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贺沉风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补充着,"你前妻啊!"
纪川尧微眯着的桃花眼横过去,像是被踩到了尾巴。
贺沉风却一点不怕的继续,"我早知道啊。"
"你早知道?"他惊讶的反问。
"对啊,她从纽约坐飞机回来时,给我老婆打电话了。"贺沉风点头,不紧不慢的回。
"那你怎么不早跟我说!"纪川尧坐直了身子,气急败坏着。
他知道她回来,还是上超市时无意间撞到的,不然,不知道多久才会偶遇到。
"谁知道你还关心啊。年初五的时候,潇潇当时不跟你提过相思,当时你那态度,无波无澜的。"
闻言,纪川尧薄唇抿紧,不吭声,眼神里没了焦点。
"那你想怎么办?"贺沉风正色的问。
纪川尧叹了口气,这两天,他也去上门找过她,可她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态度,急了,还会找小区管辖的民警,说他扰民,现在,她很少出屋,他连个面都见不到。
端起面前的酒杯啜饮,懒懒的,"这不问你么,你不是很有经验?"
"什么经验?"贺沉风皱眉。
"吃回头草啊。"桃花眼斜睨着好友,他带着几分调侃。
贺沉风眯眼瞪了他几秒,然后便拿着一旁搭着的大衣直接起身。
"不是吧贺总,真不帮忙啊?"纪川尧见状,有些急了。
贺沉风瞥着他,漠漠道,"这周五晚上来我家吃饭。"
他一听,桃花眼里瞬间燃起了光亮。
因为这是在好友谢澜溪婚后的第一次拜访,而且谢母也和他们共同生活在一起,加上还有小君君,相思在出门前,特意去小区对面的水果超市挑了几样新鲜的水果。
这会儿正是傍晚,正值下班高潮时间,不过还好,她走的这段路不算堵车,很快就到达了。
门打开,贺沉风微笑着和她打招呼,侧身请她进门。
将水果交给迎上来的谢母手里后,她弯身换好了鞋子,往客厅里面走着,临到门口时,脚步顿住。
客厅的茶几上,此时被摆上着一个棋盘,君君小朋友跪在地毯上,正一手拿着黑色棋子,一手闹着脑袋瓜,研究着下一步的走法。
而他对面坐着的男人,穿着件棉质衬衫,黑色的西裤,一旁沙发扶手上还搭着西服外套,很明显是下班之后直接过来的。
"刚好之前就找小纪吃饭了,都赶到今天,人多也热闹。"贺沉风笑着解释。
"噢..."相思应了声,极力保持着自然状态。
刚落下棋子的小君君听到声音,忙抬起头来,直接起身跑了过来,"相思阿姨,相思阿姨!"
"君君,想我了没?"相思见到小家伙纯真的笑脸,也忍不住弯唇。
"想了呀想了呀,妈妈还说要带我去看你呢,不过爸爸不让妈妈出门!"小家伙立即点头如捣蒜。
一旁的贺沉风拍了拍儿子的脑袋瓜,"妈妈现在身体情况特殊,你忘了?"
"哦对,妈妈给我怀了小弟弟!"君君摇头晃到着,又高兴地咯咯直笑。
随即,又伸手拉着她往茶几边上走,嘴里嚷着,"相思阿姨,我和纪叔叔在下棋,你过来帮我支招好不好,他太厉害了,我一盘都没赢过呢!"
相思被小家伙不由分说的拉过去,被推到了沙发上,坐下后,正好和对面纪川尧的桃花眼撞到一起。
"相思阿姨,不然你帮我下一盘,帮我赢一次纪叔叔,好不好?你忘啦那次我去你们家,晚饭后我们下棋,你赢了纪叔叔好多盘!"小家伙脆声着娓娓道来。
"来一盘?"纪川尧抬眼看向她,挑眉问。
相思摇头,却是对着君君道,"不了。君君,还是你和纪叔叔下。"
然后,又看向谢母问,"阿姨,澜溪呢?"
"在厨房里,她怀孕不让她下厨,偏偏不干,说是你们来的,要亲手做些好吃的。"谢母回着。
"我去看看。"相思点头,从沙发上站起来,直接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哇哦,纪叔叔,看来只能君君陪你下咯!"小家伙耸了耸肩,眨巴着眼睛道。
纪川尧笑了笑,目光追随着倩影而去。
厨房里,两个女人待在里面,谢澜溪戴着围裙,正拿着勺子尝着炖到有些时候的牛骨头。
"澜溪,你这怀孕了还做饭,能行么,让阿姨弄不就行了?"相思见她又是踮脚又是弯腰的拿东西,不免担忧的问。
"这才哪到哪啊,我又不是第一次怀孕,有经验的,没事!"谢澜溪不以为然的摆手。
相思点了点头,又敏锐的眯起眼睛我,问,"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早知道他来,所以才叫我来?"
