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樱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却不打算理她。刚才是赤家的族人来候府走动,年节走亲戚谁都喜带小孩在身边,若樱见那小孩乖巧又可爱,便赏了几个金锞子给他。她心里腹诽,这难道是个事?谁管你赏什么?
赤焰也有些不豫,对大女儿道:"若凤,你这是做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吗?女孩子家家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这样才能说个好婆家。"
赤若凤的身份虽然解决了,可亲事却成了赤焰的一块心病,若樱的亲事是铁板钉钉了,无需他操心,当务之急就是若凤的亲事,总不能让她嫁在妹妹的后头吧?那岂不是惹人耻笑?可日子太短,一时也没什么合适的人家。
但赤焰也不敢拖着若樱不让嫁,姑且不说到时候是两国联姻的大事,由不得自己嚼蛆,便是萧冠泓对若樱细致周到的爱护他也看在眼里,观萧王爷的模样恨不得明天就把若樱娶回去,他哪敢轻易的捋虎须。
不料,赤若凤却不服气的反驳:"我哪有逾矩了?我一没成日抛头露面的往外跑,二没勾着男人围着我转,三没连朵花都绣不出来,每日都是规规矩矩的做女红,大门都没出过一回,尽善尽美的做一个候府大小姐该做的事,这样还不够注意自己言行吗?"
她连枪带棒的一席话,饶是小赤铭都听出来了,侧过头对着若樱小声地道:"二姐,她是不是又再说你?"
若樱莞尔一笑,伸手捏了捏赤铭软嫩的小脸:"小孩子没长耳朵,你管她说什么,只管吃自己的。"
赤铭小大人样的叹了一口气,嘀咕道:"她可真讨厌,饭都不让人好好吃。"
凤歌一忍再忍,终是忍不住了,对着赤若凤道:"若樱是个王爷,整日里忙得不可开交,哪有你轻闲?再则我是没见过哪个候府小姐动不动就拍筷子的。"
若凤冷笑:"我有说她吗?要你多管闲事,就算是说她,她哑了还是没长嘴?要你帮她出头。"
赤焰脸色一变,刚要制止赤凤对凤歌的不敬之语,却见眼前人影一闪,然后便听到"啪啪"两声清脆的巴常声。
"你又打我?"
赤若凤捂着瞬间红肿的脸,眼里含着豆大的泪水,不可思议的瞪着若樱:"今日是过节,你居然敢打我?你个贱..."她话未说话,若樱又扬起了手腕,吓得她赶紧住嘴。
赤焰脸色难看地瞪着若樱,恼火地道:"你怎么又动手打姐姐?上次不是跟你说过你是..."
"我是练武之人我晓得,可她晓得她是什么人吗?对我娘张口你,闭口你,这就是她候府大小姐的一言一行,真是可笑。"
赤焰顿时无语,又用恼怒的目光瞪大女儿。
若凤狠狠的盯着若樱,那副样子恨不得把她吃了。旋即她突然转头看着凤歌,恶狠狠地道:"您是我的亲姨母,又是我名义上的嫡母,就任她这样欺负我?"
凤歌撇开脸不理她,只去看一旁耷拉着脑袋的若鸾,见小女儿精神萎靡不振,脸色黯淡、双眼无神,一副了无生趣的模样,心里更是恨死赤若凤了。若不是她动不动就拿太子要去做和尚的话来刺激若鸾,若鸾何致于此。
这样一想,不由得心头来气,回转身怒骂道:"你几时又当我是你姨母?什么时候又当我是你嫡母?我只看到你一天到晚欺负鸾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险恶的心肠么?你不过就是想..."
"我想怎么样?您说啊?姨...母!"若凤一脸阴鸷,特别加重"姨母"两个字。
正在这时,胡管家气喘嘘嘘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候爷,萧王爷的马车停在大门外。"胡管家自打那次没认出萧冠泓的马车,往后萧冠泓一来候府,他必是巴巴的亲自回禀。
屋子里的人皆是一怔。赤焰刚要出去迎接,若樱却淡淡地道:"爹,不必了,他来接女儿去看灯会。"
话音一落,各人脸上神色莫名,就连若鸾无精打彩的小脸都抬了起来,一脸艳羡的看着若樱,她也好想要太子哥哥来接她去看灯会,那样即使天再冷,风再大,下着冰雹她也愿意。可是,想到赤若凤的那些冷嘲热讽,她亮起来的眼神又迅速的黯然下去。
赤若凤更是一脸阴冷望着若樱,目光中满是怨毒,清丽的脸庞被愤怒和嫉妒的恶念所扭曲,看起来居然有几分狠毒和残忍。
若樱向母亲和妹妹告了个罪,又摸了摸赤铭的小脸,对赤焰道:"爹,你也带娘和弟弟妹妹去看灯会吧!老呆在屋子里怪闷的。"说罢,让四卫系上华贵的大氅,戴上风帽,莲步轻移,款款动人的向外走去。
甫一上马车,若樱便落入一具温暖又宽阔的胸膛,耳中聆听着他怦怦的心跳声,鼻端全是熟悉又迷人的男子体息,因为车中的兽炉中燃着龙诞香,萧冠泓的身上便也染上了淡淡的龙诞香。
马车平稳而又缓慢的向前行驶着,车顶的夜明珠发出淡淡的光芒。
两人在车厢里静静相拥,谁都不愿先开口打破这温馨的一刻。许久许久,萧冠泓终于开口了,低声道:"怎么这么久都不出来?望穿秋水当是如此吧!"
若樱闭着眼靠在他怀中,嘴角一弯,呢喃般的道:"都怪胡管家不会轻功,不然我就没这么慢了。"
萧冠泓也忍俊不禁低笑起来,知道自己是太心急了,自打她回到候府,两人就不能像以前那样天天腻在一起了,现在他最快乐的事就是与她见面。
他突然打横抱起若樱,吓得若樱忙道:"快放我下来,你的腿。"
"莫慌,早不碍事了。"萧冠泓轻描淡写的道,转身走了两步就将若樱放到车里锦被铺就的软榻上,自己也顺势坐下,重又将人搂进怀里,随后俯身吻住了若樱。
他这次不同于往日那样重重的亲,狠狠的吻,可能是念及等会还要夜游,把她的唇瓣吸肿就不妙了,手却放肆地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玩的乐此不疲。
四处煽风点火的下场就是玩火自焚。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额角冒出了零星的汗意,手上搓揉的动作越来越大力。若樱忍不住呼疼,却因舌头被他吮着而显得模糊不清:"唔,你轻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