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命运是这么捉摸不透的东西。
萧王步履稳健地走在皇宫的大道上,他笔直的身躯似乎永远不会倒下,沉默的背影似乎要和黑夜化为一体,他的袖中是以生命为筹码的赌注,赢了他是王者,输了淹没历史。
过了今夜,谁又会成为九龙宝座之上的王者。
所有的一切,都将会在今夜结束。
内侍官尖细的声音穿透层层宫墙,“宴会开始!”
一刹那,灯光、笑语、鼓乐之声倾斜出大殿,百官之间觥筹交错,把酒言欢,笑语喧哗。
“逍遥侯夫人到?”
红锦莲步轻移进入大殿,灯火通明将她绝色容颜映照得更加迷幻,红锦整齐衣衫,抬着头,姿态万千地走进大殿,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被她吸引,大殿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
红锦露出淡淡的微笑,对着启帝俯身行礼,“臣妇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夫人快快入座吧。”启帝微笑,“内侍官,赐酒。”
内侍官斟满了一樽酒,双手捧给红锦。
红锦接过酒杯,对这启帝高举过头顶,“臣妇多谢陛下赐酒。”说完,一口将酒樽里的美酒一口饮完,将金樽交给了内侍官,施施然地走向座位。
启帝大笑,“好!众爱卿随朕共饮一杯!”
“谨为陛下恭贺。”群臣复议,高举起手里的金樽。
一杯见底,豪气万千……
接着下来依照惯例,礼仪官一通无关紧要的歌颂扬德,然后宴会算是正式开始。
群臣痛饮之间,早有歌舞上来表演。
大殿之上灯火通明,舞姬在大殿中翩翩起舞,飘逸的身影如同飞舞的蝴蝶。
兴起之时,启帝大声呼好。
白容懒懒散散地坐在座位上,目光并没有停留在大殿中的舞姬身上,而是看着金樽中摇晃的酒,嘴角的笑意有些虚幻和莫名。
秦铭看了白容,冷笑着说道:“殿下的心思似乎并不在歌舞之上。”
白容摇晃金樽的手微微一顿,眼神连看都没有看秦铭,兀自地说道:“美酒美人美景,我又岂会心不在焉,萧王怕是多想了吧?”
“希望如此,不过少了秦越,本王也感觉有几分无聊,殿下你说可是?”秦铭不急不慢地回了一句。
白容依旧晃着手中的金樽,笑得懒散,目光忽然落在了大殿中的舞姬身上,“你我都不是她,又岂会知道她不在这儿?”
秦铭沉默无语,一口饮尽杯中的酒。
白容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殿中正在舞动地舞姬身上,朝中各大臣看到当今太子殿下如此裸露的眼神不禁私下交头接耳,感叹新封的太子殿下居然是一个好死之徒。
秦越混在人群之中,可以清楚感觉到白容的目光,可她又装作心无旁骛地跳舞。
青绿色的衣衫随着她的动作飞舞漂浮。
舞蹈结束之时,她一跃而起踩着绸缎凌空而起,青绿色的丝带在空中转了一个绝美的大圈。
“好!”群中经不住鼓掌以示精彩!
秦越抓住时机,袖中的匕首直飞而出,直指启帝所坐的位置。
然后又在其后发了十几枚淬了剧毒的闻蜂钉和几颗烟雾弹造成整个大殿的混乱。
她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她是无法杀死启帝的,她所要做的就是制造大殿的混乱,然后在大家都混乱的时候带白容离开,以她的轻功,逃出去还是没有问题的。
于是在大殿被烟雾弹弄得一团乱的时候,她早已找好白容的位置过去,“快跟我走。”她伸手,紧紧拦住白容的腰,想带白容离开大殿。
白容邻座的秦铭听到是秦越的声音心头猛地一震,但发现她只是回来救白容的时候,面色阴沉得恐怖。
他拔出青锋剑,直指白容与秦越,“大胆刺客,竟然敢公然在皇宫行刺,真是放肆!”
秦越猛地一愣神,忽然冷笑,她没有想到秦铭居然会拦她的路。
凭他们认识十几年的交情,他怎么会不忍得她的声音!秦铭,你好样的!
秦越拿出白容送给她的折扇手轻轻一挥,四根追魂针向秦铭发射而去,秦铭侧身一躲,秦越立马抓住机会搂着白容的腰进入烟雾之中,在混乱的情况离开大殿。
秦越知道时间出了误差,所以现在带着白容是离开不了皇宫的,于是就带着白容去了秦皇宫中的冷宫。冷宫中向来人烟罕至,更何况,秦越早年在那里还认识了一些‘好朋友’。
这些好朋友自然就是冷宫中的妃子。
秦越带着白容躲在冷宫之中,一路上那些疯疯癫癫的妃子似乎都认识秦越,并不对她的到来有任何反应,任凭秦越躲进了冷宫之中。
秦越小心翼翼地将白容放在床上,“怎么回事,你怎么会一个人回来皇宫,知不知道很危险?”
白容看着秦越,嘴角扯出一抹微笑,“似乎现在危险的?并不是我。”
秦越脸色一变刚想转身逃跑之时,一把匕首抵在了她的后背处,“侯爷,哦不,是小郡主,还得麻烦你随奴才去见陛下。”
‘白容’拿着匕首站到秦越的面前,笑得魅惑而邪恶,“如果真的白容知道你这么不要命地赶来救他,一定会感动得痛苦涕零的。”
“卑鄙!”秦越恶狠狠地从牙齿中逼出这两个字。
“哼!跟我回去见陛下吧。”
秦越被带到启帝面前的时候,发现这内室中除了启帝还有她娘、秦铭和白容。
白容端坐在轮椅之上,看见被绑进来的秦越时,眼里闪过一丝光亮。
“白容。”秦越看见白容想要走上前去,却被身后的人死死按住。“你没事就好。”
“逍遥侯秦越!”启帝看着被绑着的秦越高声说道:“你女扮男装,欺君犯上,如今更是入宫行刺,关这几条罪名朕就可以摘了你的脑袋,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