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贵重了……”秦越低声说道。
冷碧萧虽然贵重,但却根本比不上这手中的扇子。
白容微怔,随后又说道:“看小侯爷总是扇不离手,所以才特地制了这个给你。无论贵重与否,它只是一份礼物,只是白容送给秦越的礼物。”
秦越心中一震,随后笑了开来,“好!那本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与秦越相视一笑,尔后又相携离开皇宫。
“真不去本侯侯府转转?”
“不了,白某还有事未曾安置好。”
秦越点点头,“那本侯就先走了。”言罢,转身走进侯府。
侯府的大门渐渐关上,徒留一身白衣的白容站在外面,看着门慢慢直剩下一条缝隙,看着秦越慢慢消失的背影,整个人似乎定在了侯府前。
白衣如雪,眸灿如辰。
残阳下,他依然清贵。
无暇。
兀自衣不带水。
八风不动。
他望着那渐渐关上的侯府大门,突然幽幽叹了口气。
那一声叹,使他的周身居然产生一种绝望失落、后悔惆怅的错觉。
他转身慢慢离去,走不过百步,身后传来一道声音,“王爷,到侯府了。”
他回首,静静地看着从轿中走出来的黑衣男子,目光极浅极静,好像要把秦铭这个人给看穿。
而那头的秦铭似乎所有所思地抬头,太过无情的眼神静静地看着彼端白衣如雪的男子,面色一如往常般平静看不出波澜,眼神亦是古井无波。
可无法形容的是。
当白容站在秦铭的对面,当二人站在一起。
一身白衣如仙的白容;一身黑衣如魔的秦铭。
居然不分轩轾,平分秋色;而白容身上也第一次出现霸气的存在。
清冷无暇。
蛮狠强硬。
似乎翻手之间,掌握乾坤!
这样的感觉居然出现在白衣如雪的白容身上!
尔后。
他转身。
默然离去。
仿佛从来没有出现。
秦越也收回目光走进侯府,好像没有什么。
“侯爷,老奴已经查清楚当年李府连审都没有审就直接收监,而李府官小人微,即便是抱不平也被上面的人给压了下来,老奴已经重新核对过李府的家产,完全没有受贿的痕迹!而且李茂为人乐善好施,经常在城西搭建粥棚施舍百姓,也经常给百姓送粮食送银两,城西百姓都称他为李大善人。”
“那李钦为人呢?”
“李公子在李府没有被抄之前已是有名的小才子,是李家唯一的儿子,从小亦是天赋异禀,三岁识字、五岁诵诗,八岁能文,所以李茂非常疼爱他。而李钦因为自小便是天之骄子,以致他极其清傲,傲骨铮铮……但自李府出事之后为人已然平和很多。”
“恩。”秦越点着头,又抬头说道:“去将侯府库房那棵千年人参取出包好,顺便请徐太医来侯府一趟。”
“是,老奴明白。”管家俯身领命,随后又慢慢退出书房。
秦越转着手中的扇子,看着一旁纯属聆听的秦铭,“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过来吗?”
彼端,秦铭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示意她有话快说。
“不急,你先看看这个。”秦越将一本账本扔给秦铭,放下玉骨扇,随手端起书案上的清茶浅浅地抿了一口,“还记得三年清工部尚书受贿买卖官位一案吗?”
“如何?”秦铭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秦越捧着清茶,热气缓缓升腾,“前些日子我在会雅阁遇到一个叫李钦的少年,他李府明明有此案无关却也牵扯在此案之中,我深感怪异便暗地里调查了一下,发现三年前所上交的那份受贿官员名单,有五家与此案无半点关系,但是到最后不是被抄家杀头就是被流放关外……而当时接管这起案子的官员就是烨王的亲舅舅?方桓方尚书!”
起初,秦铭还未明白秦越的意思。
但随后一想,立马反应了过来,“你的意思是,把这件案子重新捅出来?”
秦越点头,“我仔细想过了,临州灾银一案一定对我们损失莫大,而如今上天给了我们一个绝好的机会,这次不仅要让我们损失,也要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三日后我会连同这起案子一起告诉启帝!”
在秦越的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秦铭看着他,居然有一种自己魂魄也被她吸引而去的错觉。
“侯爷,徐太医已经到了。”管家的声音打断了秦铭的臆想,立马恢复了正常。
“和我一起去李府吗?李钦的母亲年老多病,你不妨一起去看看吧。”秦越看向秦铭,秦铭怔了一下,点了点头。
一行人,很快到了李钦现在所居住的地方。
狭隘的巷子,破烂不堪的门,漏可见天的房屋……
无法想象,这样破旧的屋子居然可以住人。
这样的屋子,就算开着门,也大概不会招贼吧。
秦越带着秦铭和徐太医走了进去,很巧的,这次又没有遇见李钦。秦越走上前,对躺在床上的李夫人轻声说道:“大娘,我是秦越,快醒醒。”
李夫人慢慢睁开双眼,有些呆滞地看着忽然出现的秦越,然后似乎立马反应过来一般慢慢坐了起来,“是秦公子啊……”
“大娘,是我。”秦越立马伸手扶起了李夫人,体贴地说道:“大娘身体不好,我这次为你带了一位大夫过来,为大娘好好瞧瞧!”
李夫人一怔,连忙说道:“这不是太麻烦了吧……老身受不起啊!”
“大娘说的是什么话,我是李钦的好朋友,大娘有什么受不起的!”秦越不赞同地说道,然后对着门外说道:“徐先生,进来吧”
站在门外的徐太医走了进来,秦越让开位置。李夫人慢慢将手伸了出来,徐太医为她把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