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行风接过魔灵剑,没说什么,其实他的心里是充满疑惑的,找不到答案,心想着等回去问问师父。“好了,天不早了,我进屋了,你们聊吧。”柳守岑站起来向屋里走去,今天发生的事让他若有所思,他需要理一理。
“风,魔灵剑一点也没有邪气嘛,为什么江湖上要把它称为魔剑啊,我怎么感觉不到呢。”“也许,你对它来说不一样吧,你是第一个除我以外可以随便接近它的人。”“是吗?看来它真如外公所说的有灵性呢。”“好了,忙了一天了,去休息吧。”“你呢?”“我想出去走走。”“我陪你吧,天黑了,你能找回来吗?”“丫头,我可是武功很强呢。你忘了。”“可是……”“放心吧,没事。”“好吧,别太晚。”“嗯。”
“风少。”“嗯,有蓝鹰的下落了吗?”“属下查出蓝少被关在忠义堂的地窖里,根本不在陆府。”“怪不得陆傲君宴席第二天就赶回忠义堂了。好,密切监视,再过几日我的毒解了,我们就行动。”“是。”“回来,记住,不要被人发现我在这里,还有,不要让任何无关的人进到谷里,绝对不可以泄露柳守岑的消息。”“属下明白,告退。”
毕行风往回走,听到远处有琴声,不自觉循着声音走去。
裕流云坐在湖边,穿着一件紫色的绸缎长裙,长发飘飘,绸缎外衣吹起,身后长长的影子随着她抚琴的动作不断变动着,感觉那样孤单,那样凄凉。毕行风缓缓走近,长发飘起露出完美的侧脸,看到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滚滚落下,月光泻在她哀伤的脸上,心在这一刻沉沦了,只想拉过她好好疼惜,是什么,让她如此伤心,是什么,让她如此绝望,弹出的乐曲都如此哀伤,让听者肝肠寸断,心痛不已。
“当”,琴弦断了,琴声终止,拉回毕行风思绪。“云儿,你怎么了?”毕行风快步走过去。“风,你怎么在这儿?”裕流云试图擦净脸上的泪水,可是好像连泪水都跟她作对,怎么擦都擦不净,裕流云赌气的狠狠的擦着眼泪,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如此脆弱的一面,脸都擦红了,还是湿的。“够了,别擦了。”毕行风强硬的拿开她的手,低吼她。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她擦红的脸。毕行风的这个举动,使裕流云的泪像绝了堤的洪水,泪水不断的流着。毕行风把琴从她身上拿下来,自己与她并肩坐在地上,伸手揽过她的肩,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月光照在两人的身上,周围一片寂静,只能听见裕流云的哽咽声。他静静的揽着哭泣的她,能感觉到她强忍的哭声,这让他的心仿佛撕裂了一般,如噙着血的伤口被人撒了把盐一样疼。
不知过了多久,怀中人终于停止了哭泣。裕流云静静的倚在他的肩头,心中溢满温暖。“风,明天是我娘的忌日,昨天,外公告诉我,娘不是病死的,是自杀的,而且她恨我,讨厌我的存在,我是不被期待的人,是裕明野心下的产物。哈,我爱了十几年的娘竟然跟裕明一样恨我,哈哈哈,哈哈哈……”毕行风听着她绝望的笑声,心再一次抽痛,揽着她的手臂更紧了。就让我任性吧,就让我留恋一次这个怀抱吧,裕流云这样想着,贪婪的吮吸着属于他的味道,属于他独有的味道。
“云儿,做了那么多好吃的啊。”“嗯,一会儿去上坟。”
坟上,裕流云把贡品依依摆好,倒上酒。“娘,你入土为安十年了,直到前天我才知道,我一直深爱的娘是恨我的,哈,是不是很可笑。娘,既然你恨我,不愿意见到我,好,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今天以后,我不会再来,最后一次,最后一次看你,想告诉你,曾经,我很爱你,今后,我也不会恨你,希望这些年对你的思念,可以还清你的生育之恩,好了,再见了,再也不见了。”裕流云把酒洒在地上,收拾好东西,最后看了一眼墓碑,决绝的扭头走了。
一直躲在暗处的毕行风看到她走远,也跟着回去了,他不放心,就跟过来了,看到她决绝的表情,心很痛。看着她隐忍的泪水,知道她一定很伤心,不觉加快了脚步,一阵风过,毕行风看到一缕白影闪过,刚想追,那白影已不见踪影,心下纳闷,又看到裕流云已走远,没再多想,向回走去。
“云儿,回来了。”“外公。”裕流云扑进柳守岑怀里,她想找个依靠,此刻,她不想再坚强,只想把内心的伤痛发泄出来。
“外公,我已经去过坟上了,也告诉了娘,不会再去打扰她安息,从此,不会再去。呜……呜……外公,我只有你了,你会不要我吗?不要丢下我,我好怕好怕。”看着怀里痛哭的外孙,柳守岑的心里犹如刀割,心乱如麻,一切都是孽缘啊,是他们的自私和野心,让他们不能在一起,最后却把错和怨气发在了无辜的孩子身上,可怜的孩子啊。毕行风回来看到了这一幕,心头一酸,为裕流云心痛。对于这些日子自己对她的感觉,总觉得怪怪的,自己从来都不是心软的人,更没有太多的情绪,一直习惯冷眼看天下,即使杀人的时候看到乞求的场面也从不手软,然而现在,看到裕流云流着泪的脸居然屡屡痛心,会很紧张她,会想要替她背负所有伤与痛。
“云儿,好了,不哭,他们不值得,不配你为他们伤心。乖,不哭了。”“外公,我只剩下你了,不一定不要丢下我,好不好?”“傻孩子,外公年纪大了,肯定会走在你前头,好了,外公一定给你找个可靠的人,让他替外公保护你,爱你,陪着你,好吗?”“不好,我谁都不要,只要外公。”“傻孩子,你这样怎能让我放心。唉……对了,傲君飞鸽传书来,让你回去呢。这次,外公跟你一起回去,把你们的婚事定下来,有他陪着你,外公放心。”“不,我不要,我根本不爱君哥哥,这样对他不公平,他那么优秀,值得更好的人守护他,晴雯很爱他,可以给他幸福,不会嫁他的。”“好,你不喜欢就不嫁,外公听你的,外公啊,托你李爷爷在镇上给你找个合适的人家,行吗?”“外公,我谁也不嫁,我要陪着你,一辈子陪着你。”“好好,我的云儿高兴就好。来,擦干脸,准备开饭了。”“嗯。”
毕行风听到她要嫁人,心里很不是滋味,不可以,一想到她倚在别的男人的怀里,他就想杀了那个人,这个意愿非常强烈。让他琢磨不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