,也没有一个得到了沈捷的认同。那人,似乎挺神秘的,无论如何的追问,沈捷也笑而不答。
送走了沈翰和桔梗,接下来,众人都不禁有点头疼。
"杏儿啊,这天寒地冻,我们又没有千里马。回去一趟京城,就算是晓行夜宿,快马加鞭,最少也得一个月的时间。估计在半路上,就会遇上大雪天气,这有老有小的,可不是个事啊!"安静就皱眉,对赶回京城,不太乐观,也不是很赞成。
柴曜也叹了口气:"是啊,确实如此。要不,就召集大家,好好商议一下,看怎么办?"
幸好,父亲和母亲没有跟着回来,留在了桦树新村,暂时托柴勇照顾。原来的老族长和里正,也都没有回来,这两家人的宅子,就跟父亲母亲的住紧隔壁,是左右邻居。
上次回京城,天寒地冻,大雪纷飞,他就跟杏儿商议将两个老人家留了下来。那个安公公不愿意,被沈捷怒目一瞪,就被吓得住嘴了。柴勇听从柴曜的吩咐,回去桦树村的时候,就把老人家带回去,安置在杏儿预先置办的一个宅子里。
柴勇的父亲柴亮,如今是篱县的县令,品级确实正三品,领三品大员的俸禄。而且,允许他连任十年,一直到他年龄大了,干不动了,不得不辞官安享晚年为止。这个条件,可谓非常的有吸引力:年过半百之后,在家乡做父母官,这可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安世昌之所以这样安排,就是想要留住柴家的人,希望柴家的人不要去东北发展。都说落叶归根,让柴亮做篱县的县令,或许柴亮会心动也说不定。
柴亮确实有点动心,虽然没有打算长久留下来,日后还是会跟随弟弟一家去东北。但是,有机会为家乡干点实事,帮助家乡走上繁荣富强的道路,他还是很愿意的。在过去的十多年里,整个篱县都被窦家的人搞得民不聊生,如今依然有过半的贫困家庭。
跟杏儿、沈捷和弟弟柴亮商议了一下,又征得家人同意,柴亮就欣然受命,出任了篱县的父母官。上任,刚好满了一个月,在杏儿、沈捷、柴曜等人的大力支持下,也做出了一点骄人的成绩。
沈旷负责召集众人,不一会儿,该来的全都到齐了。
柴亮首先表态:"天寒地冻,我建议就派两个代表回去,探望一下皇后的病情,那就可以了!"
大家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赞成柴亮的提议的居多。杏儿就看了沈捷一下,在他开口之前,连忙一锤定音:"好了,不要争了!这样吧,我跟相公回京城一趟,争取在年前赶回来!既然都派人来请母亲去给皇后看病,我和相公不回去一趟,委实说不过去!就算你们都回京城了,我和相公没有回去,也不是很妥当!所以,不要吵了,就这么办吧!"
一番话,把沈捷心里没有说的话,全都给压了下去。他很心疼杏儿,不舍得她劳累奔波。杏儿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见他满脸心疼,欲言又止,就开解道:"行了,我知道自己的身体,好得很呢!都在东北那冻死人的地方带过十多年了,多冷的天气没有见过?这边即便是下雪,跟东北比起来,也只是小巫见大巫,没啥了不起的!"
沈捷无奈的点点头,也知道形势比人强,杏儿不回趟京城探望皇后,实在是不妥当。日后,皇宫跟杏儿之间,必然会心生嫌隙。这是人之常情,没有办法。
是啊,如果皇后是杏儿嫡亲的妹妹,就算千难万难,杏儿也是会想办法赶回京城去的!如今的情况,也不算很难,不过是路上会遇到下雪天气而已。假如关系处理不好的话,日后对沈旷的大计,是有很严重的负面影响的。一旦关系弄僵了,那么沈家和柴家就只剩下一条路可走了,那就是必须建立一个新的王国。否则的话,抄家流放的悲惨局面,又注定会再遭遇一次!
事情,就这样说定了,大家也找不到反对的理由。
沈旷拉着沈阔,默默的挑选了三十个顶尖高手,又吩咐妹妹沈萱领着厨房的人,准备一些干粮。沈萱很认真的带着几个丫鬟婆子,烙了五百来个饼,有紫薯饼,有萝卜饼,有花生酱饼等等,多大十来种,什么口味都有。
桃儿又拉着扬帆,细细的挑拣了许多核桃、板栗和花生,煮的煮,炒的炒,装满了好几个大布袋。穿云跑去山上,砍了好多竹子,领着十几个侍卫,赶制了上千支的竹箭,还有十来个可以三连发都是强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