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的战神,老苍头虽然没见过,也是听说过的。他脸上的笑意更甚,连连点头,把两人让进,告了声罪,躬着腰,迈着小短腿,匆匆往后院跑去。
两人不紧不慢的跟着后头,等他们才进二门,一群珠翠环绕的丽影匆匆而至。其中一个身着淡粉色长裙的小人尤为突出。
绝色的小脸蛋上,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望着他,似哭似笑,激动非常。傅舒玄快走几步迎上去,此时他的眼里只有那一个小女人,其他人与物都是不存在的。
“三叔?”傅婳抖着嘴唇呢喃出声,似乎不敢相信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
“婳儿,我回来了!”傅舒玄笑了,其他人很惊悚,因为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他亮眼的笑容。
“三叔!”傅婳一下子扑了过来,吓得秦香莲等人惊呼出声,就见傅舒玄疾步向前一把接住了她,随后无所顾忌的紧紧把她搂在怀里。
傅婳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又哭又笑,像个小疯子,傅舒玄只揉着她的头,眼眶微红。
秦香莲等人目瞪口呆的望着忘我的两人,心里一阵发紧。她忙扯了百灵画眉一把,几人悄悄的退了下去。
回到屋内,秦香莲一阵虚脱,跌坐在靠椅上久久不语,画眉也蹙着眉白着一张脸,只心思单纯的百灵无知无觉,高兴了半晌,才发现两人的不对劲。
“你们怎么啦,三爷平安回来了,为何还苦着一张脸?”
秦香莲无力的瞟了她一眼,摆摆手什么也没说。只画眉忧心忡忡的看向秦香莲,问道:“婶子,您说---”是与不是她都不敢说出口。
秦香莲望着她,半晌才缓缓点头,道:“应该是了。”说着怒气腾的一下窜了上来,啪的一下拍在旁边的桌子上站起身来。
“姑娘不懂事就算了,三爷为何还要这样?姑娘是小孩子难道他也是?这下可如何是好?”边说边烦躁的在屋里转着圈,对应着百灵的一面不明所以和画眉的满脸凝重,整个屋子显得诡异起来,傅婳和傅舒玄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光景,两人对视一眼,不由得一笑。
“姑娘---”单纯的百灵看到两人紧握的双手,有看看其他几人,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不由得也白了脸,叫了一声姑娘,却不知道该如何说。
“三叔饿了,先去准备吃食!”傅婳抬手阻止了她的话,笑着道。
秦香莲几人看了她满面的喜悦和傅舒玄满脸的风霜,只得怏怏的收起心里所想,匆忙下去准备了。
等屋里人都走光了,房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傅舒玄一把搂过了她,薄唇随着压了下来,还是记忆中香甜软糯的味道,是他为之疯狂着迷的味道。
傅婳紧紧依偎在他的怀里,闻着熟悉的味道,才真切的感受到自己担忧思念的人好好的站在自己跟前。
她眼眶一热,差点落下泪来,她难得的回应着他的热情,这更让男人瞬间化身饿狼,还好他尚存一丝理智,在听到外间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时不舍的放开了口中的美味,还意犹未尽的添了添唇,看他如此,傅婳羞得满脸通红,不痛不痒的挠了他几下,像个恼羞成怒的小猫儿,惹得傅舒玄闷笑出声。
“姑娘,饭食好了!”门外响起画眉轻轻的敲门声。
傅舒神情一凛,推离了傅舒玄的怀里,扬声喊了声进来,傅舒玄斜睨了她一眼,不置可否的走到桌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画眉端着带着两个小丫头端着食盘推门走了进来,一大碗分量十足的鸡丝面,还有几碟小菜。
傅舒玄可能因是已饿坏了,不客气的稀里哗啦吃了起来,傅婳心头的看着他迫切的样子,对着画眉几人摆摆手。
画眉几人福身行了个礼,方轻声退了下去。
傅婳拿起筷子给他布了几箸小菜,叮嘱着慢点吃,有从怀里掏出绣帕给他轻拭着额头沁出的细汗。
傅舒玄握了握她的手,没说话继续快速的吃着面,一碗面见底,他方觉得空落落的肠胃踏实了些。
他放下筷子,拭净嘴角,端起茶盏饮了一口,才开口笑道:“我的婳儿真是有贤妻良母的潜质,不错!”
