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多亏了梁越给的好地方,许艾青在之后的期末考试中得心应手。考完了,便欢天喜地地收拾行李准备回家。左悠早早制定了北上看雪的计划,又比许艾青提早两天考完。这会儿应该已经在北上的火车上。
这么一来,许艾青就只好别无选择地去找与她同市的陈北歌。哪知陈北歌早就在C市找好了工作不会回家。许艾青气得吐血,这下真的落单了。
年轻的时候,对孤独总感到害怕,往往避之不及。但后来才会明白,壮丽人生,山河岁月,很多时候都是独自一人。看陌生的风景,见陌生的人。人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长得让旁人厌倦,短得令自己垂怜。
在返家的途中,周围几个面相凶恶的人也令许艾青担惊受怕过,但最终她还是带着这样忐忑不安的心安全到家。大概她也是明白的,成长是这么艰难的一件事,但始终得由自己去完成。
回了家,父母自然宠爱有加。每日不再像中学时早上六点按时起床,父母总是任其睡个够。日上三竿时,就把煮好的早餐端到她房间。白日拿点零花钱给许艾青逛逛街,和同学们聚聚。晚上吃过晚饭一家三口就到公园散散步。日子过得自然闲适。
没事儿的时候许艾青也陪着妈妈去菜市场买菜,听大人们讨价还价竟也觉得有趣。以往她对这些琐事可是相当不屑。在体验了半年的住校生活后,她才懂得家的珍贵。一个人无论走多远走多久,家始终才是最终的站点。也只有家,才能淋漓尽致地将人间的芸芸众生具象化。
除此之外,许艾青每日最重要的事就是待父母睡着后趴在窗台上给陈北歌打电话。有时候有人接,有时候没人。就算接了,多时也是许艾青在那儿喋喋不休地唠叨,陈北歌静静听着。许艾青讲了半天没人应声就对着电话不停喊“喂”,那边过了很久才淡淡地应一声“嗯”。
除夕夜,许艾青在城北爷爷家过。一大家子吃过饭后便守在电视机前看春晚。那时候不像现在有五花八门的玩法,人们的娱乐方式很有限,电视机是主力军。除夕看春晚和吃年夜饭一样是必不可少的节目。可许艾青坐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跟屁股上长了刺似的坐不住了。
她捣鼓着用什么法子脱身,可偏偏几个叔叔婶婶非拽着她这个大学生玩扑克,说是要和大学生比谁的脑子灵光。她求爷爷告爹爹地认输,叔叔婶婶当她是谦虚,硬不肯放人。
于是她只好搬出爷爷这座大山,撒娇道,“爷爷你看叔叔婶婶他们真是要把我培养成小赌棍。人家明明志不在此嘛。”
老爷子年轻时当过知青,后来参过军,一身正气自然不说。可除了大儿子从小按照他的意志当了公务员从了政,二儿子和小儿子纷纷从商。小儿子好赌,连取的老婆也是在**认识的。为此他一直对小儿子夫妻俩颇有微词。许艾青自幼循规蹈矩,骨子里又古灵精怪,深得老爷子喜欢。这会儿见小儿子要误导孙女,他可不干了,赶紧站出来,“艾青还是个学生,有你们这样让人误入歧途的叔叔婶婶吗。”说完这话,他又怕小儿子多心,便从兜里掏出几张票子来,“我烟抽完了,艾青你下楼帮我买去。”
“好!”不愧是爷爷,正中她意啊。许艾青接过钱转身打开门飞快跑下楼。
不过她可不是去帮爷爷买烟,而是去往离这儿不远的城北中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