"你说小纪啊,没啊,真是刚好碰巧!本来之前我老公就说要小纪来家里吃饭,他不是接手他爸那公司了么,天天忙到不行,刚好今天有时间。而且,我得知时,也是我老公下班到家才知道的!"谢澜溪眼神闪烁,心虚着。
"早知道他在,我就不会过来的。"相思垂下头,声音低低的。
"相思,其实我觉得你和小纪..."见状,谢澜溪趁机的说。
话却被相思打断,"别说这个了,我们俩的事都是过去了,现在我要过的是崭新的生活。"
"好吧。"谢澜溪只好点头。
"我帮你弄点什么吧?这个菜是不是没切,我帮你切切!"说着,相思将盆里洗好的菜拿到菜板上,虽然她现在多少已经能打下手,但动作还不是很熟练,所以很缓慢的切着。
谢澜溪一边翻搅着另一边灶台上坐着的汤,一边似是无意的开口,"相思,站在朋友的角度来讲,以前你和小纪没离婚时,我就觉得他很在意你的。再者说来,你能忘了他么..."
听到这里时,相思一个慌神,手下动作没有注意到,就感觉有尖锐的痛感传来,低头看去,菜板上已经有鲜血流出。
"天呐,怎么搞的!"谢澜溪扭身看到,顿时低呼起来。
随即便跑到厨房外面喊着,"妈,快把楼上的医药箱拿下来,相思切到手指了!"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啊,等我一会儿,我现在就上楼取!"客厅里的谢母闻声,边说边往楼上跑着。
相思将手里的菜刀放下,想要拧开一旁的水龙头,让水流冲掉不停往出涌的鲜血。
可有人竟比她快了一步。
纪川尧在厨房里传出低呼时,就已经放下棋子跑过来,这会儿挤进来,不由分说的就夺过了她的手指,直接塞在了自己的嘴里。"你!"相思瞪大眼睛,来不及阻止,手指已经被他吸吮。
她咬唇,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回来。
他却握的更紧,皱眉着,"别动!"
"来了来了,药棉和碘酒都有,快擦一擦止血消毒!"从楼上跑下来的谢母拎着医药箱过来。
纪川尧这才将她的手从自己的嘴里拿出来,仔细看了眼伤口后,才拉着她往外走,路过谢母身边时,勾唇道,"阿姨,给我吧。"
一路走向客厅,直接坐在沙发上,将医药箱打开,把里面的药棉和碘酒都分别拿出来。
君君小朋友更是懂事,将茶几上的棋盘搬下去,留出很大的空位置来。
"就是个小口子,我自己来就行!"相思蹙着秀眉,冷淡道。
纪川尧像是没听见一般,径自的往药棉上倒着碘酒,然后拽过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往上面伤口上擦拭着。
"相思阿姨,你疼不疼呀?"趴在沙发扶手上看的小家伙,出声问着。
相思还没等回答,男人率先开了口,声音发紧,"疼就出声!"
似曾相识的四个字,在纽约那次,她被他逼迫着第一次下厨,也是切到了手指,当时他似乎也是说上过这样一句。
明明以为是尘埃的往事,怎么这么容易就能记起呢,情景还那样清晰。
"到底疼不疼?"见她不出声只是蹙眉,纪川尧着急的问。
相思抿唇,"不疼。"
话虽是这么说,但纪川尧的眉头却拧成一个"川"字。
等着都弄好了以后,相思忙抽回手,指间上他的温度却久久不退。
"又不会做饭,跟着瞎忙活个什么劲儿!不是说以后不让你再做饭了么,说过的都忘了?"纪川尧薄唇扯动,瞥着那伤口,忍不住还是训斥出声。
"忘了。"相思别过眼,清淡的回。
纪川尧看了她半响,最终似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声音低哑,"以后别让我这么担心了!"
她的嘴角更加抿紧,被他说的无措起来。
晚上离开的时候,谢澜溪夫妻俩,加上君君小朋友,都是一直送到门口,看着俩人穿衣穿鞋。
"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好不好打车了!"澜溪扭头瞥了眼墙壁上的表,嘀咕着。
"小纪不是开车,晚上又没喝酒,让他送相思一段。"贺沉风接过话来。
"不用了,我..."闻言,刚穿好鞋子的相思忙摇头着。
谢澜溪的声音盖过她的,"那小纪,就拜托你送相思了!"
"OK!"已经穿戴整齐的纪川尧欣然点头。
见相思还要说什么,澜溪推着她往外走着,"很晚了,快早点回去吧,等着改天我再给你打电话!"
一路上霓虹灯掠过,车子在街道上匀速行驶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