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黑的青丝铺满绣大红福贵牡丹花的床罩上,纠缠着,分不清谁是谁的。
他就像贪婪的狼,好不容易逮到美味的猎物,叼在嘴里尽情品尝,在她快不能呼吸的时候,他才好心的暂时放过她,他最后不舍的吮吸她嘴里的蜜汁,念念不舍的放开了她,两人嘴唇间拉出一丝长长的蜜线,就像生离死别的恋人,难分难舍。
看得脸被他吻得如同染上粉霞的傅婳羞愤欲死,一头深深扎进他怀里就是不出来。
傅舒玄胸腔里发出愉悦的闷笑,渐渐把羞涩的小人儿搂着怀里,此时,他全身心愉悦得很,比封官加爵的那一刻还要高兴百倍。
他把她裹在被子里抱坐在自己的腿上,摩挲着她如瀑布般顺滑的披肩长发,嘴唇在她小巧的耳垂上咬了咬,低哑的嗓音在她耳边轻轻述说这段时间对她的思恋和爱意。
“我爱你,从今往后,你都是我一个人的,无论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你都休想离开我。”他在她耳边宣誓他的主权,霸道而又动人心魄。
她羞涩的埋在他怀里,小脸酡红,眼含露水,听了他的话她不但不反感,反而觉得甜蜜的冒泡。
她在他怀里微微测过身子,抓着他衣襟的小手搂上他的脖颈,小脑袋凑近他的耳朵,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也爱你,我愿意跟你一起沉沦地狱,只求你别放开我的手。”
他激动得紧紧把她搂进怀里,紧到仿佛要把她揉进骨血都觉不够。她被他有力的手劲勒得身子疼痛,但她没有挣扎,通过这种方式,都不能表达她激动愉悦的心情。
“你的婚事我会帮你解除的,不说现在我不会让你嫁给任何人,那谢家公子也不是良配。”
傅舒玄絮絮叨叨的说着,傅婳毛茸茸的小脑袋在他怀里拱了拱,乖巧的点点头。
两人静静的搂了会儿,傅舒玄把她放平在床上,给她压了压翘起的被角,两人凝视了良久,空气中暖暖的温情。
傅舒玄在她额头温柔的落了个吻,大手盖上她的眼睛。
“睡吧,我看着你睡着了我再走。”
傅婳嘴角微微翘起一个甜蜜的弧度,抱着他另一只手,听话的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真的睡熟了。
傅舒玄凝视了她熟睡的娇颜良久,久到外面响起更夫报更的声音,才念念不舍的起身,心情很好的翻窗离去。
次日天刚蒙蒙亮,傅婳就睁开眼,愣了愣神,想起昨晚的事情,白嫩的脸颊忽然染上一抹绯红,如三月桃花盛放,娇艳不可方物。
她手指轻轻的拂着柔嫩的唇瓣,想起这里被他贪婪的吞噬蹂躏,到现在都想起都还感觉隐隐作痛,她又是恼怒又是甜蜜。
一整天,都在恍恍惚惚中渡过。
傅舒玄下了早朝,看看手边事情也处理得差不多了,用过午膳,在书案上恍然间看到南映雪传来的那张纸条,想了想,安排了一番,就骑着马出城了。
春雨贵如油,北方的春天雨是不多,不过今天却淅淅沥沥下子小雨。南映雪蹲在椅子上,望着梅姨娘一丝不苟的整理书籍,好奇的问道:“梅姨,这么多书你都看过吗?”
梅姨娘笑笑,笑容恬静儒雅:“这点书算得了什么?我这几箱书跟那些书香世家一个书楼比起来,算不了九牛一毛。”
听得南映雪啧啧称奇:“我家没有人爱看这些枯燥无味的书,除了像我这样嫡传弟子必须从小要看医书,大家都不看书,他们都喜欢练武。”
梅姨娘笑着点点头:“可以看得出来,南姑娘你虽然是位大夫,可飒爽的性格比那些将军家的小姐姑娘还要豪爽。想必你的家人都是性子爽快之人。”
南映雪连连点头:“梅姨你太有眼光了,我家人确实没有这些所谓京城贵胄人的弯弯绕绕,他们讲求的是谁的拳头大谁就有说话权。”
“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生存方式,你们那里的生存方式要是拿到京里来,不一定活得出来,这里的人要是去你们那里生活,也许被啃得渣都不剩。”
“您说得没错,这几天我去京里逛了逛,繁华是很繁华,不过束缚也忒大了,街面上都没怎么见到女孩子,偶有几个吧,那头上戴的什么鬼东西?不怕绊倒吗?”南映雪想起自己第一次偷偷溜进城逛街时,差点被人当异类围观,那感觉忒不爽。
“时间久了你就习惯了。”梅姨娘把书分门别类放好。
两人漫无边际的聊着,傅大山家的敲门走了进来。
“南姑娘,三爷有请!”
