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吉莫措和欧珠闻言,哪里还有时间震惊梅朵怎么醒了,急忙就要往门外冲,可是,刚一冲到门口,就瞬间被门外站着的人给吓呆。
仁青诺布和达杰索朗,还有赤普、加西、小白玛、东单、僧格...尽是雪贡家和汪觉家的人!
这会儿,德莫才彻底明白了,原来,她的"主子"是在将计就计啊!
"哪儿去,"仁青诺布一抬腿,直接就将德莫和欧珠给踹回了屋子里,带着人进去,"快死的人还治什么?"
进了房间,见到梅朵还滚在房间的一端,赶忙过去将梅朵给扶起来。
可是,梅朵却满脸惊慌的对他道:"叫人,叫大夫,叫人来!"
也许是仁青诺布的话刺激到了老夫人。看到自己儿子前身汩汩流出的鲜血,老夫人眼睛都红了。
她一扭头看向梅朵:"是你害我我的儿子,是你,都是你!"
说罢,还要扑到梅朵的面前。
可是,纵然梅朵因为旦真贡布的事情慌了心,在面对老夫人的时候,还是有着自己的清明和狠辣。
她的宝刀金宝一直在怀里放着,就是为了对付老夫人的!
在老夫人冲到她面前的那一刹那,梅朵的金宝准确的插入了老夫人心脏位置。这一刀,直接毙命!
躺在地上、身处鲜血之中的旦真贡布在看到老夫人被梅朵杀死的那一刻,眼中竟然没有痛苦,反而是无尽的轻松与解脱。
死了,都死了吧。
阿妈,是儿子不孝,儿子只有来世再孝顺你了。
将瞪着眼睛死掉的老夫人推到一边,梅朵赶忙冲到了旦真贡布的身子边。
"旦真,旦真,你坚持住,已经叫大夫去了,你会好的,你一定会好的,坚持住,坚持住啊!"说着说着,梅朵的泪水便大颗大颗的打在了旦真贡布的脸上。
她可以想象的到,旦真贡布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在老妖婆的蒙骗下,害死了她,从此便是无尽的忏悔与折磨。
"旦真,旦真!"
此时的旦真贡布,已经开始吐血。
他和梅朵心里都知道,这种伤势,怕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了。
"阿姐,阿姐,"旦真贡布每说一个词,便要吐出一口血,眼泪也是直刷刷的流,"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眼泪模糊了视线,旦真贡布渐渐看不清了梅朵的脸庞。
"我也想你,旦真,我的好弟弟,我的好弟弟!"梅朵大哭着抱紧了旦真贡布。此时,两人均是无尽的伤痛。
"阿姐,你不要哭,我也不要哭。阿姐你给我擦一擦眼泪,我想好好的看一看你的模样。"
梅朵赶忙给旦真贡布擦干净了眼框里面的泪水。
"阿姐,你比原来还要漂亮,还要美丽。"满嘴是血的旦真贡布笑着说,眼泪还是在情不自禁的流出,"我一直想以死谢罪,可是一想到阿姐用命换来的拉巴茸家,我就又不敢死了。"
梅朵已经没有话好说了,只有泪水,流不完的泪水才能表示她的伤痛与忏悔。
"阿姐,我要把你的模样记着,记到下辈子,我还要做你的阿弟,最亲...咳,最亲的阿弟。"
"唔!"梅朵两手是血的给自己擦着泪水,"你永远都是我的阿弟,是,只有你,只有你!"
能得到梅朵的这句话,旦真贡布一直憋着的气便开始消散了。
他急速喘着的呼吸开始放缓,连握着梅朵的手也开始渐渐的松动。
最后,他气若游丝的问道:"阿姐,你原谅我吗?"
看着旦真贡布,梅朵摇着头:"你从来都没有做过对不起阿姐的事情,阿姐没有可以原谅你的资格。倒是阿姐,阿姐一直误会你,旦真,旦真你要原谅阿姐,你一定要原谅阿姐,来世咱们还坐姐弟啊!"
梅朵的话让旦真贡布最后的心魔了却。突然,旦真贡布一个急速喘息,呼吸戛然而止。
他的目光最后的凝视在了梅朵的脸上,视线再也没有的焦点。
再也忍不住的梅朵紧紧的将旦真贡布的尸体抱在了怀里,嚎啕大哭。
梅朵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最亲近的人,去了。
从此,便再也了无牵挂。
逝者已逝,还望生者节哀顺变。
旦真贡布和老夫人死后,拉巴茸家很快就重新回到了梅朵的掌控之中。这下,该仁青诺布郁闷了。
本来,仁青诺布还想着建一个新的麦其官寨,这下能够离梅朵近一些,没有想到,梅朵倒是直接又回到拉巴茸家去了。这下他再怎么进,中间也要隔一个汪觉土司啊。
不爽!
旺堆和才旺平措一直在偷偷的用从麦其土司手里蒙骗来的钱财,在距离雪贡家更近的一个地方建造寺庙。这个寺庙被提名为命安寺,广收各派经书。很快,旺堆和才旺平措离开了东求寺,来到命安寺。
而东求寺的信徒们知道自家的活佛大人去了命安寺,能转移的就都转移了。
为什么?
因为未来新土司老爷的官寨也会在命安寺附近呀,还不赶快去占一个好地方,等到低价上涨了得气死!
没过几个月,麦其官寨周边就够凋零。
麦其土司太太整天在官寨里面玩命的抽鸦片。麦其土司不放她去寻仁青诺布,郁闷无聊的麦其土司太太就只能窝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用毒品来麻痹自己的神经,让自己的幻觉中去感受现实中没有的快乐。
然而,很快,鸦片便被麦其土司太太抽完了。没有鸦片的麦其土司太太开始日渐消瘦。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犯了烟瘾时就会像疯子一样,大吵大闹,做出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举动。
而终于,最后的一次犯烟瘾,让她直接从楼梯上面给滚了下去,最后头破血流,当场身亡。
得到消息的仁青诺布赶忙回官寨,但是麦其土司却派人拦着不让他进,站在高高的楼上,疯狂的怒骂着仁青诺布的种种罪行。
仁青诺布在官寨外面一一受着,然而,麦其土司却依然不放他进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