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丁凌是不是我太宠你了,所以你都麻木了。”
他很少要求她做什么,唯一的要求就是离那些对她有好感或者有想法的男生远一些。
他认真的经营自己的爱情,卑微的奢求爱情能够长久一些再长久一些,就是在这些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琐事中,丁凌清醒的看着以自己慢慢沉沦。
签约这天,丁凌特意掐着时间点来到天威集团,一进门陆笑然已经在了,他浅淡的目光随着她的身影徐徐移动,让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不安起来。
合约是双方之前已经协商好并且再三校对过的,所以今天只是走形式而已,程序很快走完,丁凌礼貌的起身想赶紧抽身,不期然迎上陆笑然幽深的眸光,微微勾起的唇角似笑非笑,仿佛在说“就知道你会逃,一点没变呢”丁凌她楞了一下,想好的台词被堵在嘴边。
“丁律师如果不急的话,陆某想进一步谈谈合作的事情。”
还能有什么好说的呢,丁凌重新坐下,客气的说:“陆总请讲。”
“你们先下去。”
偌大的会议室里瞬间只有他们两个,丁凌莫名的紧张起来。陆笑然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她,嘴角勾出一弯惊人冷冽的薄笑,看着她微微局促不安的样子,他一下来了兴趣。
出于礼貌,丁凌也站起来,他越走越近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尽在咫尺的距离,强烈而熟悉的男性气息萦绕着她,她有些心慌,不自觉的后退,直到后背贴在微凉的墙壁上,再也退无可退,一只长臂倏然贴着她耳际撑上墙壁,她被全然笼罩在他薄恼的气息里,近于咫尺的声音在她耳际低低响起,“我——很可怕么?”
她也不敢动,怕一动颈边肌肤就会触到他的薄唇,脸颊被他浅如兰馨的吐纳拂得微微麻痒。陆笑然盯着那抹粉色在眼底浮现,果然是对自己有感觉的,一瞬间眸子变幻千色。
她并不需要防备他什么,现在他们已经不是学生时代无忧无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大学生,他们代表着不同的利益集团,有着不可逾越的界限!可是每次和他单独相处一颗心总控制不住悬上半空。
“走,下去吃饭!”命令的口气不容决绝。
丁凌如石化一般,定定的望着自己的手被陆笑然紧紧牵在手心。他尴尬的放开,暗自恼恨,这么多年了这个习惯竟然仍没改变。
以前陆笑然和丁凌出去的时候他总是牵着她的手,她工作上学习上都挺精明能干,可是生活中却迷迷糊糊,丢三落四,唯有紧紧握着她的手他才安心。他曾开她玩笑:“终于见识到什么叫高分低能!你这个样子以后可怎么办!”
她拿出必杀技,水灵灵的眼睛含着雾气,嘴巴微微撅起,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因为有你在啊!”因为有你在所以才能那么安心,因为是你所以才不设任何防备。
丁凌努力搜索出理智,平复自己上串下跳的心,礼貌的说:“差点忘了,今天下午有个开庭,我需要立马回去拿下材料!实在不好意思,下次抽时间再谈吧!”下次当然是独辰过来,平时已经够累了,她可不想再分一半的精力对付这个喜怒无常的冷面杀神。
陆笑然的眼中闪过愠怒还有……失望,不好再坚持他沉沉的说:“我送你!”
又是霸道得不容拒绝的语气,丁凌暗自冷笑,他对别的女人也是这样的么,例如……那个沉鱼落雁,哎,灰太狼终究是狼,现在终于露出本性了么。
丁凌恢复了平时的理智淡定,冷漠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让人无论如何都无法忽视,陆笑然则阴沉着脸,车内寂静得仿佛在真空之中,他微微皱起眉头,不知道是不满路况的拥堵还是别的。
“合约看过了吧!”他先打破沉默。
“没有,回去再看!”
陆笑然一头黑线,怪不得她没有提出异议,看来杜辰做了不少贡献。连合约内容都不清除就把合约给签了,这是律师应该干的事儿吗!他真怀疑大名鼎鼎的铁娘子称号是如何混出来的!话虽如此但一想到以后每个星期都有机会见到她,又莫名的兴奋!
回律所后,丁凌认真的将合约看了一遍,大呼上当,这简直就是变相贩卖,合约中规定她每星期必须安排两天时间在天威集团上班,每月一次的管理层例会也要参加,有临时紧急事务,还要听从召唤……
她是堂堂名律师耶,怎么搞的跟个跟班似的!她郁闷的头疼,脾气越发火爆。同事都绕着她走,保持安全距离十米以外。有些好奇心比较重的女同事到处八卦她到底怎么了,忽然不知从哪里传来“可靠”消息:她表白被杜大律师拒绝了!
超级富有同情心的女同胞们一扫之前的恐惧,纷纷同情的过去安慰。
“丁姐,失去一棵树得到一片森林,你别难过!”
“丁凌,男人没什么了不起,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丁律师,加油!”
丁凌愣是没搞清除状况,去问其他人怎么回事,大家都以为她一女生碍于面子故意装作不知道,所以大家也嘻嘻哈哈打太极。
无奈丁凌只好去问杜辰,这时她的手机传来美妙的铃声,是青学网球俱乐部打来的,丁凌唯一的爱好就是网球,上大学的时候觉得网球是贵族运动,很拉风,而且网球明星都很帅,比如费德勒、纳达尔、德约科维奇等等都是身材暴好,帅得掉渣的那种,听说A城有一家叫青学的顶级网球俱乐部,她便不管不顾的入了会员。
“喂……恩……比赛?……好……同城会所三点……好的。”丁凌挂掉电话,牵起嘴角,扯出一抹阴冷的笑容,憋闷了很久的怨气终于有地方发泄了。这时杜辰正从办公室出来赶着去如厕,看到她阴阳怪气的笑容,吓得立马没了欲望,掉头缩回了办公室,关上门心有余悸的想:该不会发现我把她设计了吧,莫非要来找我索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