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溪直觉自己心里痛的快窒息了,泪水好像决堤般痴痴地看着逍遥。
“逍遥求求你,求你不要这么快离开我……”
他眼里有心疼,还有无奈,“陌,我早已接受这个事实了。”
“不,不,逍遥,不要丢下我……不要留下我……”
这一刻的顾如溪像个小女孩般,呜咽不止。
逍遥那带着淡淡体温的手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然而却怎么也试不净,他无力的,又颓然的放下手。“陌,我想看日落。”
顾如溪哽咽着,“好,我这就带你去看落日。”
她给他穿戴好,然后披上大麾,“我这就带你去。”
“带上琴吧,让我为你弹琴。”逍遥想说,为她弹最后一曲。只是他怕吓到她。
顾如溪几乎是百求百应,让流风抱着琴,他们往城外而去。
爬上一处山丘,流云和流风安顿好一切,这才退到了一边。
他的双眸中绽放出刹那光华,“这一曲相约我送你。”
顾如溪紧紧地依偎在他的身边,不错眼的望着他,“好。”
琴曲中有着缠绵还有悲凉,她想,这应该是他心境最好的写照吧。
天空中的阴云好像瞬间要化成暴雨倾盆而下的节奏。
一曲弹完,余音渺渺。
顾如溪哭泣出声。
“陌,这不是你……”他的目光有些迷离起来,想起了她洒脱且霸道的,那我向你表白如何?
他以为她只是说说,然而那张音陌向表白逍遥,音陌向逍遥求婚的字迹展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还是震撼了他。
那个快意至极的女子只因怕热日日流连在他的如意楼,他在远处看着她,有时如猫儿,有时如一个占了便宜的小女孩般。
他好像从那个时候开始便已经注意到了她,也是从她失去踪迹之后,他不断的让人打听,打听她的去向。
他怜惜般的摸着她的头顶,“陌,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
“其实,自私的是我,我,明知,自己命不久矣,却,却还是,还是出现,出现在你的面前。”
他说话的声音有些急促的喘息,也有些费力,“陌,答应我,不要,不要难过。”
顾如溪又怎么会不难过?泪如雨下的摇着头,泪珠甩落子在他的手心里,滚烫了他的心。
一口血溢出唇角,顾如溪慌忙为他拭去,“逍遥,逍遥,我错了,我不哭,你不要着急。”
他的血好像要一下流尽般的往外涌着,她却好像怎么都擦不净一般。
终于……他不在吐血了,她露出了一抹笑,逍遥这是脏血,吐出来就好了是不是?
逍遥温柔的双眸痛惜的看着她,“让我亲亲你。”
顾如溪顿时把唇凑了上去,他去避了开去,轻声说道:“我要亲亲你的额头。”
顾如溪哪里会听,吻上他的唇,他的鼻尖,他的额头,一路吻上,却是一路的泪痕,泣声道:“逍遥,求你,不要离开你我……”
“陌,抱歉,我累了……”
顾如溪看着他急促的呼吸声,她如何不知道他在做最后的努力,就向人出生时做出最后本能的冲刺来到这个世上一样。
此刻他也在做着最后的努力呼出的每一口气息,知道最后那气息消失……
他的声音发出一声疲惫的叹息,他费力的伸出手,抚上了她的面颊,“让,让我好,好看看你的脸……让,让我……下辈子……下辈子早……早一点,遇到你……”
他的呼吸发出最后的一声如同叹息般的,手无力的从她的脸上滑落。
顾如溪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心疼到无力的将逍遥拥在怀中,呜咽出声,“逍遥,逍遥,你好狠,你怎么那么的狠心,抛下我。”
不远处哭泣的声音传来,却没能让顾如溪从悲痛中醒来,她不住的指责着已经闭上了眼的逍遥。
流云二人跪地更是哭嚎了起来。
眼看天空就要下雨了,顾如溪抱起逍遥,运气轻功往将军府而去。
然后进了屋里,把门插好,她上了长榻,继续拥抱着逍遥,他的逍遥只是昏睡过去罢了,是自己昏头了,不是离开了。
她不相信,所以把无关的人都赶了出去。
她把逍遥逐渐冰冷的身子抱在怀里,嘴里喃喃的道:“逍遥,我知道,我知道你只是累了要休息一下,不怕,我在你身边。”
“逍遥,你看你一定很冷吧?我为你取暖,醒来,你一定会好的。”
外面流云他们拍着门,“将军,你开门,开门啊,主子他,他走了,让他入土为安啊……”
顾如溪不听也不理会仍旧抱着逍遥,“逍遥,你太坏了,你要是和那江南郡守那样,我一定不会这么心疼你,更不会难过。”
随即又道:“逍遥,你看,你收留的这两个孤儿他们好吵,你快醒来……”
外面轰隆隆的雷雨声,让顾如溪抱得更紧,“逍遥不怕,我在这里守着你,保护你。”
天黑了下来,房门被人一脚给踹了开来,兰堙一脸怒火的冲了进来。
看着她的样子,他惊怒交加,一把就把她和逍遥给分开了,顾如溪如疯了般要上床榻抱逍遥,被兰堙一巴掌抽在脸上,“他死了,他死了,你知道不知道?”
顾如溪一掌就拍向蓝银,“不……他没有死,他只是昏睡过去了。”
兰堙不再让她,两个人在屋里动起了手。
顾如溪如疯了一般,和兰堙毫无章法的打了起来。
兰堙更是毫不留情,最后在兰堙找到空隙一个手刀,顾如溪软到了下去。
兰堙即使的接住了她的身体,她的双目紧紧地闭着,他却心痛难当。
他从来都知道,她是重情之人,萧泽给她的伤害,让她把那苦痛都深深地埋在心底。
他在最后问她,她还有什么心愿,她告诉他要把萧泽忘记,他即使本就要抹去她的记忆,但还是在经过她的确认后,他才出的手,只为让自己心安吧,可是她还是没有逃过萧家的男人。
“把逍遥放进棺椁吧。”兰堙吩咐了一声,流云和流风这才从外面进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