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贝妮闻言,诧异地抬起头,"你对e国很熟吗?"
她所了解到的乔景州,是自小在国内长大,工作以后,大部分时间也是在国内,他没有在e国生活过,e国的专家,他应该并不熟悉,为什么会问出这么理所当然的质问?
乔景州当即意识到自己一不小心,露馅了。
他漆黑的眼睛微微闪了闪,继而,囫囵地一句解释带过:"我有一位朋友在e国,正好是从事医疗方面的生意,聊天时经常聊起这方面的专家,我从来没有从他嘴里听过这个人,所以有点不放心,如果你不着急的话,我还是先帮你打听一下这个人的底细的好。"
"不用了,我很相信爸爸的这位朋友。"姜贝妮摇了摇头,目光转向旁边的玻璃墙,垂着,显得有些不耐烦。
乔景州依旧是耐心的劝:"腰椎手术不是小手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家出事的那段日子,你父亲的这位朋友又在哪里。"
这句话无端的就让姜贝妮的内心里,涌起一丝的嘲弄。
可能是那句"知人知面不知心"恰到好处的触动了她的心弦,她忍不住"呵"一声,然后扯着唇角道:"你说的很对,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过我想,再怎么吃亏,也不会比在c城那次更吃亏了。"
这话,顿时就刺得乔景州的心脏微微收缩了一下,不受控制的痉挛起来。
她脸的表情很平静,几乎没有半丝的情绪波动,可是脱口而出的话里,字字句句都是对他深深的怨。
乔景州的手,不由自主的攥了起来,"那天的事,的确是我冲动了,我该怎么做能让你好受一些,要不我们订..."
没等他把话说完,姜贝妮就打断他:"乔总...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下去了。"
那边突然沉默了下来。
久久的等不到乔景州的回应,姜贝妮忍不住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一下子猝不及防对上的,是一双漾着无奈和痛楚的眼睛,和那眼睛里的热度仿佛要将她灼伤,她心里没来由的一慌,立刻收回目光,慌不择路地,转身大步的朝他办公室外走去。
"等等。"在她走到门边的时候,乔景州突然张口叫住她,问:"打算什么时候走?"
姜贝妮顿住步子,微微侧头:"大概就在这几天吧,办出国手续需要几天时间。"
乔景州点了点头,脸上的神色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冷静,"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姜贝妮走后,乔景州从抽屉里闲置的烟盒里掏出了一支烟。
他本身并没有什么烟瘾,只是偶尔会在极端烦躁的时候,才点一根平复平复心情。
烟丝缓缓地化成灰烬,直到最后一口从他唇齿间逸出,他僵硬的身子才终于挪了挪,拿起手边的电话,拨给秘书室,吩咐接电话的于舒:"去查一下e国有名的骨神经科大夫,将所有人的名单传给我,另外还有一个叫林肯的,查查他的底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