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热爱打刀,我同我的大哥一样,对刀十分的痴迷。活佛大人的要求是必须在寺庙旁边赎罪的人才有做刀匠的资格,我有些自私,因为这个理由而留在了这里。"
"这样不自私呀?"虽然说能够打刀了,但是这样的生活对于一个活人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梅朵想不明白桑德为什么要用"自私"这个字来形容自己。
然而桑德却摇了摇头,狠狠的道:"不,我很自私,因为我的二弟和三弟也都十分的喜欢打刀,但是我却因为自己舍不得放弃,而剥夺了他们成为刀匠的可能,这是我对弟弟最愧疚的事情,也是我在这里真正要赎的罪。"
听到他这样作出解释,梅朵简直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才能描绘自己的心情。
旁边的西诺也是被他大哥的这一番给惊呆了。
原来他二哥和三哥也都是喜欢打刀的吗,他一直以为他们并不在意呢!
桑德抬起头,伸出手柔柔的在西诺的头上拍了拍。
"西诺,你会不会怪大哥,大哥真的是很想成为一个刀匠。"
西诺沉默了。
他,他也想成为一名刀匠,但是他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
在这一刻,他很痛恨那个逃跑的大哥,就是因为他,害得他们兄弟几个都做不了自己愿意做的事情。可是,转念在一想,大哥不也是为了能够开心的打刀才偷偷离开的吗?
想了想,西诺不知道自己应该怪谁。他的哥哥们都没有做错,但是他们的日子却过得都不如意。
看着这对兄弟变得伤感的模样,梅朵的心也一点点软了下来。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真有这么一些人,对于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真的是用全部的生命在爱啊。
听完了整个故事,梅朵和金娜央美唏嘘不已,到底是女人,总会被着故事中的无奈而戳中泪点,不像小白玛,在听桑德说完了整个故事后,便头脑清楚的问道:"这么说,我们寨子里那个打刀的刀匠,倒真有可能是你们两个的大哥了!"
梅朵微微侧目,恩,可能性很大,都是那么痴迷打刀,看麻风晋美那疯狂的样子,也像是能为打刀而逃离家乡甚至让家里都背上负担的人。
呃...
忽然想到了什么,梅朵说道:"你们俩的大哥叫什么?"
这名字都没有搞清,怎么可能对得上号?
西诺不知道,桑德可是知道。桑德赶忙充满希望的答道:"才旺晋美,叫才旺晋美!"
梅朵三个人顿时有一种震聋耳朵的感觉。不会吧,连名字都对上了号,果然就是麻风晋美啊!这麻风连离家出走都不懂得换一个名吗,会暴露身份的好不好!
金娜央美在梅朵耳边悄悄的说道:"会不会是重名啊?"
小白玛同样感到太巧合的皱眉,问桑德道:"你确定?"
这种事情哪里有什么确定不确定的,桑德重重的点头。桑德和他的大哥差的年龄不大,自然能将大哥的名字记得清清楚楚,不像西诺一样,连大哥的面都没有见过分毫。
想到这里,有些疼惜的伸手在西诺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两拍:"西诺,如果真能找到大哥的话,你的功劳可是头一份!"西诺本来应该娶一个年龄相当的漂亮姑娘的,可是因为家里面有赎罪人的缘故,没有哪一家的姑娘愿意嫁给西诺,西诺这才也跟几个年龄明显比他大了不少的哥哥们一起,跟着旺姆将就过日子。
听着二哥要给他记功劳,西诺挠了挠头,傻笑:"还不知道是不是呢。"其实他对这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大哥十分的好奇和憧憬,大哥那样喜欢打刀,那么打出来的刀肯定会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刀了!
他之前看梅朵手中的金宝,便觉得惊艳不已,而且越看就越觉得,这刀必然就是他大哥打的!
看着这两兄弟似乎就要接着讨论讨论接下来怎么寻找晋美了,梅朵脖子上面挂着的小小的红色蜡珠串在轻轻的随着胸膛起伏,她小脸惊讶,随后郁闷,感觉到这个世界真是小,随随便便就能碰上这个朋友那个亲戚的。
注意到梅朵三个的表情有点让人心中颤动,西诺赶忙的从座位上激动的站起来!
"是吗,是吗,给你们打刀的人果然就是我大哥对吗?哈哈,肯定就是吧!"
在他开心的话语中,梅朵恢复了淡定的表情,从怀里面一把掏出外表绚丽的金宝,放在桌上,推到了桑德的面前手边。
"西诺说这刀柄下面的雪莲花样能够证明这把刀是你们家的手法,你再看一看,不要看走眼了。"
桑德闻言,双手赶忙将骚包的匕首拿起,在暗自赞叹了一番刀鞘的奢华后,右手一抽,便将锋利无比的金宝给从刀鞘之中抽了出来!
刀鞘点缀了这样多的宝石,如果真是他大哥的手笔,那么他大哥现在可是过上好日了呀!
那一弯银芒光面闪耀着无比的寒气,刀面平滑的就好像为富裕人家小姐姑娘们打磨的平镜,将持刀人的面目照射的一清二楚。
这般的技术,没有个二三十年的磨练,是绝对不可能将刀子呈现出这般自然流畅的效果的!
桑德似乎就从金宝的刀身上嗅到了他大哥的味道。他激动的看向刀柄底部,在认认真真的观察了莲花形状和花瓣数以后,他确切的点头,狠狠道:"没错,这绝对是我大哥打的刀!"
桑德的"确诊"让西诺喜笑颜开。
"果然,果然,真的是大哥打的刀,真的是呀!"西诺扑到了桑德的身边,和桑德一起带着激动的眼光盯着金宝不住的打量。
整个刀身有着最舒适的弧度,好像一轮落入人间的弯月,熠熠然散发着寒气。紧抓刀柄轻轻从空中一挥,便能感受到空气中残留下来的冷冷刀影,让人看之心寒。桑德伸出手去掰刀身,果然坚硬不可撼动分毫。
好刀,绝世好刀!
"扑呲"一声,桑德没注意,手指尖被锋利的刀刃划伤,一道细细的血痕便出现在了指尖,红得潋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