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衍...你听着,所谓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过是我随口胡说,我来这里也不是为了你...总之,你不必太勉强自己去配合我的要求,没有必要!"袁锦心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沙哑。
夜幕非常的安静,以至于她的声音在他的耳边显得特别的清晰。
慕容衍的双手紧了紧,而后更加用力的将袁锦心抱在了怀里:"不...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你敢说,你一点都不在乎我的安危么?"
袁锦心沉重的思考着这个问题,一时之间竟扰乱了她有条不紊的计划和安排。
这一招棋,并不在她的计划之内。
"一切都等战争结束再说吧!"这个问题太棘手,她回答不了。
这一夜,袁锦心睡在慕容衍的怀里,辗展难眠,不知何时,竟也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次日。
清晨,府中最早的一声鸡鸣传来,慕容衍本能去摸身侧的位置,却早已冰凉一片,他猛的跳了起来,披起外衣便冲出了房间。
"心..."话刚叫了出来,他便立即感觉到了不妥,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却见刘威正从外面走了进来。
"殿下,你醒了!"刘威今日的精神似乎非常的好,他精神焕发,脸上泛着喜色。
慕容衍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口问道:"找我何事?"
刘威搓着双手,带着几分拘谨的上前一步,笑道:"殿下,属下刚刚和韩副将讨论了一下边关的战况,韩副将年轻有为,竟拟出了一份详细的战况表,他不仅分析了上回战败的原因,而且还重新整顿了军中的赏罚政策,属下特来通知殿下,是否实施!"
慕容衍大为震惊,这丫头...来这里居然做了这么周密的分析,显然,她绝不是昨天匆匆想出来的,而是一早便已经计划好的。
慕容衍眉心皱褶又拧深了几分,心中'腾';的升起了一丝恼怒...
"传韩副将!"
"殿下找属下有事么?"并清淡并玩笑的声音传来,入眼的仍旧是那张丑陋不堪的脸,此时虽然挂着浅浅的笑容,却仍旧无法让人直视。
刘威的一双眼睛立即冒起了精光,他看着缓缓走来的韩副将,笑得那个傻劲...
额...袁锦心不得不敛下双眸,话说,她已经很低调了!难道现在的人都流行丑颜?
实在不明白刘威为何会拿那种眼光看她,但袁锦心还是直接选择了忽视。
"有事,大事!"慕容衍几乎是咬牙切齿!
袁锦心挑眉:"哦?什么大事?"
刘威看着太子殿下的脸色,心中'咯噔';一声,太子似乎并不十分喜欢新来的韩副将,也难怪他,韩副将长成这副模样,是个男人都不敢直观,是个女人都得绕道三尺。
只是...唯独他刘威对其颇有好感。
"殿下,您还是先看了韩副将的战况书再说吧,属下觉得那赏罚提议倒是极好的,还有就是..."
"住嘴!"刘副将的话还没有说话,慕容衍恼怒的声音传打断了他的侃侃而谈。
袁锦心十分不服的瞪着慕容衍,凭什么这行军打仗就是男人的事?凭什么女人想出好的点子,都会被认为天理不容。
世人如此,慕容衍亦如此。
慕容衍的态度不仅没有让她退缩,反而让袁锦心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场仗不仅要胜,而且还要胜得风风光光,胜得彻底绝决,让慕容衍在大齐的地位更加的牢固稳妥。
进而...重重的打击慕容迁的势力。
魏卓远的居心已经暴露,慕容衍一旦回京,定不会似以往那般受慕容迁的控制,而一旦两方反目,即代表了新一轮的权势之争即将开始。
袁锦心上前一步,目光凌利,不容半分商量的余地,她一字一顿道:"太子觉得可行也罢,觉得不行也罢,这事就这么定了!"说罢,她转头,阴冷的看着刘威:"刘副将,十万精兵有多少人值得信赖!"
刘威愣了一下,只觉得那人的眼光清冷却威严,他来不及思考各自的身份,本能的服从在了她的权威之下:"十万人中,大概有二万人可以听候差遣!"
二万?是个不太理想的数字,但骁以利用,还是足够的。
再加上,从皇城派来的三千禁卫军,和刘威手下原有的一万援兵,这场仗要胜,定是智取,切不可硬来。
"刘副将听令!"袁锦心一眯双眼,威严一慑,让人无以反抗。
刘威立即高声道:"是,刘威听令!"
慕容衍有种被架空的错觉,这个女人根本就是当他是透明的,在他的面前玩起了军权谋略,哪有半分将他放在眼中的觉悟。
他沉下脸,心中闷闷不快,身为大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爷,这世上除了皇上,真没有第二人敢与他这样说话。
并且,漠视他于无形。
袁锦心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
"传令下去,全军整队,十日后攻陷钦州城,势必收复我大齐江山!"她的声音高昂有力,带着慑人的迫力,这一点,是慕容衍拍马也及不上的。
虽然心中有所不快,但慕容衍却也被她此时的斗志所感染了几分,他紧紧的看着袁锦心,看着那张倾世丑颜后的风华绝代,似乎她便是这个世界的终治者,所有的妖魔鬼怪到了她的手上,都会灰飞烟灭。
那种慑人的力量,就像是生长在她的身上,即使高贵如他,也是毫无反抗之力。
刘威更是被她的气势所深深的震憾,此时已经分不清到底谁才是他的主子,他用力的点头领命,雄纠纠气昂昂的扬首踏步跨上了府外的高头大马,一路飞奔往军营出发。
待刘威走后,慕容衍这才缓缓而道:"心儿,军政大事,你怎可私作主张?"
不可否认,袁锦心的魄力,袁锦心的果断和雷励风行,让他这个太子也深深的震惊了,慕容衍似乎更深一层的了解了袁锦心。
他突然明白,她所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并不是一句玩笑,亦不是随口而言,这个女人的心比天高,她所要求的东西必定是舍去性命也要得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