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仑……”
“贺总你吩咐。”
“爷爷是不是截断了姑苏家的资金链?”
“是。”
“姑苏家缺多少资金从公司旗下划过去。”
“贺总……”唐仑惊了一下,要知道,姑苏家现在就是一个无底洞,所缺资金根本就估不出来!
而且,如果动用公司的资金的话,老爷子那边肯定会立马就得到消息,到时候岂不是爷孙俩要闹翻?
贺景深知道自己的手下在想什么,寒眸倏然睁开,里面的光是那样地凌厉,“按照我说的去做,后面的事我来处理!”
唐仑看了他一眼,最后只得点头,“是,贺总!”
姑苏静书并不知道贺景深当晚就乘坐直升机回来了,但是联系上之后她就不那么担心了。
她去了关着叶妈妈的地方,那是一个地下室,灯光有些昏黄,里头的空气也不新鲜。
叶妈妈被关了将近二十四个小时,已经吓坏了,此时此刻看到姑苏静书,也不管她是好人还是坏人,扑上去就求救:“姑娘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啊!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做啊!”
姑苏静书嫌弃地踢了踢她,冷声喝斥:“脏死了,离我远点!”
叶妈妈不肯放,哭得愈发凄厉,“姑娘你是好人,你叫他们放了我吧!我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你了,我和你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叫他们放了我吧!”
“我叫你滚远点!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姑苏静书骤然拔高了声音,见叶妈妈还是不肯松手,高跟鞋一脚就踹在了叶妈妈的肩头。
“啊――”叶妈妈尖叫了一声,痛得捂住自己的肩头直哭。
姑苏静书嫌弃不已,眉头紧皱着,给旁边站着的大汉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上前,揪起叶妈妈的头发就‘啪啪’扇了两个巴掌,随后又恶狠狠地警告:“再哭哭啼啼就弄死你!”
叶妈妈惊恐得再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整个人都吓坏了。
两侧脸颊红肿,头发凌乱,身上脏兮兮的,双目也通红,眼泪哗啦哗啦地流。
姑苏静书看着虽然觉得恶心,但更多的却是觉得可笑,双手环胸,轻蔑地问:“就你这样的人,难怪会生出叶无双那样的贱人!”
叶妈妈虽然不喜欢她说自己的女儿是贱人,可是此时此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捂着自己的脸,什么话都不敢说。
姑苏静书笑了两声,“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出身什么身份,居然妄想以一夜情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就嫁入豪门?好啊,你们得逞了,但是看看你们现在,幸福了吗?”
“啊?幸福了吗?贺景深根本就不爱你女儿,他根本不会管你的死活,他爱的人是我!”
叶妈妈这个时候终于明白过来姑苏静书为什么会抓自己来了,原来是因为女儿抢了原本属于她的位置!
要是她知道当初的一切都是自己设计的,和叶无双无关的话,岂不是要杀了自己?
一想到这里,叶妈妈更加一个字都不说了。
姑苏静书越说越来气,“不是很能耐吗?母女俩不是把那个老不死的迷得团团转吗?怎么现在在我面前一声不敢吭了?”
“说话啊!怎么哑巴了!”
“都是贱人!你们母女两个都是贱人!”
姑苏静书一边骂一边还不解气,踢了叶妈妈好几脚。
叶妈妈痛得除了哭除了求饶,其他什么都不敢。
姑苏静书看着这幅窝囊的样子就来气,最后终于走掉了。
翌日,她接到公司的人打来的电话,说是收到一笔匿名资金!
姑苏静书一点也不意外,不管这笔资金到底是谁打进公司的账户的,在她看来,就是贺景深叫人打进来的,或者是他自己打进来的。
她试着给贺景深打了电话,但是仍旧是关机,不过现在她也不焦躁了,她相信贺景深很快就会联系她的。
她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去贺家,气死那个老不死的!
老爷子平日里就起得早,而这两天因为这件事就更加睡不着了,早就醒了起来。
姑苏静书来的时候,他也不意外,叫陈管家去带了人进来。
“爷爷。”姑苏静书如同往日一样嘴甜地叫他,脸上笑容开了花似的。
老爷子只看了她一眼,随后就低头看书,当她不存在。
姑苏静书今日心情极好,也没有说什么,自己在一边坐了下来,开始玩手机。
过了好一会儿,老爷子似乎看书看累了,摘了眼镜,揉了揉眉心,问她:“你来干什么?景深不在家。”
“哦,我知道他不在家,我是来看爷爷的啊。”
“来看我气死了没?”老爷子笑着发问。
姑苏静书看他还能笑,并且不是冷笑,故意做出惊讶的表情,笑眯眯的,“对啊,爷爷应该知道景深在帮我们家了吧,你不生气吗?”
