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李昕冷喝,她坐起身,就要朝闫晋冲过去,可那双修长的手指却死死拽住她,朝她摇摇头。
她将沙发上的抱枕扔到闫晋脸上,哭喊道:"你这个魔鬼...变态..."
闫晋随手一挥,毫无攻击力的抱枕就被他扫在了地下,狂笑一声,"变态?如果我是变态,你的贝毅也是,他跟我一样是同性恋,哈哈哈..."
贝毅闻言,身体瞬间僵凝,脸色苍白如雪。
"不,不是..."她大声否认,搂住贝毅的脖子,心疼得就像刀子凌迟一般。
这些日子,他对她的感情她又怎么会看不清,那一次次热烈的缠绵悱恻,他眼里的情深似海自己又怎么会错认?
闫晋讥讽一笑,"我只对男人感兴趣,可你的贝毅,居然男女通吃,他的境界比我高多了。"
"不要...不要再说了...求你..."李昕抱紧贝毅,贝毅的双手垂在身侧,像无力回抱她,又像刻意回避。
她紧紧地抱着他,却发现他的身体冰凉得就像结了冰似的...
同一时刻,漫步云端大厅处。
"冯少来啦..."站在迎宾处的其中一位工作人员看到熊猫的身影,恭敬地打招呼道。
熊猫点点头,嘴角勾着弯弯的弧度,看似心情不错,他随手从兜里掏出一叠钞票看也没看塞给了那个问好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点头微笑,看着那些红色的人头笑弯了眉,他将钱收进口袋,谄媚道:"贝少一个小时前去了号包厢,冯少今天好像晚了一点。"
男人是熟他们几个的,以贝毅为首的四人帮几乎每次出现都是一体的,他还以为这一次又是四人约好的。
"号包厢?贝勒也来了?里面有谁啊?"熊猫欲上楼的脚步一顿,这倒新鲜了,还没遇到贝毅单独来这里的时候呢。
"是闫少。"工作人员应道。
"什么?!"
熊猫双眼一瞪,心头闪过一丝不安的感觉,推开挡在面前的工作人员,往楼上冲去。
男人一个踉跄,莫明其妙地瞅着那个肥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一头雾水道:"这是干什么啊,急成这样?"
"砰!"
包厢的门被踹了开来,熊猫冲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闫晋在穿裤子。
锐利的眸子扫向衣服微凌乱的贝毅,以及旁边抱着他不停哭泣的李昕,圆眼一瞪,将嘴里的烟狠狠摔在地上,什么也没想,抡起拳头就朝闫晋冲了过去。
"妈的,闫晋,老子跟你拼了..."
熊猫肥壮的身体在向闫晋冲过去的瞬间,随手操起了旁边的红酒瓶。
"砰!"
酒瓶子啪嗒一声砸到闫晋头上,血液混合着红酒顺着他的头流了下来。
闫晋呆愣了一秒,双手一抹脸上的血水,同样一拳打在熊猫脸上,朝着房间的两名雇佣军气急败坏道,"妈的老子请你们是干什么的,没看到老子被人打了吗?"
俩雇佣军听闻,一人一边架起熊猫,熊猫就像一只野兽般怒吼着,"妈的,闫晋,你妈的就不是人..."
肥胖的身体挣扎时,还趁乱踹了闫晋一脚。
闫晋怒极了,一把夺过雇佣军腰间的手枪,就指在了熊猫头上,"妈的,老子让你吼,啊?"
"闫少,放下枪吧。"
随后而到的关小刀从外面进了来,同样掏出一把枪指在闫晋额头上,虽不及雇佣般凶狠,却也是气势汹汹的。
闫晋狠狠地瞪了一眼熊猫,仿佛在权衡利弊,突然,他的眸子一眯,收起枪,狂笑道:"没关系,反正老子也爽够了,哈哈..."
说完,回头看着微垂着头的贝毅,像只餍足的猫般舔舔唇,意有所指道:"贝毅,这事还没完呢,我还有一个惊喜等着你哦..."
见到闫晋三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熊猫破口大骂道:"妈的,关小刀,你为什么不干掉他,啊?"
关小刀瞪着熊猫,将手中的武器扔在地上,枪落在地上摔得粉碎,他身上向来只带刀,这把玩具枪还是他刚刚正好在一个小孩手中抢来的。
熊猫灰败着脸,随即想到什么,与关小刀同时看向贝毅。
"阿毅..."
"回去吧..."贝毅敛下眸子,站起身,淡然道。
紧跟在后面的她想去扶他,可他却轻轻地挥开她的手,平静的眸子看不出一点波动,"我一个人可以走。"
三人看着他被昏暗的灯光拉得又长又瘦的身影,只觉得喉咙好像被人掐住般,痛到发酸...痛得滴血...
