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溪目送着赵翩然远去的背影,半晌一笑,这姑娘倒是个不错的姑娘,有一股子仗义的正直之气,只是她的表兄,还有她爹,让她也只能和她君子之交淡如水了。
顾弦月早就闪人了,以她看来,顾弦月对她不是不喜欢,而是也因她的那份,顾珅是纯臣,所以不可能和哪个皇子走的太近。
他若是真的选择了站队,那么他的这个大理寺卿的官也做到头了。
想起了昨日老太爷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她锁上门溜达到第一楼,他们这里的酱香驴肉一绝,称了二斤,又买了壶老太爷最喜欢的尖蓝,这种酒很烈,但够味,她也能品上一杯。
这才往坞城巷走去,到了顾家门口,两个门子一脸怕怕的萎缩样子,让顾如溪懒得看他们,径直的往老太爷的院子走去,栅栏两边的蔬菜都已成熟充满了生机,一片绿油油的煞是喜人,她唯一看中的就是那红绿相间的西红柿缀着秧被结实的木棍架着,不然非得趴在地上不可,只是看的顾如溪欣喜不已,直接先进了院子里摘了一个熟透的西红柿也不洗,在衣服上擦了擦,一口咬破,手上只是微微用力一挤,酸甜的汤汁便溢满了整个口腔,这种纯天然的东西就是好吃,让人简直欲罢不能。
抬眼间,看到窗子里的祖父正满面慈祥的望着她笑,她边吃边站在菜园子里傻笑。
“还不快进来,你打算把爷爷的菜园子吞了在出来吗?”
顾如溪脆声道:“爷爷,您这是心疼您的菜了吧?我又不是饕鬄,还能把您的园子给吞了?”
“啊,好了好了,怕您心疼出病来,我这就出去。”
她说是这样说,但她还是摘了根黄瓜还又其他她不认识的蔬菜这才进了屋里。
顾如溪拎着手里的大包小包的进了屋里,忠伯顿时接过去道:“孙小姐把东西交给老奴吧,老奴收拾好了给您和老太爷吃。”
顾如溪把东西尽数给了忠伯,笑着说道:“那有劳忠伯了。”
老人和蔼的一笑,“孙小姐客气了。”
“过来坐,昨日刚来,今个怎么又来了?”老太爷故意的板着脸,其实那强忍着要弯起的唇角还是泄露了他很高兴的神情。
顾如溪故意卖乖道:“主要是这好不容易轻松了,惦记爷爷,昨晚都没睡好,今个说什么也忍不住就跑来了。”
老太爷能不知道她,看到她花猫样的脸,拿起桌上那块洁白的帕子递给她宠溺道:“都多大了,吃点东西都快吃到鼻子上去了。”
顾如溪大惊失色,“真的吗真的吗?镜子在哪里,镜子在哪里。”
老太爷看她那在地上拎着帕子转圈的样子可爱的紧,让他想到了街上那只转着圈咬自己尾巴的小白狗一样,顿时朗声笑了起来。”
顾如溪委屈嘟起了唇,“爷爷看我笑话就那么高兴啊?”
老太爷瞬间咳嗽了一声,“在爷爷这里闹笑话怕什么?爷爷又不是旁人。”
顾如溪佯装听不出老太爷说的那个旁人时的意味深长,便把顾弦月的糗事拿出来讲给老太爷听。
老太爷自然喜欢听孙子的糗事,大笑个不停。
忠伯端着洗好的菜和驴肉笑着进了屋里,他也高兴的话也多了起来,“孙小姐这一回来,咱们的院子顿时就多了些生气,老太爷都好像年轻了十多岁。”
老太爷一瞪眼,“难道我很老吗?你是不是想伺候年轻的去?”
顾如溪立即见缝插针道:“爷爷,被您发现了?忠伯的那意思是要伺候我去呢,哈哈。”
忠伯也不辩解,看着祖孙二人说笑,放好了东西,把酒给祖孙二人满上这才退了出去,老太爷端起酒闻了闻,“还是尖蓝闻着就香,够味。”
顾如溪不等爷爷招呼便坐在了对面,拿起黄光咬了一口,黄瓜味很是浓郁,她口齿不清的道:“爷爷,这些都是您亲自种起来的?”
老太爷吸溜了一口酒,吧嗒了两下,这才唔了一声,夹了一筷子驴肉先给顾如溪放在了碗里,“多吃些肉,看看你瘦的。”
不知怎么的,顾如溪觉得眼睛有些发酸,老太爷对她真的是一种很自然那种血脉相连之感。
夏淑晚虽然对她也是不差,但她却总觉得差了些什么,让她说不出来。
她端起酒杯,双手往前送去,“爷爷,溪儿祝您长命百岁,身体康泰。”
“好好。”
祖孙俩一碰酒杯,顾如溪一口喝干,那股辛辣直从嗓子眼辣到胃里,几乎是瞬间在胃里就形成了一股绵柔的热气,而甘醇的酒香却绵延再唇齿之间让人意犹未尽之感。
再好的酒,顾如溪也不能再喝了,下午还要开门营业,若是刚开业她就不着调的锁着门,想来也没人来了。
看见她只吃东西不喝酒了,老太爷睨了她一眼,“怎么不喝了?”
“我下午要开门营业呢,我的医馆开门了,大哥没和你说吗?”
老太爷还真不知道,因为顾弦月就没过来,他挑眉道“何时开的?”
“今个上午的事,刚刚不和你说了?我那未来大嫂送了一尊药王给我,哦,那么大。”
老太爷看着她含糊的说着,还比划着的样子一笑,“没送到你心坎里吧?”
顾如溪摇了摇头,“我就没打着收礼这一条。”
“那需要爷爷送你什么礼物吗?”老太爷喝了一口酒才问的。
顾如溪当即摇头,“什么也不用,爷爷给我的够多了。”
看着这样的她,老太爷心里暗自点头,这丫头如何让人不喜欢,活泼开朗,又真实,不贪心,但还是从身后的毡子底下摸出几张银票来,“尽管你不要,爷爷也想给你,这些也不多,就当你的零花银子,一个姑娘家家的,你也收拾一下自己,你看看每次爷爷见你都是穿着男人的衣裳就跟个假小子似得。”
“爷爷我不要,我不需要银子,您给我做什么?您快收起来吧,给大哥或者我爹也成,想来他们是需要的。”
“他们需要什么?家里的铺面土地都是元氏打理着,你有什么?快拿着。”
老太爷说着把银票推到了顾如溪的面前,顾如溪一看,是千两面额的,顿时推了过去,“爷爷,我是不需要,这样您先收着,等我需要了来找您取可好?”
她爷爷可真是有钱,四五张银票,就是四五千两给自己买胭脂水粉可真是够奢侈的,再说她真的不需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