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走之前有交待,虽然嫂嫂要撵他走,不过他凤二爷是什么人啊!撒得了娇,卖得了萌,使得了苦肉计!
当下就眼泪汪汪的望着自家表嫂,开了口:“表嫂呐!实不相瞒,我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投靠您的呀!”
啊咧?
“你是咋回事?”
赵诺收起了菜刀。
“一言难尽啊!我本是大户人家的子弟,只因为我母亲出生低微,后来又不得父亲的喜欢,那些个太太姨娘总是欺辱于我们母子。我父亲年纪大了,便选定家中嫡兄继承家业,兄长容不下我,我只得外出求存。”
禁欲系美男瞬间化身为我见犹怜的斗败庶子。
原来是宅斗啊,曲修澜的表弟居然那么值得可怜,经历也基是曲折,诶,在那种高门大户,情商低了就他妈只有死路一条,这货还算是比较走运的,还能外出求存。
赵诺掂起脚,拍了拍凤倾伤的肩膀,表示很理解:“可怜的娃,这不能怪你。”
凤倾伤表示无奈至极,连叹了数声,他说的可都是实话。
“得,留下吧,吃住姐包。”
赵诺相当同情凤倾伤,嘿嘿,这下又有一个免费的劳动力了。
“表嫂……”
凤倾伤怎么觉着她这个表嫂笑的怎么辣么贼,他不会被卖了吧?
……
“媳妇儿,快到了!快到了!咱在撑一会儿!叱叱!”
曹老大心急如焚,简直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手里的皮鞭在空中大力抽打,发出了破空声,几鞭子下来肿了的牛屁股上就渗出了血迹。
拉车的老黄牛吃痛,只好加快了步子,鼻孔里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牛车以它最快的速度行驶在乡间的土路上。
车上的方氏整个人已经昏死了过去,面若金纸,下身的衣裙湿漉漉,透着骨子血腥味。
“大夫!大夫!朱大夫!快开门啊!媳妇儿,再撑一下!”
朱大婶家的门被拍的彭彭作响,曹老大急得眼泪都出来了,男儿有泪不轻,可在这种妻儿命悬一线的时刻,即使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也不禁落泪。
“来了来了!”
朱大叔听到声音,披上件衣服就从床上下来了,一打开门,就看见了曹老大那张眼泪纵横的脸。
“大夫,快去看看我媳妇吧!”
曹老大一见着人,扯着朱大叔就去看方氏。
车里的方氏此时已经气若游丝,命悬一线了。
“我的天呐!老婆子,秀兰!快起来,出事了!来,曹兄弟,搭把手,把你媳妇先抬进屋里!”
朱大叔虽是赤脚大夫,胜在行医多年,经验丰富,一看就知道不能再耽误了,马上准备救人。
月朗星稀,夜幕下的乡村宁静而美丽。
赵诺想着家里的肉干存的多,崽子一时半会也吃不完,便捡了几只兔子用竹篮提了送到朱大婶那,让秀兰尝尝,顺带看看衣服做得怎么样。
可没想到一走到门口,就见屋内灯火通彻,忙成一团。
朱秀兰快的跑出来倒水,一时没注意,险些泼到了赵诺身上:“哦!春草你怎么来了!你大舅母小产了!”
“啥?小产了!”
曹家老大也就是她大舅的媳妇滑胎了!
赵诺险些咬了舌头,以前过年的时候,曹氏曾带着林春草去过老曹家,这个大舅母还抓过糖给林春草,大舅对她也总是笑眯眯的。
“现在没空和你说!快进去吧!”
朱秀兰一改往日安静娴柔的模样,动作麻利,丝毫不拖泥带水。
“好!”
不消朱秀兰多说,赵诺放下来篮子就跑了进去,她虽然不会医术,但也希望能帮上什么忙。
“啊啊啊啊啊!”
方氏躺在朱秀兰的床上,叫声尖锐而凄厉,额上满是大汗,疼得不行!
“兄弟媳妇,再忍一下,接生婆马上就过来了!老头子,药呢!你倒是快点!”
朱大婶用热水给方氏抹了抹汗,安慰道。
女人月份大了,大量见红的话,孩子必定是保不住了,必须用药把胎儿催生下。光有大夫是不是不行的,必须叫上接生婆,她们应对这种事,显然比朱大朱要行!
“秀兰已经去请了!兄弟媳妇这情况有点悬呐,我尽力了。这碗是催生药!药性有点猛,方氏这身体……大兄弟,你看这用是不用!”
朱大叔端着药,有些迟疑,他是大夫,考虑的东西太多。
“能把我媳妇的命保住么?”
曹老大也知道情况凶险,什么也不敢求,只愿妻子保住一条命吧。
“表嫂~~”
一个出乎意料的声音,凤倾伤一身白衣,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的,一双桃花眼直往屋里瞟。
“你咋过来了?”
赵诺诧异不已,随即柳眉倒竖,呵责道:“再瞅把你眼珠子扣出来,哪凉快哪呆着,滚一边去。”
尼玛,这里是产房,他一个大男人进来做甚,若不是现在情况紧急,早被揍出去了。
“朱大夫,只要能保住我媳妇的一条命,用吧!”
曹老大现在根本没空管这些,哭丧着脸说,媳妇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让他怎么活呀!
“这是?说说,药方里有何物!”
凤倾伤一见到躺在床上的方氏,脸色就变了,快步走上前去,拉住方氏的手腕,竟是在把脉。只见他眉头微锁,说不出的成熟和冷静:“她的身体又太弱,若药性太猛了的话,会引起血崩!”
血崩!
赵诺心头咯噔一下,在这个医疗技术落后的地方,女人生孩子就是走鬼门关,血崩就是子宫大出血,要真出现这种情况的话,以朱大叔的本事压根救不回来,搞不好会一尸两命的。
“碎骨子根和榆白皮还有蛇脱。”
朱大叔猛的抬起眼,人命关天,虽好奇这人是干甚的,但他还是道出了药方的内容。
凤倾伤听了,略微沉吟片刻,道:“碎骨子太猛,不行。快去寻生白扁豆,去皮,研为末,米汤送服。”
朱大叔眼前一亮,直懊恼的拍自己的脸,看凤倾伤的眼神都变了,十分赞同的道:“对对对!此方虽然偏,但药性却最为温和!我怎么没想到呢!快,老婆子,朱四媳妇的菜园里就种着白扁豆!”
“诶!”
朱大婶连忙应道,不禁对这个从头到脚一身白的陌生男人多看了几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