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严慕凡开着车来到陈羽翔律师楼下的时候,从车中下来的他,靠在车头,从裤兜里摸出手机,仰起头,看向眼前高耸的大楼,熟悉的按了一组号码。
坐在餐厅中陈羽翔的电话响起。
“莉莉呢?”严慕凡的声音显然是有些着急的。
陈羽翔怔了一下,突然,开口:“严慕凡,如果我说,我后悔了,你会把她还给我吗?”
靠在车前的严慕凡只感觉一阵电流从脚底升到了头皮上,让他呆呆的拿着电话,沉默了不只有多久。
“她人呢?”
严慕凡粗浅的声音听在陈羽翔的耳边:“不知道,跟我闹了别扭就走出去了!”
听完陈羽翔说完这句话,严慕凡就毫不犹豫的挂了电话。
依然站在原地的他,似乎,一瞬间世界荒芜!
泛白的手指,不自觉地开始摸向隐隐作痛的大腿,曾今那种骨裂般的疼痛,似乎一瞬间,朝着他铺天盖地压过来!
五年前
当他亲手送白薇薇进了监狱,将曾经在A市也算得上富庶之家的白家彻底断了后路时,就在他的精神慢慢放缓的时候,突然,他摔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双腿的麻痹和疼痛,让他连呼吸一口都感觉是奢望的;头上和手心中的冷汗,几乎将他浑身上下浇成了水人。
那一刻,他咬着发青的嘴唇,抱着罗莉的遗像,就想要这样死了算了;还是大哥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将他匆忙送进了医院。
脊椎神经坏死,尾椎骨因为碰撞而断裂,大腿神经因为没有得到及时处理而开始萎缩!瘫痪这两个字,就像一个噩梦,无情的闯入他的世界。
那段时间,所有来医院看他的人,都会对他露出可怜的目光;母亲的哭泣,父亲的摇头,还有大哥那所谓的一生一世都会照顾他这个弟弟的豪言壮语;他听着,没有任何感触;只是觉得世界突然之间平静了!
平静到,他好像回到了在母亲身体力的日子,不管外面发生什么,都跟他无关;不管那些人怎样为他的遭遇而感到难过的时候,他都觉得无所谓。
因为那个曾经让他冲过去抱起来的女人,让他跑过去亲吻的女孩儿,那个让他一下班就想要冲回家的女孩儿,去了一个他永远都摸不到看不到的地方!
没有这双腿,也无所谓,不是吗?
在轮椅上半年的生活,让他变得极为安和;这种安静,是他二十八年的时间里,都不曾有过的安详;他可以在屋子里一个月都不出门,可以在书房中翻着原文书,一看就是一整天,他会推着轮椅,膝盖上放着水壶在院子里浇浇花,会在午后的阳光下,扬起苍白的脸,静静地养神。
日子,时间,似乎可以停止!
只是后来,家人的不懈努力,将他送出国外治疗;一次又一次的恢复训练,几次大型的手术修复,让他能站起来,能走,甚至能跑能跳。
既然这是大家喜欢的,那么他就做;只是没想到,陈羽翔的到来,给她带来了他的世界真正的希望。
而眼下,听陈羽翔的口气是,他,想要再次带着莉莉走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