“来了!”南映雪跳下椅子,拍拍手笑道。
梅姨娘侧头疑惑的望着她。
“是我传信让他过来的,我不可能一辈子待在这里吧!”南映雪偏了偏头,做了个嫌弃的表情,梅姨娘不由得笑了。
“你说得没错,这里确实不适合你们这些小姑娘。你等我一下,既然知道三爷来了,我总该去见见礼!”边说边把最后一本书放入书架第二排的最后一格。
“其实梅姨你还很年轻的,于你这样的气度、姿容,在我们那儿完全可以再另寻如意郎君。没有必要委委屈屈被人发落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对于南映雪异于常人的大胆言论与行径,梅姨娘和傅大山家的这段时间也有所了解,但还是被她这一翻言论吓得不轻。
傅大山家的一把拽过南映雪的胳膊,拉着她紧走两步,低声咬牙道:“我的好姑奶奶,你不知道就少说两句吧,要是今天这番话被包藏祸心的人听去,等待姨娘的只有一个下场。”
“什么下场?”南映雪好奇的问道。
“死!”这个字是傅大山家的从牙缝里崩出的。
南映雪吓了一跳,瞪着眼问道:“死?这么严重?”
“你以为呢?我的好姑娘,我们都知道你是好心,但求你以后还是少说些奇怪话,不然别人被你几句话不明不白丢失了性命都不知怎么回事,那多冤枉啊!”
南映雪受教的点点头:“要真如你所说,那确实太过冤枉,就是要是死,也该让对方死得明明白白才是。”
傅大山家的绝倒。
等南映雪和梅姨娘到会客厅的时候,看见傅舒玄正襟危坐的高坐主位,万年不变的死人脸看不出何情绪,南映雪不由在心底嘀咕了一声。
“妾梅氏见过三爷!”梅姨娘欠身给傅舒玄行礼。
“梅姨娘不用多礼!”对于梅姨娘,傅舒玄有些印象,记得是个如山高水远的女子,在府里不太受大哥傅文博的宠爱,以前常听大嫂感叹可惜。所以他对这位姨娘印象还不错。
虽然说起来是一家人,不过两人都不熟悉,况且男女有别,一个庶嫂,一个小叔子,相处起来不自在,梅姨娘给傅舒玄请过安,聊了几句就告退离去了。
“怎么?要是我不给你送信,你是不是就不会想起还有我这个人?”想起傅舒玄把她一个人丢在这虫不拉屎,鸟不下蛋的地方,一走就是好几天,南映雪还是很有怨言的。所以对傅舒玄说话就不阴不阳起来。
“怎么会?这几天你不是玩得挺开心的吗?”傅舒玄啜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
本来要发难的南映雪被噎了一下,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长千里眼?”
“你忘了,这是我侯府的田庄。”意思就是她做什么都有人报给他,南映雪确实忘记这件事了,因为这几天她跟庄里的大伙都处得很好。
南映雪咬着牙:“算你狠,那你不可能就这样把我一辈子丢在这里吧?”
“你不喜欢这里?”傅舒玄奇怪的问道,他看她如鱼得水的样,还以为她喜欢这里呢。
“喜欢,但我还是想跟你去府里看看,我还没见过真正的高门侯府是什么样的呢?”
傅舒玄默了默:“有什么好看的?那些不适合你,规矩很大。”
“有什么不适合的,我也是个很讲规矩的人。”
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傅舒玄总算见识到了。
“不好安排你的身份,你知道的,这次我去西南的任务就是跟你们幽冥殿有关,要是让上面的人发现你的身份,连我都难保你。”傅舒玄耐下性子极力劝服她。
可南映雪是谁?就像当初要跟着他来京城一样,决定的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使她改变主意的。
南映雪笑眯眯的给傅舒玄戴高帽:“这样的小事,我想难不到傅将军的。并且我要跟那天那位小美女住一块儿!”
傅舒玄脸沉了下来:“我可以给你安排其他的住处。”
“不行,我就要跟她住一起,你当初承诺过我的三个条件呢?这算一个。”南映雪干脆的拒绝。
傅舒玄定定的望着她,半晌起唇问道:“你决定了?”
南映雪眼神不躲的跟他对视,坚定的点点头。
“好,我回去准备一下,你在这等消息。”
“好,我希望这次你不会让我等太久,最多三天,要是三天你不来,我就自己去侯府找你。”南映雪笑嘻嘻的说道。
傅舒玄望了她一眼,没说什么,站起身走了。
在苏氏焦虑得快要吃不下饭的时候,又发生了件让她快昏死过去的事情。傅珺闲暇逛街的时候,不知撞了什么邪,竟然疯疯癫癫的在街上就撕扯自己的衣服,还污言秽语乱说一通,那个样子,啧啧啧,当时在场的人们不会有人想到这是侯府的小姐,还以为是哪个楼子里被逼疯了跑出来的。
才短短一两天,上京城都传遍了,傅珺的名声一落千丈,虽然最后用傅珺跟前的大丫鬟司画顶缸,多少挽回了一些颜面,让她不至于以后都不敢出门,但高门大族谁是傻子?这种主子犯错下人顶罪的做法平时不要做得太多!
听说爱莲居的瓷器摆件统统换了一批,傅婳懒洋洋的靠坐在窗边的美人榻上翻着手里的书本,听着百灵带回来的最新消息,脸色的笑意明媚,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
“那四姑娘躲在屋里几天都没出门了,姑娘你说四姑娘会不会被这事打压下去?”百灵好奇的问。
“不会,我四姐姐是什么样的人?这点小事怎能打倒她?何况这件事的主角是司画不是吗?看着吧,过几天她就出来了!”傅婳闲闲的翻过一页,笑着道。
“啊!”百灵张大嘴巴呆愣的样子愉悦了傅婳,她轻笑一声:“好了,你去忙吧!这里不用你伺候。”
“哦!”百灵呆呆的走出房门,站在院里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姑娘取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