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忙收回目光,尴尬的笑了笑,想要找个话题来说,他却已经抢了先,"潘老师,你化妆起来挺好看的!"
"呵呵,是么。"闻言,她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毕竟是赴约吃饭么,怎么的也得看起来正式些,所以她出门时刻意化了些妆。
被人称赞总是会高兴的,艳阳也是,弯唇笑着道,"李老师,其实不用这么客气的,还专门请我吃顿饭。"
"要的要的,能将那名难缠的家长摆平,你也是出了很大的力,不然要是真的告了学校,恐怕到时我的饭碗也不保了!"体育老师一副很认真的模样。
"千万别这么说,我也是学生的班主任,真追究起来也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共勉!"见状,体育老师将刚倒的红酒杯举起。
"共勉。"艳阳点头,笑着和他撞杯。
吃到一半时,体育老师搓着手,有些局促着说,"你看我们也不是在学校,私下的话,就别李老师,李老师的叫了,听着也怪不舒服的,好像还在工作一样。"
"好啊。"闻言,她欣然点头,率先改着称呼,"小李!"
体育老师嘴巴一张一合的,原本打算叫出口的"艳阳",也只好吞了回去,憋了半天才不甘不愿的改叫着,"小潘..."
吃完后,两人叫了服务生埋单,随即走到吧台等着结账。可递过去的卡却没有收,餐厅经理笑着对两人说着,俩人的账单已经由贺先生签了字。
艳阳头皮一麻,侧头朝一旁看过去,餐厅经理口中的贺先生正靠在吧台拐角处,斜靠在那里淡淡的瞅她。
面上表情无波,眼神一点一点的冷下去。
唔,除了她。
这样一想,又忽然很想见到她了,上次学校视察后,快一周故意不找她了吧,也不知,她会不会想他...
本来是因为看到她和那个什么体育老师亲密,想要故意冷落她,可好像到最后反而是他会出神发呆,总觉得缺点什么。
电话拨通很久后才被人接起,他已经不耐烦了,开门见山直接问,"过来我这儿。"
"今晚不行了。"那边似是刻意压低了声音,很小声的一句,"我那个来了。"
闻言,贺元朗皱了皱眉,却还是道,"你先过来再说。"
那边却迟迟没有声音回应。
"喂?"他不由的提高了些音调。
"我现在恐怕过不去..."声音显得有些支支吾吾。
"你在哪儿呢?"贺元朗抿唇,沉声的问。
"咳。"那边清了下嗓子,然后很低的声音道,"我在警察局..."
说完,不等他再继续追问什么,那边就已经先切断了线路,隐约还能听到有警察问话的声音。
贺元朗眉头紧拧,忙再回拨过去,提示的却是已经关机,心就猛然被吊了起来。
周彤彤藏在连衣裙下的手都攥成了拳头,刚刚他那样纠正她的称呼,已经让她觉得很没有面子,正闷闷不乐时,他竟然当着她的面打电话,完完全全的忽略。
努力平定了情绪好半天,周彤彤不计较的朝他看过去,嘴巴蠕动正准备开口时,车子一个转弯,忽然就停在了自家门口。
"到了。"贺元朗侧眼朝她看过来,眼神游离。
"元朗,真是谢谢你送我回来了。"周彤彤笑靥如花的说着。
手中也故意放慢着解安全带的动作,恋恋不舍的推开车门,刚好在院内浇花的周夫人也走了出来,热情的招呼着,"是元朗啊,送彤彤回家的吧?既然都来了,就进来坐一坐吧!"
"是啊是啊,元朗,你进来坐一会儿吧!"周彤彤也忙出声附和。
"不了,我还有事,改天有机会再来拜访。"贺元朗礼貌的摇头,未等她们再多说什么,就神色匆匆直接倒车离开了,不停的加快着车速。
终于到了警察局,他的肌肉还是有些僵硬的,询问了下,便往里跑着。
从她挂了电话到手机关机,他硬是坚持了将周彤彤送到家门口,才掉头去找她,不安却在心头愈加嚣张。
好端端的,怎么会进了警察局?
