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维维看着冯程程的背影,脸上却并无任何挽留之色,低声一笑,"是么,你确定我是刻意的?在我的理解中,我更喜欢称这种行为是毫不掩饰..."
"哦?是么?"转过身的他又回过头来,目光犀利地瞅着她,大手一带,她便落在他的怀中,他轻抚着女人的脸,有一瞬,他被她皮肤上细滑的触感给怔住了,但只是一下,他蓦地凑到她耳边嗅嗅鼻子,轻声笑开了,"对我来说,你也不过是个漂亮点的女人罢了,你与其他人有什么不一样?"
"哦?"她学他微扬起声音,目光热烈道:"是不是真的不一样,得试过才知道不是么?"
冯程程抚额一笑,好像是在笑她太过自狂,"就算你是骨灰级的妖精,左右不过同样只是个女人,而女人对我来说,只有一个功能..."
说完,他潇洒地跳下鸟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四楼。
掏出手机,看到短信,知道关小刀四人已离去,他走出门外,刚才帮他停车的门童见状,指了指停在两人前方两百米处的车子,赶紧谄媚地将手中的钥匙递上。
冯程程点点头,正欲开车离去,突然另一辆橘色的陆虎从旁边窜了出来,与黑色的陆虎车并排停在一起。
冯程程挑起眉,透过茶色玻璃看见坐在驾驶座上的女人,突然眯起眼转头多看了门童一眼。
门童被他犀利的眼神一扫,眼神微闪,嘿嘿地笑了一声,扬起手掌道:"冯少,好走!"
冯程程冷哼一声,难怪自己刚才一进门时,他会多嘴提了四楼。
没想到今天他还当了一次傻冒?!
橘色陆虎车驾驶座里面的女人摇下车窗,对着只有半米处的他比了一个手势。
冯程程看着女人挑畔的眼神,先是拧眉,继而唇角缓缓地绽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引他来是想玩什么花样?
两辆车默契地同时启动,延着这个城市的郊区方向驶去,一路上,一橘一黑两辆车子无论从速度还是技巧来看皆是半斤八两,不分轩昂,谁也不愿意落后一分,保持着齐头并进的走势。
殊不知,一个是刻意保留,一个是努力追赶。
两个人带着各自的目的,刻意地掩饰自己。
最后,两辆车不约而同地吱的一声在海岸边停下,两人对视一眼,双双从驾驶座下走出来。
只是,女人的脚一落地,男人便伸手猛然拉过她,两人的脸亲密地贴在一起,亲密到仿佛只要他的唇一动,就能轻易地一亲芳泽。
阮维维忽然变得她好像变得不像自己了,她的身上仍旧穿着刚才跳舞的红色套装,她的皮肤敏感地感觉到男人和女人的明显不同。
他的肌肉结实而壮硕,并不像其他微胖的男人一样松垮地挂在骨头上般软绵绵的,她的指尖触上去会有一丝丝硬邦邦的感觉,仿似每一条纹理都充满了力量。
而在两具身体靠近的同时,由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男人浓烈的麝香味窜入她的鼻尖,她不由地微红了脸。
只不过,她脸上的妆容太厚太浓,那一丝丝的变化他没发现。
她发现他真的长得很高,她165的身高,加上高跟鞋顶多才170,靠在身高180的他身边,显得异常娇小。
她微仰起头直视着他,并不因为两人突如其来的亲密而感到羞涩,只是心脏忍不住越跳越快,超出正常频率,超出她能控制的范围。
忽然,她看到他动了,只见他冷笑一声,蓦地俯下脸,却出人意料地略过她的嘴唇,贴在她耳边,眯起眼锐利道:"阮维维,别在爷面前玩这种游戏,你太嫩了..."
说完,他松开他,再次欲转身离去,阮维维却拽住他的手,踮起脚尖,将自己的红唇印在他嘴角。
她的动作一气呵成,让他有一瞬间的怔忡,看着女人嘴角边得逞的笑容,冯程程却哂笑一声,当着她的脸用力地抹去她刻意留在他唇上的痕迹,跳上车,绝尘而去。
喜欢算计是吧?喜欢欲擒故纵是吧?哼...
睁睁睁看着男人的身影一点一点消失不见,阮维维将身体靠在车门前,抚着刚才碰触过的唇畔,半晌没有反应。
一阵海风吹来,衣着单薄的她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眼神看着黑蒙蒙的大海和浪花拍打礁石声音,她脸上妖娆的神色陡地隐了起来,眼底掩饰不住一股哀伤之色。
她看着自己在月光下的倒影,长及腰的头发被海风吹拂在半空中,那卷曲的波浪就像自由在海底生长的海澡,带着坚韧的生命力。
不是没想过要慢慢来,可是,她的时间不允许她...
