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兮掩面痛哭跑着离开了屋子,蹲在后院里呜呜的哭了起来,她不明白东方寒为什么这么对她,难道他以前所说的话都不算话了吗?难道说他真的就这么无情冷血吗?
小兮心痛地瘫坐在地上,此时天上已经是乌云密布了,眼看着就要下雨了,小兮抬起泪眼看了看阴霾的天空,凄惨一笑,眼前出现东方寒冷酷的脸,哦,东方寒,此时的你,干嘛还出现?还出现在我心里,你难道不知道我现在恨你吗?恨死你了,小兮伤心地想着。
雷声响起,轰隆隆的雷声一声响过一声,接着就是紫红色的闪电一道又一道的劈来,但是瘫坐在地上的小兮却毫不在乎,呆傻的眼睛空洞地看着前方,任着天空飘落下来的雨丝,接着就是滂沱大雨,雨水将小兮打湿,浑身湿漉漉的,但是小兮却一点也没有感觉自己是在雨中。
望着迷茫的大雨,小兮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想要站起,可是一个踉跄,又重新跌倒,趴在地上,雨水疯狂地打着她娇弱的脸庞,身上都是烂泥,小兮紧抓着小兮,咬着牙,痛苦极了。
突然,右手好像摸到了什么滑润的东西,拿起,却看到了一块墨绿的玉佩,心一惊,忽然想起刚进宫时和水灵偷着出宫,跑到这里来,然后发现这块玉佩,那时她从玉佩了看到了一个幽怨的女子,和她有一样的容颜,害怕地扔掉了,后来才知道这个被废弃的宫院是十六年前皇上的宠妃悦妃的宫院,谁知道失宠之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看着被雨打湿的玉佩,光亮极了,小兮嘴角挂着笑,轻轻地擦去上面的雨水,就像照镜子般看到了玉佩中的自己,狼狈不堪的自己,被雨水浇得像落汤鸡一样,脸上的水如水柱一样往下流去,小兮叹着气,想着这个玉佩有着预言的作用,那时就告诉了自己她是一个失宠的妃子,但是傻瓜一样的她,竟还真的以为东方寒是在乎她的,谁知道,竟然连东方烈都不如。
像听到什么一样,小兮忽然竖起耳朵仔细的聆听,可是好像除了雨水声什么也听不到了,可是,可是隐约中,又听到了细细地低吟声,像是一个女子在哭泣,小兮疑惑地看了看四周,可是雨太大,到处都是雨雾,根本就什么也听不见,小兮顿了一下,眼睛突然睁大,她听到了那哀怨的哭声,是谁在这个荒废的后院里哭泣?
被好奇心驱使,小兮寻着声音找去,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大雨中行走,走到了最后的院子深处,突然,眼前出现一个白衣女子,倚着长廊的柱子在掩面低低地哭着,好熟悉的背影啊,小兮惊叹着,慢慢地走了过去,轻声询问着低声哭泣的女子:“姑娘,你怎么了?怎么在这里哭呢?”
女子慢慢地抬起了头,一双幽怨地眼睛看着小兮,小兮一惊,一下子吓得后退了几步,颤声地说着:“你,你。”被吓得嘴唇都在发抖,完全说不出话来。
女子幽幽地笑了起来,看着一脸惊恐的小兮,惊喜地喊着:“若惜,若惜,我的乖女儿。”
小兮拼命地摇着头,大声地替自己辩解:“什么若惜,我不是,我是杨小兮。”
女子宽容的一笑,摇着头:“什么杨小兮,傻丫头,你是东方国的第一个公主,东方若惜啊,东方若惜啊,奶娘呢?你梅姨呢?”女子有些紧张地说着,然后起身寻找着,小兮吓得缩着脖子,往后退了几步,挺直的背紧挨着长廊的墙壁,大气不敢喘地看着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看着她的怪异行为。
女子寻了一番没有寻到,又转而看着小兮,伸手摸着她冻得发紫的脸:“若惜,若惜,若惜。”喃喃地唤着,小兮吓得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来。
这个女子莫非就是悦妃?她,她不是死了吗?都死了十几年了,这怎么突然出现的?难道说,是鬼魂?小兮心里一个冷,浑身都在打颤,手更是紧紧地攥着那块墨绿的玉佩,眼睛瞪得老大的看着黎悦然,不,是黎悦然的鬼魂,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呼吸也变得沉重了。
“夫人,我不是若惜,真的不是若惜。”小兮颤声地说着。
谁知道黎悦然的鬼魂竟哈哈的大笑起来,慈爱地看着小兮:“傻丫头,你是我女儿,你说我作为一个娘亲还不认得自己的女儿吗?”抓着小兮的手突然下滑,来到了小兮的臀部,用力一按,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小兮,看着惊慌失措的她,“你这里,有一颗朱红痣,你是东方若惜,不是什么杨小兮,你是东方国的第一个公主,东方傲的第一个女儿东方若惜。”像蛊惑般,黎悦然在小兮的耳边一遍又一遍地说着。
小兮睁着大眼睛,不相信地摇头,拼命地摇着头,她不是东方若惜,不是,她是杨小兮,杨小兮,她是若水国的人,有自己的爹娘的若水国的人,不是什么东方傲的女儿,不是,她只是和黎悦然长得像而已,其他的没有一点的联系,不是,小兮拼命地否认,不是。
“若惜,若惜,你知道你为什么叫若惜吗?”
