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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婉拒

见湛王如此嚣张,太子连忙问道湛王身后侍卫:“此事可是真的?莫非尔等暗中相助湛王猎取黑熊?说!”

马上十人听得太子发怒,连忙连滚带爬从马背上翻身下来,跪在地上,其中一人似是领头之人,颤声开口:“小人等绝无相助湛王!请殿下明鉴!那两头黑熊当真是湛王殿下亲手所猎!我等尽皆亲眼所见!”

太子坐于马上急怒攻心,狠狠一拍马颈,厉声问道:“此事到底是何原委?赶快细细说与本宫!不然尔等尽皆小命不保!”

那带头之人用手擦擦额上汗珠,干咽一口唾沫言道:“臣等与殿下自猎场辰时分别,便跟着湛王一路南行,那湛王似乎极有经验,很快便带着我等找到一头黑熊。”

猎场之中所比尽有深意。限定时辰乃是考校追记寻踪本领,称重乃是因为越是凶猛之兽越是沉重。而湛王竟能在如此短暂时间之内寻出一头黑熊踪迹,想来定然极精此道高手。

太子轩辕澈心中不耐,更觉心中有气不能发出,对着眼前十人喝道:“无能废物!从今日开始,你等十人便尽皆编于猎场亲军之中!”说完扬长而去,只留下地上十人面面相觑。

湛王将今日之事娓娓讲来,云若兮只听得心旌摇动,热血沸腾,恨不得时光倒流,自己便是走路也要看看湛王殿下大战黑熊是何等英姿!云若兮呼吸渐稳,而后心情稍许平复:“湛王殿下果然深藏不露!未曾想到竟有如此神力!太子这下却是吃些小亏。”

听得佳人夸赞,湛王轩辕靖心中亦是得意:“虽然本王未曾时时勤练武艺,却也不曾荒废,想来太子将本王当作那等玩物丧志之人。可惜他心中那些算计了。”说着湛王轻轻拍手从外面走进一人,手中捧着一块上覆红布之盘,然后置于桌上。

云若兮心中不解湛王何意,于是开口相问道:“湛王殿下,此乃何物?是和用意?”

轻轻用手解开盘上红布,房中顿时金光灿烂,那托盘之中竟是一锭锭金子!云若兮仍旧不解,只是看着湛王。湛王笑道:“此乃本王一点小小心意。若非若兮姑娘本王也不能赢得这些黄金。你与本王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这托盘之中乃是你那五十两!”

原来如此,云若兮轻声笑着拒绝:“多谢湛王殿下好意,臣女心领。这五十两黄金却是不能收下。还望湛王殿下恕罪。”

虽然面上覆着面具看不出表情,然湛王声音明显低沉下来:“难道若兮小姐看不起本王?还是若兮小姐觉得这五十两黄金太少?”

湛王虽然动怒,但云若兮心中却丝毫不惧:“非也,只是这五十两黄金乃是王爷赢回之物,便是王爷的东西,臣女与狩猎之事寸功皆无,怎敢无功受禄?更况且,湛王殿下替臣女赢了这场赌约,臣女心中已是感激,更不可作此无礼之事。”

见湛王开口欲言,云若兮笑道:“湛王殿下莫要担心。那太子想借此赌约逼我嫁入东宫,不给他点小小惩戒如何能行?臣女已与太子殿下另有一赌,想来不日那彩头便将送来。到时定请湛王殿下过府一叙。”

云若兮于房中正襟危坐,胸有成竹侃侃而谈。听得她说与太子另有一赌亦有彩头,湛王心中思索,不知何物竟然能与侯府千金相比?思来想去却不知东宫何时有了这等价值连城之宝,于是开口问道云若兮:“不知东宫用何宝物竟让小姐甘心以自身为赌注?”

原来湛王当日并不知晓青龙出海杯之事,又将此事细细讲了一边,未曾想到湛王竟对此嗤之以鼻:“哼,本王还当是东宫又得了何等了不得的宝贝,竟能让小姐以自身为赌注。原是一套青龙出海杯。虽说那杯也算奇珍,却远远不值小姐如此冒险。以后万万不可如此。”

听得耳中良言相劝,云若兮轻笑,同样宝贝在不同人心中亦是不同价值,湛王如此想必是不喜茶道之事。然则湛王殿下心意极善,云若兮便道:“多谢殿下良言,臣女自会谨记在心。日后当不会再犯。”

见的云若兮如此乖巧温顺,湛王忽然想起一事:“今日你所起马匹为何突然受惊?”

今日之事云若兮心中已有计较,幕后主使那人终有一日自己要将她狠狠羞辱一番。但此事乃是云若兮心中最深之秘,虽然湛王对己极善,却不知能否信任。于是她亦作疑惑状缓缓开口:“臣女亦是不知。臣女上马之时并未有何举动,只是那马突然便已惊着。有劳湛王殿下记挂此事。”

虽然房中灯光不明,但云若兮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之色却被湛王看的清清楚楚,然听得她口中所言分明是对自己有所隐瞒,湛王心中怒气升腾,一拍桌子,桌上金锭震得的跳了一跳:“湛王殿下,湛王殿下!你我二人已是如此熟稔,为何却是如此生分?难不成就因我是皇族中人?若是如此,这个王爷不做也罢!”