她知道今晚她并没有吸引到他,也知道他看穿了她所有伎俩。
他说得没错,她确实很嫩。
因为,她从未对任何一个男人主动过,更不曾对别的男人动过心思。
他是第一个,或许,会是唯一一个!
可他却还是这样,从来没有人能够捉清他如此阴晴不定的态度...
而她也不知道,其实阴晴不定的只是他的个性,他对人或物的喜恶自始至终不见丝毫掩饰地表现他的眼底...
一路弛奔而去的黑色陆虎车往他所住的公寓驶去,只是坐在驾驶座上的他的内心却忽地升起一股浮躁之意,他看着镜中的自己,明明嘴唇已经被擦拭干净了,为什么他似乎总是感觉自己的鼻尖萦绕着一种属于女人的幽香?
那股香味令他一阵烦躁,他摇开车窗,让晚风吹了进来,却根本无济于事,甚至他反而觉得那股味道更加清晰了。
这好像是一种茉莉花香再带点桂花的味道,让人讨厌不起来,却也喜欢不起来。
他从车载冰箱里面拿出一瓶水,猛地灌了几口,想要借此洗刷掉那股味道,只是,他越喝,却越觉得唇上残留的味道愈加浓郁。
最后,看着那仅剩的半瓶矿泉水,他想也没想,对着自己将那一瓶水兜头淋下。
妈的,他不喜欢任何女人在自己身上留下味道...
他率性地甩了甩头,将停留在他头上的水珠一一甩去,因太过剧烈的动作,他头上的帽子不经意间被甩了出去,落在了不远处的花丛中。
他抚了抚自己的唇,终于确定那一股异香已经被清除干净了,他才满意地眯起眼,自嘲一声,反正不管是什么女人,到了第二天,他的脑海只会留下模糊的记忆,很快便会被他忘切...
他将双手插在口袋里面,一路吹着口哨,一路乘着电梯走进小区里面。
冯程程在市区内的所住的公寓很大,总共有00多个平方,单单只是客厅,就占据了10多个平方,只因客厅的正中央收藏了一辆军绿色的老款陆虎车,它静静地匍匐在那儿,像一只大壁虎,为主人守着一小片天地。
除此之外,屋子里面还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陆虎车的车模和零件,事实上,他车库里面所有的车都是陆虎系列,他只对这个牌子的车感兴趣。
他赤着脚走在冰凉的白色瓷砖上,一边走,一边脱下身上的衣服,地上很快散乱地陈布着他的脏衣服和脏袜子。
他的身影转进浴室,很快便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只是十分钟后,男人就顶着一头湿辘辘的头发走了出来,他只在腰间围了条浴巾,看了一眼壁钟,突然自嘲一笑。想起关小刀总是笑言他洗澡只是意思性地过过水,力求将全身沾湿了就OK,最不可思议的是,这中间还包括了他抹肥皂的时间。
熟悉冯程程的人都知道,他不喜欢用淋浴露,是因为他不喜欢那种像是永远洗不干净的粘粘腻腻的感觉。
他随意撸了撸头发,然后一脚将卧室的房门给踢了开来,他不喜欢房子太干净,不像贝毅那个洁癖狂一样喜欢将家里弄得一尘不染,他大床的被窝上甚至还有昨天他随意扔在床上的需要干洗的衣服。
见到微微脏乱的卧室,他也置之不理,钻进被窝后,大脚一伸,那些原本粘在被子上的衣服便就此掉落在了地上。
他的房子里面只有一个地方保持着干净整洁的模样——厨房。
那是因为,那个地方,他从来不会踏进去一步。
感觉到盖在身上的被子终于恢复原本的重量,他满意地哼了一声,很快便沉睡了过去。
只是,很少做梦的他,不知为何,在今夜,却总是梦到一大片望不到边的海岸,梦里的他孤零零地站在一片礁石上,怎么也寻不到出路...
而他更不知道,他走了后,一个红衣女人拾起了那顶掉落在花丛中的鸭舌帽,爱不释手地一遍一遍地抚触着。
橘色的陆虎车在他家楼下停了一整晚,直到天亮时分,才悄然离去...
凌晨,屋子的门被人从外面打了开来,再被喀嚓一声锁上,一身疲惫的她正欲转进自己的卧室,视线却被犹如一樽雕像般伫立在落地窗前的男人吸引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