小兮一下子推开黎悦然的鬼魂,大声地吼着:“我不是东方若惜,不是,我是杨小兮,杨小兮,若水国的杨小兮。”小兮吼着,她真的不是什么若惜,她和那个若惜没关系好不好?
黎悦然失声地笑着:“傻丫头,是不是东方傲没有认你啊?没关系,因为那时我怕你会被皇后暗算,就叫你梅姨把你带走了,她就把你带到了若水国,其实我是知道的。”黎悦然哀叹着,忧心地看着小兮,“你不承认也没办法,我今晚就给你的梅姨托梦去,给皇上托梦去,告诉他们,说你就是我的女儿,东方皇朝的第一个公主,东方若惜。”
女子笑着,漂亮的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我一直不肯进入你父皇的梦乡,因为我恨他,但是,说真的,我太在乎他,不能原谅他所做的,虽然他现在时时怀念我,但是我知道那是愧疚,若惜,你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若要珍惜,就不会造成今天的悲剧了,他当时连名字都没有给起,只是匆匆地看了你一眼,但是若惜,你不要怪他,作为皇帝,有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我这个死人都原谅了他,作为他的女儿,你更得原谅他,知道吗?”黎悦然捧住小兮的脸,幽幽地说着,小兮可以感觉到她冰一样手放在她的脸颊上,没有一丝温度,又没有什么触实感,难道,她真的是鬼魂吗?
“若惜,若惜,若惜。”像魔咒一样在小兮耳边不断的出现,小兮拼命地摇着头,捂着自己的耳朵,不想听这个像催眠一样催眠着她,嘴里还喃喃地替自己辩解说着自己是杨小兮,伸手捂住自己耳朵的同时,被攥紧的玉佩也此时从手中滑落,只听到“咣啷”一声,小兮眼睛一翻,没有知觉的昏倒了,此时雨下得更大了。
本来是在外面值班的侍卫都被大雨浇湿,便被上司遣回御林院,躲在屋子里开始喝酒划拳,不亦乐乎,首领撑着伞,拿好自己的武器,开始在整个皇宫巡逻起来了,别人可以休息,但是负责皇宫安全的他却不能。
倾城久久不见小兮回来,怕是小兮会出事,便撑着伞和连水一块去了被废弃的悦然宫,还带了一个宫女,手里端着补药,名为来送补药的,其实是来看小兮的,进入屋子里,就感觉到诡异的气氛,无名前辈悠闲地坐在那里喝着茶水,而相对躺在床上的东方寒,则是瞪着大眼,一脸的恼怒。
倾城四处看了看,却不见小兮的踪影,不禁皱起眉头,望向夫婿连水,连水耸着肩,表示他也不知道,倾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鼓起勇气上前询问东方寒。
“小兮呢?”
“不知道。”东方寒没好气地说着,那个该死的女人长着两条腿到处跑,他怎么知道她去哪了。
“她不在厢院里,我以为她在你这呢。”小兮除了在东方寒这里她几乎哪也不去,寸步不离的守在这儿,此时不在东方寒这,那能去哪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此时外面下着雨,她能去哪?”东方寒嘲讽地说着,该死的女人,下着雨,她不在厢院里能去哪?就不能安分一点吗?是不是去会东方烈了?想到这里,东方寒就眉头紧蹙,该死的女人,刚刚还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的,还说什么爱不爱的,该死的,在他这里受了委屈,立马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想必在东方烈那里一定很开心吧?一想到小兮那甜美的笑容,东方寒就觉得怒火上天,心里不住地骂着该死。
“我也不知道。”杨倾城诚实地回答,眼睛却一秒钟也不放过东方寒现在的情绪,生气了?该不会吃醋了吧。
“你要是去烈宸宫走走,说不定可以有所收获。”东方寒凉凉地说着。
倾城面带笑容地看着东方寒,其实心里却把东方寒骂得半死,却还要一脸和善的样子:“我刚从烈宸宫回来啊,东方烈还在养伤呢。”
东方寒挑挑眉,不屑地张了张嘴:“那那个白痴女人能死哪去?”虽是不屑,但是却又带着关心。
杨倾城咧了咧嘴,带着挖苦地说着:“我怎么知道她去哪里了,你关心她就派人去找啊。”
东方寒冷峻地脸顿时变成了红色,尴尬地开口着:“谁,谁关心她了。”脸色变得有些不正常。
倾城放下补药,满不在乎地说着:“反正外面下着雨,杨小兮出了什么事,我也管不到了,反正她也不是我若水国的人了,要是出了什么事,责任也是你这个皇帝的,连自己的爱妃都照顾不好。”凉凉地叹着气,眼睛的余光却紧紧地盯住东方寒。
这个木头,简直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一旁喝着闲茶的无名站了起来,意味深长地看着东方寒:“珍惜眼前的一切,莫等后悔像我这样,一夜白了头。”声音带着痛苦,看了一眼东方寒,然后就离开了。
屋子里三个人呆呆地看着无名前辈的落寂的身影,心里也都难受极了,好半晌,倾城用胳膊捣着还在发呆的连水,叮嘱似的说着:“听到了没有?要珍惜眼前的一切,莫等后悔像他一样一夜白了头。”看似是说给连水听的,但是看上去更像是说给东方寒听的。
连水明了地点点头,随着杨倾城一块出去了。
东方寒盯着两人的背影,陷入了沉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