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
“你们听好了,到了本公主的府邸,你们便是我的人了。”挥退了丫鬟小厮跟侍卫后,曲漪舞便抱着手臂笑吟吟的道,放光的眸子打量着眼前的人,一只手摩挲着下颚,今日去这趟也总算没白去,得了两个生得俊美的男子,特别是红衣的那个,甚是合她的胃口,拥有一股妖孽的娇媚却不失男子该有的阳刚之气。
“公主说的话,未免早了些。”阮无双收回扶着逍无忌的手,幽幽的道,泠光浮动的美眸含了几分冷意。
而故作醉酒的逍无忌一扫刚刚到迷离,澄明透彻的桃花眼漫不经心的落在曲漪舞的身上,嘴角噙着一抹没有一丝温度的笑意。这公主的胃口未免大了些。
“你什么意思?”察觉到不对劲的曲漪舞眉心一皱道,她怎么觉得这话有什么言外之意呢?
“不知公主前几日是不是新纳第七房面首,哪位第七房面首便是我们的朋友。”逍无忌懒洋洋的道。一想到月刹被这刁蛮公主强娶为第七房面首,他面上虽一脸的泠然,心中却是不动声色的偷笑着。
“呵呵,那又怎样?”曲漪舞噗呲一声笑了起来,几分傲然,几分嘲弄。她就不信他们能拿她怎么样,除非他们不想走出这南疆。
“公主大可试一试,我们能怎么样。”阮无双冷冷的道,刚刚是在街上他们自然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与这位南疆公主发生什么,那样之会将事情闹大,可到了这一间屋子里便不一样了,别说敢如此,就是将她杀了,他们都敢。
“呵,入了我的公主府,难不成你们还能翻天不成?”曲漪舞狠话一落,便抽出了别在腰间的鞭子,下颚微抬,一副气势逼人的模样。她现在总算知道了,这二人刚刚不过在做戏呢!他们如此为的不过来她这公主府。
不过既然入了她公主府的,只要她想留,还没见过能从这里走出去的。况且这二人还欺瞒,威胁她,自然的她也不会放过他们。
“只要公主交出月刹与芸娘,我们自是不会惹是生非。”阮无双淡淡的道,清冷的美眸没有一丝波动。她不相信这位公主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何处境,且不说屋内就他们三人,就是此刻他们若想杀了她,都犹如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原来他们是寻月刹与那女子的,只是知道她喜好美男子,便胆敢故意设局摆她了一道,她曲漪舞岂会就此善罢甘休?只是侍卫都被挥退在了外面,又不知面前这二人的功夫的深浅,加之大哥今日不在,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得好。
思及此,曲漪舞的垂敛的眼珠子转了转,道:“我可以告诉你们,他在哪里,不过……”语气一顿,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轻掠过阮无双二人的身上……
阮无双的眉头如蜻蜓点水般微微一皱,这公主是在卖什么关子?
见此,曲漪舞心中得意一笑,眸光一沉,正准备大声叫唤出口,便被察觉过来的逍无忌及时的捂住了嘴巴。
“唔唔……”曲漪舞整个人被逍无忌禁锢在怀中,一张小嘴更是被他捂得严严实实的,她在他的怀中使劲的挣扎着,可惜却都是无用功,且不说逍无忌是一个男子力气本身就比她大,加之他还有武功,她的极力挣扎在他看来不过是无关痛痒的。
为此她只得瞪直了眼睛死死的看着逍无忌,若是眼光可以杀人,他早被她碎尸万段了,世人常说越美的女人越是有毒,这越美的男人也毒得很,果然诚不欺我。
“公主还是放聪明得一点好。”逍无忌冷笑道,她以为他逍无忌是吃素的吗?就她那点小心思在他看来不过是看得多了的小把戏罢了。
阮无双瞅了眼挣扎不止的曲漪舞,还好逍无忌够机灵,随即便淡淡的道:“公主若是不说,别怪我们手下无情。”
她的话虽犹如四月春风拂面般极浅极轻,却无不透露着凉凉的冷意浸骨,叫人不寒而栗。
“你们未免口气大了些。”一道刚劲沉稳的话音落下,逍无忌便觉得背脊一凉,警觉性使然,便抱着被控制住的曲漪舞一个旋身,躲过了袭来的掌风。
逍无忌稳稳的落在了阮无双的身边,待稳住身子后,定睛一看,只见眼前的人一袭黑色流莽袍,袍子上绣着南疆特有的图案,此人浓眉厉峰,双目好似草原猛虎般凌厉渗人,暗沉的皮肤为他增添了几分威严之感。不过看着人怎么有些面熟呢?
逍无忌不由凝了凝神,大抵是以前游历在哪里碰见过吧!