傅婳手一顿,白嫩的脸颊蓦的染上一层薄薄的绯红,手里的绣帕没好气的扔了过去,绣着蝶戏花的绣帕如同那上面的蝴蝶轻飘飘的落到傅舒玄怀里,他拿起来嗅了嗅,一股清雅的香气萦绕鼻端,是婳儿身上的味道,他笑着说了声多谢相赠,顺手把绣帕往怀里一塞。
傅婳瞪着圆溜溜的大眼望着她,半晌才对着屋外喊了声来人,两人小丫头掀帘走了进来,喊了声姑娘。
傅婳指了指桌上的碗筷,两人快手快脚的收拾起来,片刻就收拾的干干净净。
傅婳望着他那微微有些发白的脸,布满血丝的眼睛,心疼不已。她不问他什么,只是吩咐下人去收拾隔壁的房间,又打来热水,服侍他洗漱。
她不问他也没说,默默的坐在椅子上笑看着她小小的身影进进出出为他忙碌,就像个贤惠的小妻子。
他为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高兴的无以复加,脸色的笑意越发深邃。
傅婳回头刚好看到他莫名其妙的笑意,她移步到他跟前,伸出白嫩纤细柔软的小手,轻轻覆盖在他额头上,体温正常。
看到她的动作,傅舒玄脸一黑,脸上的笑意维持不住了。他伸手捉住她的小手,小小的包裹在他的掌心。
“姑娘,都收拾妥当了!”门外小丫鬟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傅婳瞟了眼房门,转过头望向他,把他从椅子上拽了起来,边往外推边道:“我看你累得狠了,先去歇歇,晚上我吩咐王妈给你做大餐。”语气跟哄孩子似的。
傅舒玄不但没觉得尴尬,反而觉得很温暖窝心。他顺从她的力道抬步往外走去。
傅婳带出来的丫头们都是她信得过的人,办事效力也挺高,才没多久,就把平时没人居住的房间收拾得规对整齐。
虽然屋里不似侯府那般富丽堂皇,但却温馨十足,特别是铺着蓝色被单的床榻,特别吸引此时此刻傅舒玄的心。
前段时间虽然有二皇子看顾,在天牢里没受多大的苦,不过却常常忧心宫里未知处境的傅婳,也是歇也歇不好,有心想打两套拳消消精力吧,又被那些拿着鸡毛当令箭的衙役呵斥责骂,自上战场以来,傅舒玄何时受过此等对待?
但再多的气也只能憋在心里。后来事情都按照他们预想那样,荣王造反逼宫,他带兵评判,又跟着二皇子收拾残局,整整四五天没合过眼了。
此时,看到自己一心牵挂的小人儿平安无事,又细声细气的安排自己的吃食住宿,傅舒玄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下来,疲惫也随之袭来。
“我睡会了,你有事就去忙吧!”傅舒玄长手长脚躺在床上,平时在傅婳看来宽大的床榻,此时躺上他一个,感觉窄小拥挤。
“我没甚事,快睡吧,我看着你睡才走。”傅婳给他掖了掖被角,嘴角荡起一抹浅浅的温柔。
傅舒玄没说什么,深深看了她一眼,听话的闭上眼睛,他也实在困极了,几息间就听着发出低低的鼾声。
傅婳伸手轻轻的拂了拂他青黑的眼圈,心疼的无以复加。
如果说偏房这里是弥漫着三月阳光般的温情,那么后罩房秦香莲的房间里就是布满寒冬的冰霜,气氛严肃而诡异。
“多久的事了?”快要被凝冻的气氛首先被秦香莲低哑的声音打破。
画眉百灵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对视一番,介都摇头。
“你们俩是姑娘贴身丫头,姑娘一举一动都在你们的眼皮底下,怎的发生这样的大事都不知道?要是哪天姑娘被人拐卖了,你们也不知道?”秦香莲心里的火终于压制不住,一通噼里啪啦的训斥就脱口而出,她也知道自己这是迁怒,但是憋在心里的火再不发出来,她感觉自己都快爆炸了。
自己从小辛辛苦苦养大的娇娇嫩嫩的小姑娘,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大灰狼神不知鬼不觉的叼走了,谁能受得了?何况这头狼不是别人,是傅舒玄。
谁都行,怎么会是他呢,傅婳是养在深闺的小姐,不知事,可那傅舒玄都不知事吗?他们是叔侄,他们不能相爱,他们的爱情得不到人们的祝福。
一想到这些,秦香莲感觉头又是一阵阵抽疼。
画眉百灵虽然心里也挺委屈的,婶子这样精明厉害的人都没发觉,她们又怎能知道?
但看着头发都快要立起来的秦香莲,两人都很识时务的闭口不言,害怕自己成了出气筒。
“莲娘!”一道娇脆软糯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就像三伏天喝了一口冰凉凉的水,让人心情不由舒畅。
傅婳是否没有看到屋里沉闷的气氛,她提裙跨步走了进来。
“莲娘,不管她们的事,你别责怪她们。”傅婳走向前,轻轻拉起秦香莲的手,目光小心的觑着她,语气比平时还要柔软几分,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