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也真有此意!”凌霜目送南映雪消失在漆黑夜里,喃喃自语道。
听了南映雪的话,凌霜强烈的怀疑自己那天惊马的变故,以前不知道还不觉得,如今一想,还有什么想不通的?
明明看着被人下药带走的傅婳,为何第二天竟然没有发生任何事?反而是自己的侍卫丢失了性命。刚巧第二天傅舒玄就回来了。凌霜猜想,傅舒玄可能在头天就回到了京城,救下了傅婳。
而为了报复自己,制造了一起看起来是意外的事故,致使自己双腿残废。
还有不久又听说傅珺在街上出了丑闻,所有的事只要想通一点,就理顺了。
“该死!傅舒玄,你够狠。”凌霜一挥手,桌上紧致的茶盏哐当掉在地上,碎成一堆渣渣。
以前凌霜有多爱慕傅舒玄,现在就有多恨,还有傅婳,都是因为她,她的腿才这样的。
凌霜勾了勾唇,眼神像毒蛇。
在南映雪跟凌霜谈判的时候,杨明已悄悄回到了思淮院。
“将军,南姑娘去荣王府了,王府里好像有人在接应她。”
“现在?”傅舒玄抬起头,声音低沉。
杨明点点头:“属下无能,没能跟进去。”说着就要跪地请罪。被傅舒玄一把拉了起来。
“好了,不怪你,荣王府且是一般人能随意闯入的。”
傅舒玄想了想吩咐道:“继续盯着,书房要加强防范。”
“是!”
“下去吧!”傅舒玄摆摆手,杨明行了一礼,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傅舒玄凝视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夜空良久,才关上窗户,转身走回卧室和衣倒头睡去。
皇城褚秀宫。
“姑娘们,自从各位姑娘进宫以来,这段时间一直在练习礼仪或者才艺,有的姑娘肯定会问了,我们练这些,到底是为什么?现在,答案就在众位眼前,我们第一关阅视已过,明天,就是第二关,才艺比赛。”
“才艺比赛比什么?就是姑娘们平时练习的这些,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还有针织女红等等,前五十位晋级,后面不过关的姑娘,那么,你也只能止步于此了。好了,我就说到这里,姑娘们自己下去准备吧!”秦姑姑拍拍手说道。
人群里一下子炸来锅了,这几天一直被拘着学习些枯燥无味的东西,姑娘们都是从小千娇万宠长大的,什么时候受过丁点儿苦?都快怨气沸天了,如今一个大消息砸了下来,平静的水掀起惊涛巨浪。
在回去的途中,傅婳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来了十几天了,一直在褚秀宫跟着嬷嬷们学这学那不见一点动静,傅婳可不是没有脑子的人,觉得这只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这不,这不是开始了吗?
不过傅婳还是很高兴,只要在比赛中被漏了下来,她就可以回家了。十多天没见三叔了,她很想他,虽然每天小安子都悄悄给他们传话,但哪有亲自见面能解相思?
想起三叔,傅婳害羞的捂着红红的脸蛋,羞涩不已。
“喂,你思春了?”薛盼兮突然靠近傅婳,在她耳边揶揄:“是不是听说要进入比赛范畴,心里激动不已?说,你是不是悄悄喜欢上哪个皇子了?”
“嘘!瞎说什么呢?”傅婳赶紧捂住口无遮拦的薛盼兮,没好气的敲了她一个爆栗:“我只是在想是不是能靠这次机会回家了,你呢?怎么想的?想留在宫里?还是想回去?”
“我没想过,都无所谓啦。”薛盼兮不在意的摆摆手:“反正回去了也是嫁人,留在宫里也是嫁人,嫁给皇子和嫁给平民于我来说没多大区别。”
傅婳望着没心没肺的好友,把她拉坐在椅子上,正色问道:“这真是你的想法?”
'薛盼兮莫名其妙的看着她,点点头:“是呀,有什么不对?”
“不,没什么不对,你这样的想法也很不错,至少无论在哪里,你还是你自己!”傅婳由衷的笑了,握着她的手,真诚的说道:“盼兮,虽然这样你也许品尝不到爱情的甜蜜,不过至少不会伤心,我希望你一辈子都像今天这样,高高兴兴,快快乐乐的!”
“傻瓜,我们都会一辈子高高兴兴、快快乐乐!”薛盼兮不知她为何会有此感叹,还是笑着揉揉她的头。
两个好友互相依偎着,不管以后她们各自的道路如何,至少此刻是温馨的。
傅婳心里有了决定,晚上就睡了个好觉,连梦都没有做一个,次日起来,梳洗妥当,跟薛盼兮两人吃了早点,就匆匆往以立堂而去,还没走近,就见一大群人围在那里,两人对视一眼,疾步走了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薛盼兮拉着一位秀女问道。
薛盼兮的人缘很好,显然跟那位秀女是熟识的。只见那秀女努努嘴,示意她们望里面看。
“我也不清楚,陈玉娘的脚崴了,她说是冉允儿推她,冉允儿在那里喊冤呢!”
