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樱满面泪水的伸指点中了萧冠泓的穴道,紧接着依依难舍的看了他好几眼,可她不敢耽搁太久,这样会令萧冠泓的双腿伤的更厉害,到时不是救他反而是害他了。
以前萧冠泓曾说过他的穴道可以自行移开,她屡次点他不中,但她回归凤家以后,得到的那本如意九式上竟然有"移穴大法",现在她自己的穴道也可以自行移开,反其道而行,稍加推断,她便试了一试,果然点住了萧冠泓。
只是萧冠涨泓的意志力非比寻常,若樱费了好一番功夫掰开了他的手指。
她编贝般的皓齿狠狠咬住嘴唇,口腔里传来淡淡的血腥味,泪水滂沱中最后望了他一眼,心里默默地道:对不起,忘了我吧!
然后她的身体便呈直线的坠落下去,宛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
与此同时,洞底那些男子原本就一直想抓住他们,此时一见那个女子从上面掉了下来,一个个都不喊打喊杀了,反而训练有术,敏捷无比地去拖地上的大网。他们望着快要掉下来的若樱,满眼的嗜血和兴奋。
若樱望着底下那群兴奋的跃跃欲试的男子,和那张寒光闪闪的巨网,美眸中锐利和杀意的光芒突然大盛,浑身上下全是玉石俱焚的凌厉与决然。萧冠泓身上滴下来的鲜血将她全身上下染的血迹斑斑,映着她满脸的愤怒,令她看起来像怒火滔天的复愁女神。
她看着那张被迅速举起的大网,目光如箭,就在掉落网中的一瞬,她突然把手中的如意扇往网中一扔。如意扇轻的像羽毛一样落在寒光闪烁的利器上,但下一刻若樱的一双纤足便落在扇面上,堪堪站定。
"啊!她掉下来了!"
"嘻!抓到了!"那些面貌一样的男子兴奋的大叫,要是说同样的话,那就真真成了一个人了。
但他们似乎高兴的太早了,还未待他们把大网合起来,网中的若樱素手骤然一挥,一股像利刃一样的掌风带着无可抗拒的威势划过这些男子的眼睛。"去死吧!"
很快,鲜血自那些男子的眼睛滑落下来。
"啊,啊啊...看不见了..."那些男子大叫起来,有的则放开手中的大网去摸眼睛,不明白怎么突然就看不见了。
一招得手,若樱立刻跃身而起,飘然落在大网边上的空地,不等站定,她素手闪电般的向大网中的如意扇一挥,眨眼之间,如意扇犹如有灵性一般地倏地回到她的手中。就在此时,四面八方的都有人向她这里围过来,数目之多,人头之众令若樱心里发麻。
这些男子手中都拿着兵器,踏着沉重的脚步声源源不断的涌进山洞,口里全是些喊打喊杀声,脸上则兴奋莫名,仿佛他们生来就是为杀人而活着,甚至还有一群挎着弓箭的弓箭手和弩手势汹汹地跑了进来。
这些男子就算是普通人也可以把她累死,何况她此时又累又饿、疲惫不堪的身体,根本战斗力不足,尤其对方还是身手不错,且杀不死的血盅人。若樱唇边泛起了一抹若笑,心想,明年的今日大家就可以去她坟上拜一拜了。
心里虽然万分不舍,却不敢抬头望一眼垂挂在空中的萧冠泓,她掉下来便没打算还能生还,电光火石之间想到手中的如意扇并非寻常之物,饶是纳兰明桑那种内力贯注的鞭子都拿如意扇没辙,想来扇子上的扇骨定是非同一般,大网上虽是密密麻麻的尖锐利器,但不一定损坏得了扇骨。
死马当活马医,横竖是死,她大胆的试了一下,不想那些密密麻麻的利器还真的把扇骨撑了起来,让她有了个落脚之处,解了直接被扎个血窟窿之危。
只是此刻情况太过危急,根本不容她多想。但她是绝不能束手被杀,就算明知道结局也要反抗一下。
她手臂一张,身子瞬间腾空,然后落在一个男子的头顶上,紧接着轻点那男子头顶,身子再度跃起,如法炮制,反复几次,她很快便冲到那群弓箭手和弩手中间。
别的姑且不论,这群弓箭手必须想办法牵制住,最好是能杀死,不然他们会射杀无所觉的萧冠泓。
也许人有了要保护的人便能勇气大增,既使双立力量悬殊极大,面对这些打不死的人,若樱竟然置之死地而后生,心中的恐惧害怕全消,素手一扬就是猛烈的攻击,拼尽最后一丝力量也要把那些弓箭手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纵然她心知肚名,其实不管她能撑多久都于事无补,光看着这些身手敏捷的弓箭手与弩手一个个张弓搭箭,瞄准无处可躲的自己,死,似乎是早已书写好的结局。
却说纳兰明桑在山谷崩塌时快速的飞身跃起,他原本也想跟着萧冠泓往空旷处而去,但他感觉山上的巨石滚滚而下,都是砸向谷底,且谷底一瞬间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巨手撕裂着,一条条巨大的裂缝从地底裂开,要是落入地底和陷入地底裂缝中,十有八九是小命不保。
电光火石之间他改变了方向,纵身跃向高山,那些高山原本如刀削斧砍,陡峭的连个落脚处都寻不到,此时因为山体崩解,倒是有不少平台和窝窝出现。纳兰容桑上了北面的一座山,落在半山腰的一处平台上。
待他稍稍松了一口气,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然后向谷底俯视,却发现萧冠泓和若樱不见了,就连那些奇异的多胞胎也全都不见踪影。他自上而下望去,居然没发现半个人影,而且所有的山石全往谷底而去,好像想把谷底填平。
他心下正疑惑不解时,山谷的震荡却越来越厉害,轰隆降的声音不绝于耳,他所处的北山也摇摇欲坠,眼看是要崩塌了。既然那么多人消失在谷底,他自是不敢再下去,只能别无选择地向还没有解体的山上跃去。
在逃窜的过程中险像环生,他好几次差点被纷纷滚下的巨石砸死。如果不是手中的鞭子管用,能缠绕到一些山峰棱角上挂住,他怀疑自己早就去找阎王爷报道了。那厚厚的灰尘和四处弥漫的烟雾几欲让他窒息,他逃的是风度全无,毫无章法,只觉这是此生最狼狈不堪的一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