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人尚且还不知道这个事情,但是知道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虽然事出很急,但是慕予辰和林苏倒也没有显出多慌。
他们只是对视一眼,然后便离开了医院。
如今最要紧的是,找回夏尔,看情况,从三楼跳下来,不死也绝对是重伤,肚子里的孩子也绝对是保不住了。
在出人命之前,他们要做的就是马上找到夏尔。
他们匆匆的背影迅速的出现在医院的门口,然后又迅速的消失。
而此刻在一家私人的诊所里,睡在病床上的夏尔眼睛紧闭,眉头也是紧锁着,看起来很是痛苦。
“怎么样了?”范匀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医生为夏尔检查完,夏尔虽然满身是血,但是他倒没有太多的联系。
范匀向来感情淡薄,别说是死一个夏尔,当年他父亲死在他面前,他也不曾皱眉。
救夏尔只是顺便的事情,也是救下夏尔的时候,他才知道夏尔怀孕了,好歹是他的孩子,他或多或少会有点触动。
医生检查完夏尔的状况之后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情况很不容乐观。
“病人需要马上手术!”医生也是头一次看到伤的这么严重的病人,因此语气也有些重,更何况,夏尔还是个怀了孩子的孕妇。
直到夏尔被推进了病房之后,范匀才开口问医生夏尔的情况。
“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范匀对于夏尔倒也没有多少感情,但是说是这么说,却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
准确的说,范匀更关心的是,夏尔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
其实范匀也做好了准备,看那情况,估计流产是流定了的,姑且不说夏尔是从三楼跳下来的,就夏尔流的那许多的血,也足够夏尔保不住腹中的孩子了。
医生现在手术室外,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病人伤的很严重,全身多处骨折,而且失血的也很严重,更何况……病人如今又小产,命能保住就已经是万幸了。”医生如实的说道,但是想来医生是把夏尔和范匀当做一对了,所以那投向范匀的目光里也多了少许的责备。
“你这个做男朋友的也真是,女朋友怎么搞成了这样……”而医生惯常用的话到了范匀的耳朵里,却让范匀着实不耐烦了。
他直接打断了医生的话。
“抓紧时间做手术,能办到吗?”范匀直接上前一步揪住了医生的衣领,他的眼睛里透露出的说出的话里都隐隐的渗着寒意,这让见惯了生死的医生也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
“能办到,能办到,马上就办……”医生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进了手术室。
而范匀看了一眼手术室的大门,也只是轻轻嗤笑了一声。
却不知为何,他突然便觉得好笑,像他这样的人应该是不配有孩子的吧,双手沾满鲜血,早就没有所谓的亲情可言了。
他要做的不过是搞垮慕家,搅乱北方。
夏尔流产影响不了他分毫,他只要等待,等待暴风雨真正来袭的那一刻,所有人的哭喊与尖叫就行了。
慕予辰和林苏尚不知晓,暴风雨即将来临。
他们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阴沉的天际,黑漆漆的天空下又有一层厚厚的黑云,怎么看都觉得不是好征兆。
林苏心中微突,却不知道究竟为什么这么不安,但是她也只是道自己想多了,然后又继续在四周寻找夏尔的身影。
这一天,注定是所有人都难忘的一天,它静静的镌刻在所有人的心中,或结成疤,或留下痕。
天还未亮时,慕予辰便接到了来自大洋彼端的陆芳的电话。
下意识的他的心中表有了不好的预感。
陆芳也是长话短说。
“哥,你被人举报了,今天上面已经有人来查你在美国的账户了,应该不用多久,那些人就会去请你喝茶了。”陆芳的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没有平日里的嬉笑打闹和调侃,也没有严肃苦闷的感觉。
慕予辰听到这话,他也只是轻轻的道了声“知道了”便再无其他的话语。
挂掉了电话,慕予辰静静的转头看了一眼还在皱着眉头睡觉的林苏,他的口中溢出的满满的都是叹息。
昨日夜里,林苏和慕予辰围着医院找了一圈,都没能够找到夏尔,到了后半夜,两人都已经放弃了。
想来不是他们找不到夏尔,而是夏尔被人带走了。
虽然不知道这个带走夏尔的人是谁,但是不外乎那么几个人,想来最起码夏尔暂时是没危险的。
但是想一想一觉醒来,可能要面对的事情,慕予辰的心中却是满满当当的都是不安。
第一次,这种不安感如此的浓烈几乎要将他吞没了。
慕予辰轻轻的抚平了林苏内敛的微蹙,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这种烦躁得心情究竟是对自己没有把握,还是担心林苏。
于是他轻轻的下了床,站在窗前,点燃了一根烟。
大战即将打响,他似乎还能听到黎明前号角的吹响。
而林苏从不安的梦中醒来的时候,她的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再转头看去,却只见慕予辰站在窗前抽烟,他的指间夹着的烟火明明灭灭,看起来却有一番说不出的惆怅。
这样的慕予辰是林苏所没有见过的,一向运筹帷幄,胸有成竹的人,第一次,林苏从慕予辰的脸上看到了郁色。
“怎么了?”林苏也下了床,她上前轻轻的抱住了慕予辰,然后开口轻轻的问道。
慕予辰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尚在想事情,思绪还是杂乱一片,胸前却突然出现了一个脑袋。
似乎才反应过来这是林苏的脑袋,慕予辰忍不住无奈一笑:“怎么醒了?我吵到你了?”
林苏抬头,看了慕予辰一眼,一双清明的眸子,在即将亮起来的天空的映照下格外的明亮。
“我说,你怎么了?”林苏的表情极为认真,这让本来还努力装作轻松开玩笑的慕予辰也有些呆。
“我能有什么?就是睡不着呀,美人在侧,我怎么可能睡的着。”一如既往的是轻松的,充满调侃的口气,只是这话语却越发的沉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