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只是有点胃痛,想要休息一下,却被这个混蛋抓包了。
一胃痛,她就会觉得浑身发冷发抖,从小她就养成一个习惯,痛的时候将自己抱成一团,这样痛感好像会减轻一点。
寒冽盯着她的眼睛,他以为她哭了,上次被自己折磨着搬了一晚盆花时,也不哭,现在被折磨得脸色发青也不示弱。
他的心突然有种说不出的烦躁,为什么总要反抗他,就不能柔顺一点吗?
"工作时间不允许打瞌睡,看来没有人监视着你,你就偷懒。"
沐宝儿有气无力的站起来,蔫蔫的拿起擦布。
竟然不睡来监视她,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神经病!唉,注定她今晚想偷一下懒都不行。
麻木的擦着,但是某人还是不肯放过嘲笑她的机会。
"你的名字真难听,沐宝儿,土气十足,这个年代居然还有人放宝儿这种可笑的名字。"浓浓的讽刺和鄙视。
一点也没被打击到的某人从善如流。
"啊,真抱歉,名字那么土,污了你的耳朵。"
"你的父母就那么爱你吗?宝儿、宝儿,听着真恶心。"寒冽看着她,这么一个下层的女人,活得那么辛苦,却真心得到父母的爱,这种父母子女亲情,真令人厌恶。
被他一再折腾,还是那么顽强,是因为知道有人疼爱着她,把她当宝,所以根本就不会觉得绝望吗?
沐宝儿的身子僵硬了一下,擦着的布停了下来。
"怎么不说话,觉得我侮辱了你伟大的父母?"寒冽冷眼望着她。
忍受不了别人说她心爱的父母吗?那就愤怒吧,去证明这个世间的血缘亲情真的很深厚,证明这种可笑的感情不该受到侮辱。
沐宝儿很久没说话。
半响,空气里才传来麻木的声音...
"我没有爸爸,妈妈也死了。宝儿是我给自己放的名字,要嘲笑请随便。"沐宝儿低着头,木然的握着布继续擦拭着。
寒冽一震,完全没想到会从她口中得出这样的答案。
他以为像她那样总是嘴硬盲目乐观的人,是因为被人宠爱着,不知道世间疾苦。
可是,她竟然没有父母...
寒冽心中突然不知是什么滋味,只是此刻看着那个不停擦着家具的女子,他突然发觉,他根本看不懂这个女人的表情。
哀伤?痛苦?自怜?不,什么都没有,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就好像,早已经习惯,然后麻木。
"为什么给自己放这样的名字?"他的声音少了些讽刺,多了抹深沉。
"哈,比较可笑的理由。小时候觉得怎么我没人要,怎么这么倒霉。看到别的孩子被当成宝一样,很天真的想,我也要当个宝,被捧在手心,很受宠爱很受宠爱!"
不会再被当垃圾一样遗弃,会有好心人疼爱她。
"那时天真无知,以为别人都喊我宝儿时,我也能产生一种错觉,原来也有人把我当宝。后来长大才发觉,这名字真是土爆了,越发衬托出自己的愚蠢。"沐宝儿自嘲的轻笑,心脏紧缩,慢慢的钝痛。
只有不被爱的人,才会希望自己是宝,被爱的人早已经是宝贝,又何须再放这样的名字。
宝儿、宝儿...
每听到这个名字,心会窒息的痛,因为终于明白了:你从来都不是别人的宝。
眼眶蓦然湿润了,她只能仰起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