见湛王发怒,且毫不做作。云若兮心中亦是极为歉疚,只是自己心中之秘兹事体大牵连甚广,能有一人少知便有一人少知为好。更何况湛王再如何说,也是皇族中人,此事便不能与他明说。于是云若兮缓缓开口:“殿下切勿动怒。此乃臣女之错。只是上下有异君臣有分尊卑有别,臣女不敢逾矩,免得乱了礼法。”

屋中想起一阵朗声大笑:“未曾想到你竟也是这等迂腐之人!本王原以为你乃是难得一见女中豪杰,却未曾想到原来亦是世俗之中小女人!本王最后问你一句,你可愿叫本王一声四哥?若是愿意现时便叫,若是不愿,本王转身便走!”

云若兮心中亦是对湛王心有好感,只是湛王未曾示意,自己又是一介女流之辈,脸面太薄。现如今听得湛王如此要求心中不惊反喜,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四哥!”

叫的出声,云若兮心中后悔,自己乃是女子,岂能出口如此之快?便是要叫,也当是扭捏作态一番,羞答答的叫上一声才是,这下不知湛王心中作何思想。

房间之中静的针落可闻。两人皆不说话。良久湛王打破沉默:“原来你心中早有此意,只是等着本王开口说出,本王也是笨极,你是女儿之身,岂能在这种事情上先开口?若兮,你既已叫我一声四哥,从此你我便是身份至交好友,红颜知己!”

听得湛王如此言说,云若兮心中虽不反对,却只觉得面上发赤,有些不好意思。只听得湛王继续说道:“今日既然话已说开,本王便再说的透些。若兮,本王初见你之时,乃是皇宫之中选妃宴上,当其时你一舞动皇宫,本王亦曾为你所动吹奏玉箫以为应和。”

想及当日皇宫之事,众人皆存取笑自己心思,满场贵人只有湛王丝毫不避众人取下腰间玉箫与自己舞蹈应和,自己当日心中便十分感激,只是一直未有机会明言,此时云若兮只觉时机成熟便对湛王说道:“当时,臣女亦觉得湛王殿下玉箫吹奏的极好。”

见云若兮终于开口,虽然声如蚊呐,却是极好征兆。湛王连忙趁热打铁:“而后太子大婚当日,你又堵门出对,将太子生生阻于门外。此时我心中却是极为佩服你之胆量、气魄、才学。而后京中便盛传云府大小姐诗画双绝,乃是京城第一才女。”

云若兮听得如此赞誉从湛王口中说出,只觉有些不好意思:“此乃虚名,乃是京中好事之人所言,当不得真。”

湛王却笑着说道:“如何当不得真?当日选妃宴上一幅活画,让你名噪京师;而后云府之中堵门绝对,声名又是大振。你现时身上之名尽是自己凭借真才实学一点一点打出来的,为何不能当真?”

话锋一转,湛王继续说道:“而后每次见你,便觉你更加出众。便如一颗蒙上浮尘之珠,你越是擦拭它便越是明亮,待得本王欲回身而返之时,方才发现本王早已泥沼深陷不得所脱。若兮,嫁于本王为妃如何?”

秀眉微蹙,云若兮心中不悦,自己只是因前世湛王死在自己手中,故此对湛王心存歉疚,没想到湛王竟得寸进尺,想纳自己为妃。自己现时身陷重围,东宫太子对自己虎视眈眈;西宫萧皇后不断下手暗害自己,如此腹背受敌,前世湛王便是死于自己手中,怎能今世再次连累与他?

于是云若兮开口婉拒:“多谢湛王殿下美意,只是若兮尚且年幼,未曾考虑婚配之事,待得日后时机成熟方会考虑此种事情。”

听得云若兮婉拒自己,湛王心中虽然失望,却不曾绝望,云若兮话中说的极为清楚:待得日后时机成熟。其中弦外之音便是此时时机尚未成熟,湛王笑着言道:“无妨,现时你不应无妨。本王自会等到时机成熟之时,与你双宿双飞。”

说完这些憋在胸中许久之语,湛王只觉胸中畅快,于是言道:“天色已晚,小姐早些歇息。明日一早我等还要赶回京师。本王也回房歇息了。”

云若兮起身万福:“恭送王爷。”

只见得未走几步的湛王回过头来盯着云若兮言道:“方才不是让你叫我四哥?”云若兮苦笑只得低低的说了一句:“恭送四哥。”湛王这才满意离开。

待得湛王走远,云若兮坐于房中沉思,自己今日赢取太子赌约,太子必不甘心。心中定然不舍那套青龙出海杯,胸中亦是咽不下这口气,现时自己东宫西宫皆是敌手,需想办法解决其中之一,方才让自己有闪避余地。

只是该如何着手?对着灯光,云若兮蹙眉思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