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医生终于过来通知他们说病人已经醒了,秋凉的一颗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苏苏走过来拍拍她的肩,安慰道:“没事了,进去看看阿姨吧,我和何冰出去给阿姨买点粥!”
秋凉嗯了一声,两人相携而去。
她推开门轻轻走了进去,孟心想躺在床上双眼直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秋凉低低唤了声:“妈!”
她转过头来,看见秋凉的一霎那眼泪顷刻间流了下来,那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惨白的脸上滑下没入枕巾里消失不见。
秋凉鼻尖发酸,紧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她走到床边看着这个一脸憔悴不堪的可怜女人,哀求着:“就和他离了吧!”
孟心想的眼珠转了转,没有吭声。
秋凉跪在地上,轻轻的为她拭着泪,她说:“妈妈,女儿这几年挣了不少的钱,我们的生活可以过的很好,以后我们就住在一起,我去上班工作,你呢就在家里给女儿做饭,我有十几年没有吃过妈妈做的饭了……。对了女儿新买了一处房子,环境很好,交通也便利,妈妈你搬过来住好不好?”她的语气那样轻,带了丝丝的诱哄,像是在给一个小孩子说话。
良久,她都没有听到任何的回答,就在秋凉以为她不会再出声的时候她却幽幽的开了口,嗓音带着哭过后的沙哑。
“妈妈从十八岁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就爱上了他,几十年了,妈妈对他的爱已经深入到骨血里,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妈妈离不开他啊,离开他……。妈妈会死的!”
这种话秋凉已经听的麻木,她机械的说:“可他不爱你,你守着他有什么用?”
“他会爱上我的,一定会的,妈妈可以等,你不知道他以前对妈妈还是很好的,他还对妈妈笑,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都是姓路的那个女人,都是她勾引的……那个狐狸精……。”
“够了!”秋凉打断她,从地上站起来,垂头俯视着孟心想,她冷冷的说:“你知不知道今天如果我晚到一会你的命就没了?有哪个做丈夫的可以像他一样拿自己妻子的命去威胁自己的女儿?你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吗?秋凉看了下手表,7点四十,正是晚饭的时间,他正带着他的妻女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吃饭呢,人家一家三口不知道有多温馨!你我算什么?正妻嫡女又怎样,他不爱你照样可以当你垃圾一样丢掉!你信不信如果你今天就这么死掉了那个男人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你醒醒吧!”
“夏震恒!”孟心想的声音陡然拔高,她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由于太过用力正在输液的针头绞在肉里白色胶布上印出点点血迹。“我要去找他,我要去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那个女人有什么好……。”
秋凉赶紧上前按住她,将她强行按在床上,“你去干什么?去自取其辱吗?”
秋凉的声音尖利刻薄,想到这些年所受的苦更加的口无遮拦:“你的丈夫亲口承认他从来就没有爱过你你不介意,他公然带着小三和孩子住进来你也不介意,他可以一次又一次看着你置身险境而袖手旁观,可以一次又一次利用你威胁你的女儿到绝路你还是不介意,你还有没有自尊心,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轻贱!”
孟心想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她仿佛不认识自己的女儿一样愣愣的看着她问:“你说…。什么?”
秋凉闭了闭眼睛,她知道自己说的话太重了,这不是一个做女儿的应该说的话,她的话伤到她了,可是……这么些年了她有当她是女儿吗?在她的心里,只有夏震恒,只有她所追寻的爱情,这个女儿总是可有可无的,她用到的时候才会想起来。
秋凉直视她的母亲,忽视她眼中浓浓的受伤神情,一字一字清晰的问:“我只问你,要不要和他离婚?”
孟心想好似被她吓到了,低垂着头不敢看她,诺诺着:“秋秋……我……。妈妈……。”
“好,我知道了!”秋凉惨然一笑,最终,她还是无法打动她,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瞬间破灭,她猛的转过身去,淡淡的交代:“你在这里休养几天,过几天我会让夏震恒来接你,你……。保重吧!”
“秋秋……。”
“对了,或许不久以后我就要嫁进霍家了……也不一定……谁知道呢!”秋凉喃喃着自顾走了出去,再也没有回头。
苏苏和何冰已经回来,看见秋凉失魂落魄的出来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不由大惊失色齐齐问她怎么了。
秋凉摇摇头,脚下没有停,边走边对何冰说:“何冰你帮我找个心细的护工照顾一下她,这几天就麻烦你多来看看,如果夏震恒来接人,直接让她走就是!”
苏苏何冰不明所以的对视一眼,心知秋凉对孟心想的心结,也不再说什么只点头答应。
看着秋凉决绝的背影逐渐远去,何冰心中暗叹一声,这对母女的缘分终是走到尽头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