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胜男睁开了她那,如清泉般明亮的眸子,发现她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她的额头上还放置着一条毛巾。一时想不起自己,为何会躺在这里?
对了自己的旧疾不是发作了吗,胜男拿开头上的毛巾,侧着身子环视了下四周,这里是小二帮她找到房间吗?
冷澈去哪里了?是不见她生病吓跑了,他不在最好,她要赶快离开这里。
胜男准备趴起来时,怎么感觉头晕晕的,身上也是冷冷的感觉。
胜男低头一看,原来是盖在她身上的被子,滑落了一角,自己的身上,只穿了一件粉色抹胸,其他的衣服都哪里去了?
这衣服是谁帮她换的,不会是冷澈吧!难道她刚才猜错了,这个小人趁着她生病的时候,偷吃了她的豆腐,然后怕她找麻烦偷跑了?
气愤加恼怒的胜男,皱着秀眉,嘴里狠狠地数落着,“冷澈你自求多福吧,别让本公主再看见你,否则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即使身子不舒服,胜男还是想起来,看下自己的东西在那,千万不能也丢了。不过她先要找件衣服穿才行。费了好大的力气,胜男抽出了铺在自己身下的床单,裹在自己的身上,防止春光乍泄。
裹好自己的胜男,艰难地下了床,用力跳了两下,还好这个床单够大,不会掉下来,好在胸口不痛了,可是头却晕的厉害。
胜男在屋内,来回赚了几圈,寻找自己随身带的包袱,“不会吧,他连我的包袱都偷走了,还有我衣服里揣的银票,包袱里的银子也全不见了。”
竟然什么都找不到,气得胜男觉得头晕得更厉害,鼻子似乎也有点堵塞不通,包袱也找不到,她怎么这么倒霉,一遇到冷澈,她的整个计划都乱了套。
垂头丧气地胜男,只好暂时坐在椅子休息,虽然身子懒懒的不想动,可她目光还在屋内搜寻着,寻找着最后的希望,否则她真的要被困在这里,一件衣服都没有,连房间也走不出去,更要不说别的。
一个摆在墙角的衣柜,吸引了胜男的注意力,她欣喜地走过去打开了柜子,果然是自己随身携带的包袱被摆在里面,胜男敢到万分的庆幸,还好它没丢。
可是当胜男打开包袱后,她傻了眼,“怎么衣服都成了湿的,还被捂在这里?是等着它们,件件都发霉长毛吗?”
客房内静静地,没有人回答并帮助胜男,她只好拖着疲惫的身子,把眉兰、施施辛辛苦苦帮她改的衣物,都凉房内的所有的椅子上,桌子上,她不忍心这些衣物受损,那可是姐姐们的心意。
包袱里的银票也都被雨水浸透了,胜男小心翼翼地,把包袱里的银票慢慢摊开,铺在桌子上,还用茶杯压住每张银票的一角,生怕被风给吹跑了。
冷澈端着药碗,打开客房门的时候,看到的景象就是,屋内被整的凌乱不堪,哪里都是衣服。她竟然醒了,还不乖乖躺在床上,把床单当成衣服披在身上,背对着他在哪里捣鼓着什么。
“你在干什么?”冷澈语气不悦的质问,她不知道自己在生病吗?
听到熟悉的,冰冷的声音,胜男回过头一看,气不打一处来,向冷澈冲过来,想踢他一脚,结果自己裹的床单太长,差点把自己带倒。
冷澈端着药碗,一动未动,胜男的霹雳脚,根本没有碰到他。
没有踢到冷澈,胜男自己反而感觉没面子,噼里啪啦的吐出一大串,“你这个小人,还好意思回来,你解释解释,我身上是怎么回事,我的衣服哪里去了?”
“还有,你是不是趁我睡着之后,偷吃过我的豆腐。”胜男想起了最重要的是她的清白。
一言未发的冷澈,看着脾气又上来的胜男,忍住胜男的挑衅,她能发火证明她的身体,因为睡了一觉好了许多,心里边放松了下来,“你早都是本王的人,本王何必需要偷吃你的豆腐,至于你的衣物那还用问,当然是本王让人,连同本王的衣服一起拿去洗了。”
胜男瞧了瞧冷澈,他好像穿的衣服,是和原来的不一样,手里还拿着个崭新的包袱,像是去买东西的样子,总之没欺负她就好。
但胜男还是不满,她指着方才凉在屋内的,乱七八糟的那些衣物,“你既然要洗,为何不把他们都洗了,还藏在角落里。”
冷澈的目光,随着胜男的手指扫了那些衣物一眼,“本王怎么知道你那包袱里面,而且没有一件是女人穿的,早知道本王就不用帮你去买。”冷澈说完,把手里的包袱扔在床上。
说到衣服的问题,胜男更来气质问道,“是不是女人穿的,关你什么事,既然你没欺负我,那到底谁帮我脱的衣服?”