“唔唔唔……”见了眼前的人,曲漪舞原本浸染了几分薄怒的眸子渐渐平复下来,反而带了几分亮光,太好了,大哥来了,这下就看大哥怎么收拾着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见曲漪舞被如此对待,曲流风的厉眸不由一沉,他们竟敢如此对舞儿,他定要他们好看,不过这个妹妹还真是让他伤透了脑筋,他一日不在她身旁,便又惹上了事,若不是阿茶去禀报他,曲漪舞又强抢了两名男子,他及时赶来,还真不知道后果会是什么样的。
“至少我们有这个口气大的资格。”阮无双丝毫不惧眼前的人肆意散发出的凌厉之感,对此她淡然处之,语气更是显得有些云淡风轻,丝毫不将曲流风放在眼里。
而他们的资格除了曲漪舞,便是她背在身上的月牙琴,今日她能来这里,便算准了有一场恶战,本来他们可以慢慢的来,可是第一不知芸娘的蛊毒是否解了,因为她知道芸娘的蛊毒拖不得,二来她还有皇银案要继续查,好不容易在叶霍哪里得到了关于当年皇银案的参与人名单,自然不能再这里多耽搁时间。
她怕在慢,恐怕当年皇银案的线索会如泥泞的街道被大雨冲刷干净,毕竟那个幕后操纵着一切的人还不知道是谁,说不定正在暗处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
话音落下,阮无双便将背在背上的月牙琴拿了下来,她本不想用月牙琴的,可她自认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不会想要任人宰割。
闻言,逍无忌嘴角微微一勾,不愧是他的小丫头,这话说的有魄力,他便是喜欢这样的她,而反观一旁与他们对峙着曲流风,却是一张脸黑了个彻底。他们竟敢如此跟他说话,说明他们定然有点本事,他贯是喜欢跟有本事的人打交道,可若是强撑的蠢货的话,便怪不得他曲流风心狠手辣。
“你们以为你们有那个资格跟我谈条件?”曲流风凉凉的反问道,话落便见房门大开,数十个侍卫涌了进来将他们团团围住,而拉长了视线看去,便是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的侍卫。
“呵呵,不就是人多吗?你以为我们会怕?”逍无忌嗤笑道,话语中几分嘲弄不屑,几分讽意淡然。他就不信凭他逍无忌的功夫跟小丫头的月牙琴会败给他们,且不说他,就是小丫头的月牙琴便可以一敌百。
顿了顿,逍无忌接着道:“况且她还在我们手中呢!你若妄动,就不怕我们杀了她?”话落,骨节分明的手便扣住了曲漪舞的脖颈。微微一收,曲漪舞便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被点了哑穴的她不能叫唤出声,可一张胀红的小脸昭示这着她此刻极为的痛苦。
“呵呵,你想杀她便杀了好了。”曲流风毫不在意的道,却不知他此刻心中的焦灼,可是他却不动声色的掩盖着真实的情绪,因为他明白若真的受制于此,便是暴露了他的弱点,那么便是一直受制,所以只能故作不在乎,以此迷惑他们。
闻言,曲漪舞心中一个咯噔,大哥他刚刚说了什么?要杀她便杀是嘛?大哥怎么会怎样说,不,大哥那么宠自己,一定不会放弃自己的,他如此说不过是他想出了什么办法救她。心中一阵安慰自己后,曲漪舞的眸光便锁定在了曲流风那满不在乎的脸上,不知为何虽然这样自我安慰了,可看着大哥现在的神情,她还是觉得很难受。
“摄政王如此说不过是障眼法罢了,我们可不蠢。”阮无双嗤笑道,他以为他们就这么毫无准备而来吗?来之前她可是打听清楚了的,这南疆的摄政王最宠的便是这位漪舞公主,容不得她受一点伤害,更甚是她府上的一些男子都是这位摄政王纵容的手笔,否则一个公主怎么可能养那么多的面首?
“你以为只是障眼法?”曲流风冷冷一笑,紧接着眸子危险一眯,泠声道:“给本王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他们。”
他的确宠爱的曲漪舞这个妹妹,可若是她成为了别人妄图左右他的棋子的话,他便不介意去车保帅,要成大事心便得狠,若舞儿命陨便是她的命,怪不得别人。只是委屈舞儿了…………
“啧啧不就是让你交出人来而已吗?有必要如此心狠手辣吗?况且她可是你最宠爱的妹妹。”逍无忌不忍的啧啧两声道,话落逍无忌便放开了曲漪舞,红衣翻转间便抱着阮无双飞身到了梁上躲过了围过来的侍卫。没想到这摄政王果然是个角色,之前他便听说过他的事迹,听说这摄政王原本只是个平民,而此时南疆王病重缠身,膝下又只有曲漪舞一个女儿,朝中的世族便对王位虎视眈眈。
而这位摄政王不止医治好了南疆王,还出策为南疆王压下了虎视眈眈的世族,因此便被南疆王看中封为了摄政王。
他被封为摄政王那些世族自然不服,便纠结起来闹到了南疆王哪里,岂知这位摄政王竟然当众杀了领头闹事的世族大臣,以此平息了下去。
而他的心狠手辣便体现在前不久南疆一个镇子的村民不服他一个外来人当着摄政王,便来到了这南疆都城大闹,而他便将闹事的村民悉数杀尽,从此便也没人敢在不服他。
曲流风急忙扶住跌倒过来的曲漪舞,心切的道:“舞儿,可还好?”
曲漪舞一瞬愣神他如此温切的话与刚刚绝情泠然的他判若两人,心寒不是假的,可是爱他也是真的,不管他如何对她,只是这事仍在她心中留了一道裂痕。
“大哥放心,无碍。”她微微一笑,俏皮的道,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看出了曲漪舞的异常,曲流风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他知道曲漪舞心中此刻定然恼他,更是与他生疏不少,因为以前她看着他的眸中的色彩与此刻不尽相同。
而就在此刻,阮无双已然抬手抚上了月牙琴,她神色清冷,周身透着骨子冷意,既然他执迷不悟不肯交出月刹与芸娘,便也怪不得她了。
手下琴弦波动,顷刻间流淌出轻扬的声音,如山泉潺潺而过,如清晨林间精密和谐,使人不知不觉坠入其中。
闻声,曲流风眉头一皱,瞳孔不由收缩,心中咯噔了一下,寻声望去,他便愣在了当场,那个人手中正在弹奏的竟然是传说中紫月阁阁主以一敌百的月牙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