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使劲的按摩着,不免想起曾经在家里,除了吴嫦就不会有人多惦记她一点。
许常德天天哄着许佑胜,宝贝儿子长,宝贝儿子短的,于她嘛,就是蓉蓉替我拿个东西,蓉蓉把这个给干了,蓉蓉顺着你哥哥知不知道!
强烈的重男轻女思想无人可以扭转,甚至愈演愈烈。或许在他眼里,女儿就是一根草吧?没有营养,没有价值,安顺的养活就是最大的恩赐了。所以在女儿能换到大利益的时候,许常德毅然决然的把她给卖了。
到底还是老天眷顾她,在家里不能得到的感情,在其他方面正慢慢补给。
傻笑着,抬头觑见他安详的睡颜,站起身,接了杯温水,沾湿棉花擦拭唇瓣。
约莫半个多小时,高旻送了吃的跟换洗的衣服,那时,莉莉也提了盒便当过来。
摆开一桌食物,留他两吃了一顿,方才一一送走。
接下来病房又恢复了一贯的安静,匆匆洗完澡出来,她便又坐在床边给他陪着。
麻醉的时间也快到了,照理而言,他应该是要醒了。但怎么看都没有醒来的迹象,这时候等待的时间让她觉得漫长,甚至有几分无趣。百般无赖下,翻开手机里他从前病例的图片,细细查看。
"胃切除术,"探手,轻轻抚在他身上胃的部位。
"还有,脾脏破裂修补术,这是什么时候的啊?"小手移开,摁在脾脏部位。忽然想起姥夫人白天说的那话。七岁的他从车里被抛出来,抢救三天三夜。可能是那个时候伤到的吧?
"三级烫伤,"起身,小心的掀开被子,查看他的肩膀。伤疤不是很明显,但还是看的出来。
"多处骨折,肋骨断裂,下肢缺血,还有大失血。"往下翻,便是颜晓说的那次从楼梯上摔下来抢救。
病例写的倒是挺详细,但是她总感觉,术后恢复好像没有病历上写的那么差。
上次的体检报告显示,他的身体其实挺好的。
会不会是她学艺不精,看不懂这些东西呢?
叹气,小脑袋趴在颜睿身边,伸手轻摁上他平静的眉头,一路往下,逗弄。
"睿少,你能早点醒过来吗?我有很多很多问题想问,"
"你说,这么多次意外你都扛了过来,其实你身体挺好的对不对?"
指尖停在他的唇瓣,那时,心口不由一顿,想起他说的那句'偷亲过你';。
咬了咬唇,暗自偷笑,起身,一手撑在床沿,垂下脑袋。悄悄,覆上了他的唇。
唇角相触的一瞬间,反弹起身,小脸涨的通红,双手使劲扇着风。
原来偷偷干这种事会如此心虚,做贼的感觉,太。刺激!
深呼吸了数次,紧张的心情方才平复,垂眸,瞧见他还在安睡着,心头的冲动不觉的涌起。
俯下身,鬼使神差的,再次吻上了他。
双唇相贴,胸口的心脏砰砰狂跳,浑身血液沸腾,瞬间染红了脸。
本能的想躲,可见他没有半分反应,又舍不得离开。
他的唇是温热的,他的呼吸一阵阵喷洒,交融,近在咫尺的气息能更真切的感受到他在。
然,就在她压着心头的慌乱,做贼般的行事之时,颜睿醒了。
就在她的手在他身上比划的时候,他已经有了些许意识。拧眉,眼睑微不可见的颤动了两下,耳边是她微弱的说话声。
而后,便能感觉到她在划弄他的脸。
真正醒来,可以说是被她吻醒的。
能感觉到她小心翼翼的覆在身上,心头很是激动却不敢睁眼,生怕吓了她,下次她就不会再做这么有趣的事了。
很难得,她能这么主动,如果还能再进一步动作,就更好了!
抬头,许佑蓉砸吧砸吧两下,侥幸舔了舔唇角,因为这次成功的偷吃而心情愉悦!想来,他每次偷吃成功也是这种心情的吧?
"晚安,老公。"往上,樱唇又应在他额头。
起身欲退,忽的,手臂被一道力抓住。
回神那时,他笑脸盈盈视向她,星眸璀璨,光芒十足。
而相反的,她的表情却像被狗啃了一般难看,挑眉,瞪眸,不自觉的抿嘴。
她,被抓包了!
"你,你醒了啊?"面筋忍不住抽搐了两下,呵呵苦笑着,尴尬的很想挖个地洞钻进去,"你,什么时候醒的啊?"
床边,刚苏醒的颜睿浑身提不上劲儿,但他还是尽最大的力气抓住了她的手臂。
因为太了解她,因为知道她一定会羞愧的逃开。
胆小怕羞的她能做出这种举动,颜睿心头已经是乐的开了朵花儿,他可不想接下来还要一声声的把她从角落里哄到身边。
他直直的眼神盯的许佑蓉满脸通红,红晕甚至烧到了耳根,瞥过脑袋,脚下确实急的很想逃。但被他抓着,怕牵动他的伤势,也不敢甩手,只好在把脑袋藏得低低的。
"蓉蓉,"轻唤,刚醒来,声音黯哑的吓人,"坐。"
这几个字说的挺费力的,许佑蓉也听的出来。看在他这么虚弱的份上,还是不躲他了。
就着他的话,乖顺的在床边椅子坐下。端过床头柜上的水杯,拿棉花签沾湿,小心的擦拭他的唇瓣,这边细致的解释,"你是不是喉咙很难受?医生说术后6小时之内不能喝水,我给你打湿打湿,会舒服点。"
勾起一道笑,颜睿深深的看向她,眼底的柔情涌起,溢出。
这一次,醒来的第一眼不是冰冷的墙壁,不是侍者正经的背影,不是捏着针头的护士,而是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