冷澈端着药碗靠近了胜男,“当然是本王,难道这个房间里,还能有第二个男人,敢来帮你脱。”
胜男并不是保守类的女孩,可是让她讨厌的男人帮她换衣服,明明是吃了她的豆腐,还不承认。
怒火攻心的胜男,头越来越昏沉,“冷澈,你这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你凭什么帮我脱衣物,凭什么自作主张。”
要是在以前,胜男敢这样对冷澈,大呼小叫,不把他堂堂一个王爷放在眼里,绝对会被冷澈拎起来暴打一顿。
可是知道胜男,因为他的错误,落下了胸口痛的病根后,冷澈的就当胜男的威胁,是在帮助他,减轻他的悔恨。
他不但反常地没有愤怒,还温柔地把药碗放到胜男唇边,“别生气了,你是没有求过本王,一切都是本王自愿的,来把这碗药喝下去。”
胜男感到不安,他什么时候这么温柔的说过话,她得小心提防着,很快想起了,记得当时他也曾经,亲手给流苏端过一碗药,他对她温柔,是不是在想着先消除她的戒心,然后结果了她的性命,就没有人敢同他作对。
胜男准备趁冷澈出奇不意,出手把药打翻在地,结果被冷澈发现了意图,胜男的手停留在半空,药碗还是稳稳地放在冷澈的手里。
胜男的目的没有达到,仍然不服输地硬撑着,“你别想逼着我喝那碗药,我的命硬的很,阎王爷都不敢收我,我是不会那么快死的。”
“是吗,要不是本王把你从雨地里抱回来,你还有命能撑到现在吗?”冷澈就事论事道。
胜男感到站的太久,体力消耗的太多,她坐回到椅子上,“我又没有求你,我们本来就是不想干的两个人,以前的事情我也不想再追究,你走吧,离我越远越好。”
冷澈眉头一挑,对胜男的话不以为然,“你以为你这样的身体,真的能走出黄沙漫漫的隔壁,去找你的妹妹。”
胜男懒得和他理论,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出办法,怎样才能赶走他,手抚着因怒气发作极度不舒服的头颅,胜男不再言语。
见她不答话,冷澈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倔强的女人,就这样死撑着,也不接受他的帮助。他从来没有伺候过那个女人,没想到女人真是个麻烦,要不是愧对过她,要不是发现了她与以前不同了,是个对他而言具有挑战性的女人,换做其他的女人,他才不会去管别人的死活。
这个女人不会是吃硬不吃软,冷澈只好把声音放柔和了些,“你乖乖把药喝了,等你的身子养好,你想去哪里,本王都不会拦着你?”
他会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胜男起了疑心,“你会这么好心,你不是想用花言巧语,哄骗我喝下这碗毒药,从此你就可以天下太平,没人和你唱对台戏吗?”
“今天本王绝对没有要害你的意思,纯粹是为自己的过错,尽自己的能力去弥补。”冷澈发现自己的好意没有被接受,怒火在胸中燃烧起来。
他拿起药碗,抬头倒进自己的嘴里,然后拿着剩下的半碗药,走进胜男,“喝了药身体才恢复,本王也不会再为难你,本王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绝对是说得出,做得到的男人。”
他都喝了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可是看着那团黑漆漆的,苦苦的液体,胜男没有咽下去的勇气,她最怕的就是苦药。
冷澈看着犹豫不决的胜男,出手点了胜男的穴道,致使胜男动弹不得。
他把药喝进自己的嘴里,覆在胜男的唇上,本来就没有多少力气的胜男,被他强迫着把药喝了下去。反复几次后,胜男终于是把苦咽下。
冷澈的唇离开了胜男,然后点开胜男的穴道,“如果本王有心要害你,如今本王也中毒了,就让本王与你一同死在这家客栈里,你可以满意。”早知道这招灵,他就不会和她啰嗦那么多,浪费时间。
忍着嘴里难以适应的苦味,胜男仰视着冷澈,一一不饶道,“我可不想死,你说我喝了药,你就不会再为难我,这话可算数?”
冷澈面无表情平静地开口,“没错,本王是说过!”
胜男突然笑嘻嘻地,盯着这个霸道的男子,“那我已经喝过药了,我要你离我远远的,不要再来烦我,你会吗?”
“好,既然你要去蕃利国,那你就去吧,路上保重身体!”冷澈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客房。
胜男心里道,真是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城西,说要带她回冷王府。
在客栈里,他莫名其妙的,为了让她喝药,说要和她一起,死在这家客栈里。
现在因她的一句话,他真的履行自己的诺言,离开了客栈?
自己是不是不讲理,要真的不是他,她也有可能是倒在城外某处,或者是在荒郊野岭,独自忍受着痛苦。
不过前世的自己,身体是健康的,从来没有过伤痛。胸口痛的毛病,也是在初来这个世界时,被他当成了流苏,狠心的那一脚下去后,遇到反常的天气,才会不时发作的。
虽然这次他救了她,但是他才是让她,有了病痛的元凶,救她本来就是理所应当的,走了就走了,她没有什么愧疚。走了正好,本来他就不该出现在这里,还会阻碍她的行程。
喝药后身体发困,头冒虚汗的胜男,只好又躺回到床上,继续睡了一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