回到花样年华,他就这样,连鞋子也没有换,直接走进了浴室。
"喀!"
浴室的门轻轻落了锁,将所有的人都挡在了门外。
她的身体滑倒在门边,屈起双膝,将脸埋进膝盖里面,双肩不停地抖动,却不让自己发出一个声音。
浴室的水声响了很久,一小时,两小时,三小时...
不知道过了多久,颀长的身影终于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的全身被洗得发白,指腹间起了深深的皱褶。
他路过她身侧的时候,轻轻地吐出一句,"我想睡了..."
"好。"她努力咽下喉咙中的涩意,什么也没说,看着他钻进被窝。
她蹲在床边,取来棉签,轻轻地擦干净他唇上再次流出来的血迹。
闭着眸子的他突然睁开眼,盯着开花板缓声道:"我没有让他碰我的唇。"
李昕动作一顿,咬着下唇,喉咙传来一阵又一阵涩意,似是一阵滔天浪潮要将她淹没,她不停地咽着口水,最终只能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待他再次闭上眼皮,她的泪水才狂飙了出来,她明白他的意思,唇与心的位置太近,他没有让闫晋碰。
是因为他的心留给了她。
他似乎是真的困了,不一会儿竟然真的传来了他匀称的呼吸声。
她替他掖好被子,将房间的暖气开到最足,然后,轻手轻脚地步出了卧室。
见到她出来,等在外面的熊猫两人刷的一声站起来。
"阿毅他..."
"他睡着了。"
熊猫深吸一口气,谁也没看清他是什么时候动作的,待关小刀反应过来,熊猫已经抓住李昕的头发,左右开弓,两耳光呼了过去。
"你有没有脑子,为什么那么蠢,别人随便哄哄你就眼巴巴地跑去。"
李昕没有闪躲,生生受了熊猫的两巴掌。
她确实该打,如果可以,她连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受这两下又算得了什么。
只是一想起卧室里面那个令人心疼的男人,她就忍不住泪水直流。
关小刀看着李昕哭泣的模样,气得脸都扭曲成一团,"哭,哭什么,你这个蠢女人,知不知道让阿毅受了什么苦,他好不容易才爬出了那个深渊,你竟然又将他推了回去,我他妈的真想杀了你。"
李昕眼前一黑,捂着唇蹲下身,嘴唇里面吐出几个模糊不清的音节。
熊猫见状,揪着她的头发就这样将她提了起来,随手拿起旁边的小物件,"你还想说什么?啊?"
"不要吵醒贝毅..."语气哽咽,却清晰无比。
举起的凳子顿时僵在半空,所有人都沉默下来。
浓浓的哀伤侵袭进所有人的心头,熊猫别过脸,仰起头,可泪水却仍是不听使唤地流了出来。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妈的,他现在心痛得快要死掉了,老天,你为什么总要那样对他?这样的折磨到底要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客厅里,浓烈的烟味呛得李昕喉咙一阵灼痛,可她却没有出声阻止,因为她知道,比烟味更浓烈的是心痛,两个男人心里的痛不会比自己少。
"你不是想知道吗?那我就全部告诉你!"看着那个止不住瑟瑟发抖的小女人,熊猫一发狠,拖着她冲出了家门,拎进了地下室的车里。
"喀嚓!"车子落了锁。
熊猫脸色高深莫测,急切地又从烟盒子里面抽出一支烟,用力地狠狠吸着,封闭的车厢里面全是烟味,呛得她嗓子就像被火灼过一般。
可她却不敢有任何怨言,因为她发现熊猫脸上有一抹很深的忧伤和痛楚,就像是地震过后,那满目疮痍的荒凉。
直至一根烟抽尽,他又点了另外一根,才出了声。
"事情发生在我们十六岁那年,虽说出生豪门世家,却也是被家里保护得极好的,平时也就爱玩爱闹一些。那一天,我们几个人因为不喜欢尾巴跟着,于是甩掉身边的保镖,四个人相约一起到酒吧去玩,谁知,我们才碰了面,正欲上车,突然有5个蒙面人出现了。
我们自小便习武,又加上年轻气盛,居然不分轻重就跟那5个人动起手来,可雏鸟又怎么会是雄鹰的对手呢,很快,我们就败下阵来。
那5个人将我们的手脚捆绑起来,推到面包车里,一齐带进了一处荒凉之地。
原本我们以为这些匪徒是绑架要钱的,毕竟经常会有人打豪门世家小孩的主意。如果是要钱,那么我们相信自己是暂时没有危险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