直到他看到她坐在椅子上,单手懒懒的托着下巴,正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着对面警察的话,吊着的心才是渐渐踏实下来。
"唔!"艳阳感觉到他的视线,扭过头去。
在看到他来不及掩饰的焦急神色,以及额上微泌出的薄汗,心里有些紧。
贺元朗上前,几步道里,目光紧攫的已经将她上下扫了一遍。
"我家里被盗了,报警后来到这边做笔录呢!"她坐直了身子,无辜的解释着。
"嗯。"喉结动了动,他点头,握起的手也悄然松开了。
夜色宁静,落地窗敞着,艳阳抱着膝盖蹲在那里,仰头看着月亮发呆。
后面浴室传来声音,然后是脚步声,随即有条厚实的干毛巾砸到了头上,她恼怒瞪过去,就看到他已经肆意的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正翘着二郎腿看她。
艳阳咬牙,默默的拉下脑袋上的毛巾,起身朝他走过去。
腰肢被他捞过去,像是古代听话的小丫鬟一样,任劳任怨的给主人擦拭着头发。
她很大度的没有恶意报复,动作很轻缓的给他擦拭着,他舒适的都微勾起了唇角。
"叫你不回,想什么呢。"他抬眉,懒洋洋的问。
"想你!"艳阳没好气的回上一嘴。
可说完后,发现他眼神忽然变得很深邃,忙补充着,"就是想到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了。"
当时她被推到包厢里,里面形形色色的人,有人搂过她,拿着不知道兑了什么的酒灌给她。她当然是极力抗拒,心知肚明喝了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客人大发雷霆,重重的一巴掌扇过来,她撞到墙上,眼前一片金星。
肩膀上有暖意,然后就被一股力量带了起来,抬头,就看到了那双狭长的眼眸,和她深藏在心底最深处的黑亮瞳仁重重叠叠。之后的事情发生的很自然不过,在妈妈终于顺利手术那天晚上,她光了的躺在了他的船上。
恍惚的笑了笑,艳阳拉回思绪的朝他看过去,发现他的眼里也有几分悠远,像是跨越了很长一段时光。
不过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好似两人回想起的不是同样。
"差不多了。"她将毛巾放下,顺便伸手胡乱了他的发。
果然,腰上很快被他惩罚似的捏了把,倒抽着冷气。
"家里被盗了,怎么不说给我打电话。"贺元朗皱眉,不悦的看着她。
艳阳眨巴着眼睛,很是理所当然道,"给你打电话也解决不了,这事得找警察哥哥啊!"
更何况,他们之间这种说不清的关系里,怎么容许她随意放肆呢。
"我要是找你,那你晚上打算去哪住?"他眉头皱的更紧一些。
"楼下的旅馆啊,再说被盗窃的也不止我一家,可以和对门搭个伴。"艳阳一点不犯愁的回着。
手里的毛巾扔到一旁,她倾身朝他凑过去,嗅了嗅,"真好闻啊!"
洗澡后的沐浴露残留味道,还有刮胡水的味道,再加上他本身的男气息,混合在一块,有一种穿越丛林的安定味道。
"嗯,确实挺好闻的。"闻言,他挑起了眉角,也是说着道。
没有乱七八糟的香水味,也没有浓浓的化妆品味,干干净净的,令人舒坦。
"哪最好闻呀?"艳阳手指在他脸上轻划,媚了神色。
"我觉得你不化妆,也挺好的。"他抓过自己的手,一根根的在牙齿间啃。
闻言,她略显慌乱起来,似乎也才意识到现如今的状况。
平时来他这里时,她都是将自己换了装扮化了浓妆,可如今没有了那些的掩护,她变得局促不安。
费了好大的劲,艳阳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娇媚,"那怎么行,哪还有情人的样子了?"
"偶尔换换感觉也不错。"贺元朗勾唇,眼角翘起了细细的纹路,心情很不错。
"好的呀。"艳阳微咬着一点点下嘴唇,眼神勾人。
他张嘴在她鼻尖上咬了口,随即就将她抱起来往床边走。
"做不了啊,我来那个了..."艳阳气喘吁吁,急急的提醒着。
"嗯。"他应上一声。
艳阳的手被他强势抓了去,直接一路往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贺元朗侧身,抽过纸巾来帮她将手擦干净,然后随后扔到一旁,舒舒服服的抱着她闭上眼睛。
艳阳咬唇瞪向他,棱角分明的俊容上,都是发泄后的餍足。
"老实睡觉。"男人的长臂将她紧了紧,低声叱着。
艳阳郁闷的闭上了眼睛,她怎么很...欲求不满啊!
窗帘拉着,充足的阳光还是能透进来,亲吻着床上的可人儿。
因为是周末休息的关系,而且手机也没电关机,并没有定闹钟,一觉醒来时,已经上午了。
房间里又是只剩下她自己,因为他早上那会儿有说让她别走等着他,所以也不着急,悠哉悠哉的起身,在衣柜里找了他的T恤,宽宽松松的套在身上,去浴室洗漱。
洗完脸刷牙到一半时,门铃声响起,她以为是他忘带了钥匙,直接朝着门口跑过去。
电子锁"咔哒"的声音落下,门外站着的中年女人,让她惊怔在了原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