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次,卓玛可不会顺着她阿妈的意思说了。她一听到阿妈说她跟木匠不熟,立刻就急了,大叫着向二太太道:"阿妈我怎么跟你木匠不熟,我和他熟得很!"
说罢,不管二太太的脸色变成了什么样,又扭头冲着雪贡土司嚷嚷道:"阿爸,我当然认识木匠,熟得很!我平日里总是跟木匠..."
卓玛抱着这一次要跟阿爸阿妈说开了的心思,着急的就想要将她与木匠的关系说给雪贡土司和二太太听。但是,二太太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二太太脸色一沉,冲着卓玛就吼道:"你给我闭嘴,胡说什么!"
现在二太太简直是想拿一块布把卓玛的嘴巴给堵上。这个笨丫头,什么话都敢说,也不看她阿爸已经气成什么样子了?
卓玛被吼的突然,带着委屈的看向二太太,很不明白为什么阿妈这样子吼她:"阿妈,你..."
二太太又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将卓玛下来想要说的话给瞪回了嗓子里去。二太太看着不争气的女儿,又看了看梅朵,哼,这个贱丫头想要拿卓玛和这个臭奴隶的关系说事,呸,想得美!
"老爷,这孩子的话你可不能放在心上。这个木匠是什么人东西,他就是一个下贱的奴隶,卓玛怎么能跟他关系有多好。再者说了,老爷你也不是不知道,卓玛的性子开,跟谁都玩得来,又怎么能只凭她跟这个臭奴隶出去玩过几次,就这样大发雷霆呢?"
二太太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生怕雪贡土司就是因为一个简单的误会而让卓玛引火烧身。
梅朵和嘎巴喇嘛坐在一旁用看戏的态度,听着二太太急忙的向雪贡土司解释。屋中央跪着的卓玛有些抱怨地看着自己的阿妈,很讨厌阿妈把她与木匠的关系说的这么淡,她甚至都有点担心阿妈的话会不会让木匠不高兴。
"阿妈,不是..."
二太太又瞪她一眼,这一眼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把卓玛吓得脖子一缩,辩解的话又吞回了肚子里。
"老爷呀,你看你把卓玛吓成什么样子了!"还趁机装委屈。
呵,雪贡土司可不受这招的迷惑。他用相当冷淡和厌恶的眼神看了二太太一眼,就这一眼,就把二太太看的全身发冷。从前,不管雪贡土司有多么的讨厌她,多么的不耐烦她所说的话,都从来没有向她露出过这样冰冷和赤裸裸憎恨的眼神,没有!
这次,是怎么了?
接下来,雪贡土司给了她解释。
"你教的好女儿,现在竟然和一个你都看不上的臭奴隶好上,还怀了孩子!你要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放?"雪贡土司大骂,"贱人!"
最后两个字就好像下雷一样,在二太太和房间里其他人的耳边响起,雪贡土司从来没有向二太太说过这样狠厉的话。贱人,一个多么伤人心的形容词呀,一向是二太太说别人是贱人,但是没想到今天二太太自己也被雪贡土司说成是贱人了。
看见二太太一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听见了什么的表情,梅朵冷冷的笑了两声:"呵,是啊,二太太,妹妹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这让咱们一家人的脸都丢尽了!"
不仅是二太太,跪着的卓玛也已经傻愣在那里了。她,她怀孕了,她有孩子了?
卓玛目瞪口呆地盯着雪贡土司的嘴巴,一再怀疑刚才从阿爸嘴里说出来的话是不是真的。
她缓缓将头扭向身后,看向木匠。
木匠果日边巴从二太太刚才带着二小姐进门时,就一直跪在屋子中间,他趴在那里连头也不敢抬。
卓玛看着这个男人足足有半晌,才终于消化完了雪贡土司说的话。
突然,她惊喜的大叫起来:"边巴,我有孩子了!边巴你听见了没有,我怀上孩子了呀!"
卓玛还跪在地上,就激动的扑向了木匠,将他紧紧地抱着,一边大叫着还一边摇晃着木匠的身子:"边巴,我有孩子了呀,边巴!咱俩的孩子呀,哈哈,我真是太高兴了!"
"啪"地一声,冲到卓玛面前的二太太狠狠的给了卓玛一个巴掌!
"你胡说什么!"
二太太在刚听到土司老爷说的卓玛有孩子的事情后,惊的呆在了那里,和卓玛一样怀疑并且消化着雪贡土司的话。
她思考着老爷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会不会是梅朵之前在旁边胡说的呢。嘎巴喇嘛中午那会儿明明是说卓玛的肚子只是进了寒气呀。现在怎么和梅朵坐在一起在旁边看戏?
就在二太太思索着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时,突然听见一个声音,转眼便看到卓玛已经高兴的向木匠扑了过去,并且口中不断的大叫着什么"咱俩的孩子"。
什么孩子,卓玛怎么可以跟一个奴隶有孩子?这个死丫头在胡喊些什么!
堂堂土司家的小姐跟一个下人私通,这件事情是雪贡家绝对不能容忍的耻辱。
于是在此刻,跟雪贡土司一样气红了眼的二太太,愤怒的就冲到卓玛的面前,抬起胳膊就毫不留情的给了她女儿一巴掌。
赶紧闭嘴!
被一巴掌打偏到了地上,卓玛难以置信看着她的阿妈,为什么要在她最高兴的时候给她一耳光?
"阿妈,你...你为什么打我?"她颤抖着声音问道。
二太太看着卓玛,看着女儿脸上慢慢浮现的红印,纵然心疼,也在心中痛说活该!
"不要脸的东西,打你是轻的!"她站在卓玛的面前,愤怒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要真是卓玛和木匠...和木匠...
二太太越想脸色越苍白,她看向雪贡土司,喊冤道:"老爷呀,你可不要随便听别人胡说,卓玛还这么小,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老爷,你可一定要查明,不能随便让人给咱们的卓玛波脏水啊!"
说完。还边恶恶地瞥了一眼梅朵,似乎就是在警告她少起幺蛾子。
梅朵在一旁,不在意的轻笑着。反正肚子里的货都已经在里面了,不管二太太她怎么否认,该有的,消失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