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冠泓知道若樱定然也听说了这事,想到她那个冷情的性子,自然也心焦难安。
他那天以为若樱不相信他的清白,认为他和杨若凤有染,心里觉得甚是委屈...他都只差把心剖给这个女人了,怎可能惹她伤心?一气之下便和若樱起了口角,最后还拂袖而去,但冷静下来心里就后悔了,明知道若樱不是无理取闹的性子,更不可能事非不分,怎会因为杨若凤的挑拨离间便否定两人之间的感情呢?
他招了在赤凤候府保护若樱的侍卫一问,果然若樱甩掉他们,不知去了何处。再让人细细一查,不到两天,便知道了凤歌和凤飞飞之间的事。
当时萧冠泓的第一反应是怔忡当场,犹如三九严寒被人兜头浇了一瓢冷水,心都凉了半截...他实在没料到若樱竟然将这事瞒着他。在他心里,两个人相爱便没什么秘密,什么事都可以开诚不公的说出来,若樱知道了实情应是第一个跑来告诉他,而不是憋在心里独自承受。
他本来就觉得没什么安全感,这下子难免想岔了,觉得若樱定然还将他拒在心门之外,根本没对他打开过心扉。他甚至怀疑若樱说喜欢他、爱他是不是因为内疚?
男人粗心是必然的,他倒没想若樱其实是想替凤歌保留一点颜面,萧冠泓本来就一直不喜欢凤歌,若是知道凤歌是这样的为人,岂不是越发的瞧不起她?还有就是若樱一下子被赤焰对两个女的态度有些吓着了,一时很难接受...她爱胡思乱想,对人性有些怀疑。
萧冠泓想到若樱或许不是真的爱他,只是一种委屈求全的感情,心里百般的难受;他想到两人一路走到如今,一直是他在强迫若樱接受,若樱从未主动过...他想的头疼欲裂,痛苦欲死。
于是他便悄悄跟自己打个赌...若樱如果主动来找他,把凤歌的事说出来,那她就是爱他的,如果若樱依旧对他不理不睬,那他就可以死一死了。
结果若樱第一次和他碰面,他想把姿态摆高一点,便把头抬起来望着天边,片刻之后再低下头,若樱就不见踪影了...他觉得自己可以死了...若樱压根不在乎他。
尽管这样,他还是丢不开她,依旧为她魂牵梦萦,依旧为她牵肠挂肚。
好吃好喝好穿的照样送过去,就是人不过去。他一直在垂死挣扎,努力撑着不去投降,便是希望若樱有一天良心大发,突然感觉到他的重要性,然后主动投到他温暖的怀抱中...
可照如今这种情况来看,只怕这绝对是他的痴心妄想。明月说的话固然令他怒发冲冠,但也不无道理,他再这么做美梦下去,倒真的会便宜慕容喾那个坏胚,谁说和亲不是慕容喾搞的鬼呢!
真是前有狼后有虎,若是若樱当了真,转而投身到别人的怀抱里,那自己岂不是亏大了?他都守她这么久,难道要犯和姓卢的一样的错误?
思及此,萧冠泓再也坐不住了。
他匆匆去到若樱的帐篷,想当然是未找到人,结果又在山谷里转了几圈,发现四卫和若鸾守在湖边,心下顿时明了。
他向四卫挥了挥手,命她们去远处守着。
在柳条轻拂的湖边停住了脚步。湖里几块大青石围着一方角落,若樱半褪了裙衫,背着他站在银光闪闪的湖水里。月光洒下清辉,柔光滑过她背上白瓷一样的肌肤,青丝如泼墨。
若樱听到身后有动静,并不慌乱,先拉好裙衫掩着身子,跟着才转过身来,神态从容的望着涉水向自己走来的颀长身影。
萧冠泓人高腿长,几步就走到她的身前,随后也不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深遂的眸子里灼热灿若火花。这样近距离的看着,他背在身后的手却在微微发抖,尽管面无表情,心中的那一点执求却化作了青烟,消逝于无形。
他想,管她爱不爱他,管她打不打开心扉,守着她,耐心的等着她,铁树都能开花,何况人!
再则这不是比前要好太多吗?若樱原来是恨他的,现在确肯说喜欢他,他为什么要被一点小事蒙住眼睛?说穿了,是自己太贪心了,总奢望得到若樱毫无保留的爱,却不肯给她独有的空间。
他现在都不明白自己怎么能和若樱冷战那么多天,而且他还熬下来了,许是神迹吧!
他努力强抑着自己激荡的心情,抿了抿有些干涩的薄唇,接着便一手勾住她肩头微湿的青丝,一手去取若樱手中的软布。
若樱抓着软布有丝迟疑,不知该不该给他,毕竟两人好似在闹别扭,而他不是说要与大公主...
她智商有限,檀自揣测了片刻,想着他恐怕是来将两人之间做个真正了断的,不然不好对公主交待。于是她便松开了手,低声道:"你不必多说什么,我不用你负责,就当是报达你当初的救命之恩,你也不必担心我往后怎么办,无论如何我大小是个王爷,招一个男子倒插门是完全没问题..."
"闭嘴!"她一开口萧冠泓就想掐死她。他猜测的没错,这女人果然想奔到别的男人的怀抱中去。
娘的!他恨恨的暗咒,当老子是头猪么?都已是老子到嘴边的肉,唾手可得,险些让狼叨走,老子怎能善罢甘休?
他也懒得多说,一把将人拉在怀中,伸手就去剥衣服,这事他做了不下几百次,早就驾轻就熟,"这水虽不凉,但也不许你多泡,我服侍你。"
若樱不乐意,"你以后会是大驸马,我可不敢劳烦你。"
萧冠泓扬眉瞪她,想啃掉她花瓣一样的小嘴,更想打她一顿屁股。
她却挑衅似的璨然一笑,乌眉亮眼弯如新月。萧冠泓想要打她屁股的心思又如这迷离的夜色,朦朦胧胧中消失得了无痕迹。
他不容反抗的顺势将她抱出水面,自己坐在大青石上,将人捂在自己怀里。其实他知道若樱是不高兴,但潜意识里,他却希望看她吃醋,让他觉得在她心里他是重于泰山,并不是轻于鸿毛。可是真的听到她愿意退出,并自贬身价,他又忍不住心疼:"净是些空穴来风,道听途说,你总是不信我,是不是要等我死了,你才会信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