傅婳知道陈玉娘这个人,人长得极美艳,舞姿更是一绝,听说这批秀女当中,没有谁在舞艺上能胜过她的,可惜了。
薛盼兮听了啧啧两声,摸着下巴故作高深样儿:“陈玉娘舞姿一绝,真说不定是有人害她的,不过是不是冉允儿,这就说不准了,毕竟谁傻到害人还让人家当场抓住?”
李香云听了连连点头,觉得有点道理,不由问道:“那你说,害陈玉娘的会是谁呢?”
“谁知道?走,我们看看去!”薛盼兮手一摊,无赖的说道,说着一手拉一个,扯着傅婳两人往人群里挤去。
傅婳被迫跟着她俩的脚步,等她们经过无数人的白眼和低低的咒骂,终于挤到了事故的地方。
只见陈玉娘抱着脚狼狈的坐在低声,怒目瞪着前面粉色衣裙的冉允儿,如果不注意看,倒是很难看出她惨白的脸色和隐隐的痛苦表情,因为大家都只注意到这姑娘的怒气和跋扈了。
傅婳摇摇头,这是个没有点儿心机、有事可能还会直接动手的姑娘。
傅婳的目光转向被陈玉娘指责为罪魁祸首的冉允儿,只见那冉允儿在陈玉娘的怒视下害怕得瑟瑟发抖,一个劲的摇头说不是我推的,不是我推的。看起来真的很是无辜,要不是傅婳抬头的瞬间刚巧看到她眸光里一闪而过的嗤笑,傅婳已以为她真的是位纯良的小白兔了。
傅婳心里一晒,看来人生如戏,处处都充斥着演技呀。不过这与她无关,她可没那么大的能耐去拯救谁,现在的她,最重要的是低调做人。
“这是怎么回事?一大群人围在这里干嘛?你们今天的功课都做完了吗?”众人正叽叽喳喳的谈论谁是谁非的时候,后面张嬷嬷一声怒喝,吓得众人一跳,有人忙积极的把发生的事一字不漏的告诉我张嬷嬷。
不想张嬷嬷脸却更黑了,没好气的骂道:“既然有姑娘脚受伤了,你们这些名门闺秀竟然没一个人想到先去给同伴找御医?还有闲心在这里断案?”
张嬷嬷真的是不怕得罪人啊,一席话说得众闺秀羞愧得抬不起头,刚才还叽叽喳喳的几人悄无声息的退回几步隐入人群。
张嬷嬷也不管这些也许好多以后都是她主子的姑娘们,吩咐身后的太监去请御医,然后几大步走到陈玉娘跟前,一把把她抱起,往屋里走去。
众秀女默默跟在后头,往屋里走去。
太医来得很快,给陈玉娘把了脉,查看了一下伤口,只是崴了脚,没什么大碍,不过嘱咐这半个月都别使力,不然伤势加重,那后果就严重了。
在太医眼里,这只不过是小小的伤势,不过在这些将要参加比试的秀女眼里,无异于晴天霹雳。
“太太医,您刚才说我的腿没什么大碍,那明天应该可以下床了吧,没有有舞蹈比试。”陈玉娘不死心的问着太医,希望从他嘴里听到自己喜欢的答案,可注定她要失望了。
那太医看白痴一杨的看了她一眼:“我说的没大碍是要精心保养,至少卧床半月以上,要是你执意明天就去跳舞,那我奉劝你,你这腿就别想恢复如初了。”
陈玉娘面如死灰,眼睁睁的看着太医走远的身影。
“啊---冉允儿,我跟你势不两立!”呆愣的陈玉娘突然发狂起来,赤红着眼扑向不远处的冉允儿,但由于腿伤着了,刚站起来,又跌倒在地上。
站得近的几个秀女可能平时跟她有些交情,忙七手八脚的扶起地上的陈玉娘。
“好了,你先回去歇着吧,什么都没有身体重要!”张嬷嬷开口了,虽然声音还是那么严肃没有起伏,但不难听出其中的关怀之意。
“嬷嬷,她把我害得这样惨,难道就这样放过她?”陈玉娘愤恨的指着低着头的冉允儿,愤愤不平道。
“你有什么证据?你只要把是她害你的证据拿出来,我就为你主持公道。”张嬷嬷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我就知道是她推的我,还要什么证据?”
张嬷嬷的脸突然沉了下来:“没有证据你只得自己受了,当时站在你旁边的人不少,你偏偏说是冉允儿推的你,你又拿不出什么证据,我是不会答应你什么的。”
“我就知道是她,她嫉妒我比她漂亮,跳舞比她好,她害怕我压过她的风头,你们这样对我,太不公平了,我不服!”陈玉娘叫嚷道,对于张嬷嬷不给她主持公道很是不服。
“不服?不服你又能怎么样?这宫里不是案的衙门。要公平?可以,只要你有足够的本事和后台。现在是你没有本事,被淘汰是注定的,这是你的命,你只能认命!”张嬷嬷阴测测一字一句的说道。完后看都没看呆若木鸡的众秀女一眼,叫来两个小太监把受伤的陈玉娘抬回房间,又吩咐其他人开始几天的功课。
经过陈玉娘的事,大家都有些沉闷,没有了平时的活泛。这是众秀女们进宫以来首次经历的争斗。
这也给众人敲起响钟,争斗,悄无声息的开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