“我气什么?”老爷子的话令姑苏静书有些发懵。
“你为什么不气?景深在帮我们家,那你的计划就不能得逞了啊!而且,从这件事可以看出来,景深果然最爱的人是我。”
她话里有话,老爷子怎么会听不出来?
不就是说自己在贺景深心里的分量最重么?就算你是亲生爷爷,也排在我之后!
老爷子笑笑,目光轻轻地飘了过去,“静书啊,你还是太年轻。”
姑苏静书一点也不同意他的话,甚至觉得他说话颠三倒四的,只当他是被气糊涂了,就说:“我是太年轻,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耗下去,不过爷爷就不一样了,也不知道还有几天,所以我劝爷爷你还是好好享福,不要再来干涉我和景深之间的事了。”
旁边的陈管家一听这话立即怒了,“姑苏小姐,这里是贺家,轮不到你对老爷放肆!”
“你算什么东西!”姑苏静书立刻拉下了脸色,那副样子分明不是贺家女主人却比贺家女主人还要凌厉几分,“你不过就是贺家的一条狗,不要以为年份长了点就不是狗了!狗永远都狗!”
陈管家也是经历过风雨的人,不会被她几句话就激得失去了方向,反而压抑了情绪,笑着说:“对,我是一条狗,但我是贺家的,倒是姑苏小姐,不是贺家的人却要自诩是贺家的人,那才真正的可笑!”
姑苏静书被他的话气得猛然拍案而起,正要破口大骂,一旁的老爷子及时插话进来:“老陈,你先下去吧。”
陈管家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转身退下了。
姑苏静书窝着一肚子气重新坐下,再对着老爷子,也就装不出那份乖巧了。
当然,老爷子宁愿她现在这样,也不想对着虚伪的她。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得意景深在帮你们家,但是你就不奇怪为什么我不阻止么?”
他不说,姑苏静书还真没往这方面想。
老爷子轻轻地叹了口气,语气竟然充满了惋惜:“所以我说静书你太年轻了,我之所以不阻止景深,是因为姑苏家迟早会变成贺家的,而你,不会。”
你的东西会变成贺家的东西,但你不会成为贺家的人,也再也无法享用那些东西。
老爷子的话比刀剑还要锋利,姑苏静书登时傻眼了。
商场上的事她是真的不懂,以为贺景深帮着自己就万事大吉了,可原来……
“不会的,景深不会这么做的,他爱我,他帮我只是因为他爱我,不是为了抢走我们家的财产!”她疯了一般地摇头,脸上血色尽失。
老爷子又重重地叹了口气,“你要自欺欺人我也没办法,那就等景深回来你自己问个清楚吧。”
正在这时,外头传来了脚步声,由远及近……贺景深脸色深沉地走了进来,后头跟着同样脸色紧绷的唐仑,两人的脚步都显得有些匆匆,而前者除了这些,更多的则是疲惫。
也是,一天一夜里他几乎就没休息过,心里又压着事,更加疲惫不堪。
姑苏静书立时就站了起来,朝着贺景深飞奔过来,一把抱住他,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声音哽咽地喊:“景深,你回来了!”
她的话音落下,眼眶就跟着红了起来,一副欲诉还泣的样子着实可怜。
但此刻,贺景深没有那么强烈的保护欲,他很累,而且心里很烦躁,他恨不得立刻就将这些事情都理清楚。
老爷子从看到他进来到现在,一直是安静地坐在那里,不动,也不开口说什么。
贺景深在姑苏静书的肩上拍了拍,示意她先不要说话,坐到一边去。
姑苏静书这个时候就显得特别地乖巧,他说什么她都听,再也没有了嚣张跋扈,唯独留下的就是委屈。
她要表现出自己受尽委屈的模样,以便贺景深更加倾斜于她这边。
老爷子面上丝毫不显山露水,但是心底已经冷笑了好几声。
果然是适合做戏,贺景深出现前后的表现,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爷爷。”贺景深走到老爷子面前,恭敬地叫了一声。
老爷子看了他一眼,眯着眼睛懒洋洋地问:“不是叫你在意大利好好陪无双玩几天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无双呢?”
姑苏静书紧紧地盯着贺景深的背影,他果然是和那个贱人出去了!居然还是去意大利旅行了!
虽然心里已经愤怒得像是有把火在烧,但是她告诉自己,现在必须忍住,否则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贺景深抿了抿唇,声音有些低,但底气仍旧是足的:“她还在那边,爷爷你放心,我有派人跟着她,她不会出事的。”
老爷子握了握拳头,紧接着骤然拍案,“派人跟着她?景深,你告诉爷爷,你到底是派人跟着保护无双,还是限制她的自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