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花不出所料地由许艾青接到。这么多人当中,左悠最希望祝福的,就是许艾青,虽然她已足够幸运地与陈北歌相爱相守。
接着那束鲜花,许艾青眼角有些湿润。她明白左悠的心意,也珍重这份心意。不过,此时的她却希望把这份祝福送给在场的另一个人,梁越。
如果说这世上许艾青觉得有所亏欠的人,一定就是梁越。他所付出的,是许艾青一辈子也无以为报的。这个见证了自己青春,陪着自己走完青春的人,多年来始终如一的坚守,让许艾青子最艰难的日子里找到港湾。
他爱她,她自然知道。可奈何,她爱的是陈北歌。这无法用任何东西来解释的感情,就这么横亘在他们中间。她庆幸,他们之间没有更多纠葛,而他所做的终究是助她摆渡。
陈北歌说,在他出国的前一天,梁越曾经找过他让他别走,他不同意,于是两人大打出手。梁越本来是为了徐艾青挽留住陈北歌,但是陈北歌的一句话让他犹豫了。
“我走了,不正好给你一个机遇吗?”梁越再次挥向陈北歌的拳头就这么停在半空。正如陈北歌所说的那样,任何人都是有私心的。他爱许艾青爱得那么明显,但却只能站在她旁边,在适当的时候借她一个温暖的肩膀。可说到底他是个人啊,他拥有人性的优点,自然也拥有那些弱点。许艾青,就是他的弱点。
所以后来的他为了打压陈北歌不惜把盛华的股份夺来,一如五年前他明明知道陈北歌要走却选择了对许艾青守口如瓶,还有串通许艾青身边所有人把陈北歌从她记忆里删掉,让她以为自己是完好的。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他爱她。
从第一次他在校道上被她撞倒,她身上淡淡的木瓜清香,便永远浸进了他心里。
许艾青从人群最前面缓缓来到最角落,把手上的捧花递给站在那里的梁越。
梁越对她的举动有些受宠若惊,“艾青……”
许艾青耸耸肩,微笑着说:“你是最应该受到祝福的人,要快点找到你的幸福。”
“幸福?”梁越脸上挂着一丝惨淡的笑,“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幸福可言。”
“每个人都有幸福的权利。”
“可有的人不一定会得到。”
“那是因为真正属于他的那份幸福,还在路上,你要耐心等。”
梁越正想说“得到幸福的人永远不知道还没得到幸福的人的那份痛苦”,这时却接到一个漂洋过海而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正躺在爱琴海沙滩上晒太阳的魏斯微扯着嗓门说:“左悠那贱人的婚礼还行吗?”
梁越轻声笑了笑,回答:“嗯,婚礼很豪华,才子佳人,璧人一对。”
“这贱人,终于肯像样地活一回了。替我向她道声新婚快乐。”
“没问题。”梁越看了许艾青一眼,顿了顿,说:“艾青就在我旁边,你要和她说两句么?”
魏斯微猛地吸了口西瓜汁,做贼心虚地看了看旁边的人,打着哈哈说:“不了。她既然知道我喜欢她,却跟别人双宿双飞了,我才不要和她这样的人继续当朋友。”
“那照你这么说,是不是我也该远离她呢?”
“你这没骨气的家伙,当初推翻我爸的统治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好歹你现在也是堂堂盛华集团的董事长,连个不喜欢你的女人也舍不得推开吗?”
魏斯微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那一套做人理论,却不想梁越早就开了免提,她这番话一字不落地进了许艾青的耳朵。
许艾青夺过手机,骂道:“好你个魏斯微,你不要和我当朋友还教唆别人也不要。简意呢,我非得让简意离开你,让你落得个孤家寡人的下场。”
魏斯微一听不妙,赶紧求饶,“哎呦小青青,人家哪里说是不要和你做朋友,我明明说的是要一辈子和你做好朋友。”
“这还差不多。”许艾青乐滋滋地还回手机。
缘分这东西真的很奇妙。当年她和陈北歌在凤凰酒吧里偶遇到的那个驻唱女歌手简意,谁能想到多年后竟然和魏斯微走到了一起。简意在酒吧唱了几年,攒够了钱便去国外留学。半年前简意在魏斯微经常经过的地方当流浪歌手,被路过的魏斯微遇见,两人一见如故。
那时魏斯微在盛华集团的股权大战中输给了梁越,魏父从董事长的位置下台,成了名誉股东,魏斯微心不在商场,加上对许艾青的感情曝光,于是又远渡重洋深造学业。是简意的善良和阳光让她重新振作,之后,简意向她表露心迹,两人顺理成章在一起了。
她们的爱情自然要比其他人受到更多来自世俗的压力。但是,这个世上,任何东西都构不成爱的阻碍,只要真心相爱,一切都可以被打败。
许艾青相信,假以时日,世俗不再那么重要,魏斯微和简意终会在他们深爱并且深爱他们的人的目光下,接受上帝的祝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