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原地盯着驾驶席位半响,却都没有动静,弄的她不知道要怎么办时,刚放回去的车窗又落下,男人的抻着脑袋出来,皱眉不悦道,"杵在那儿做什么,还不给我上车!"
"噢!"她立即应上一声,抿着嘴偷乐的跑了过去。
坐上车,她不由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和鼻头,让那凉意快点退却。
眼角余光瞥到她的动作,沉默不语的贺沉风伸手,将暖风的温度再上调了一些。
"你来做什么。"一边发动车子,他一边淡淡的问。
"找你..."澜溪有些尴尬。
闻言,贺沉风脸上的神情好似有些缓和,可又蓦地想到了什么,眉心陡然蹙起。
"你是笨蛋吗,躲在车子后面一声不吭,要不是言谦看到你了,万一我倒车压死你怎么办!"
"呃,我没想那么多..."她怯怯的说。
随即又偏头看向他,咬唇低低道,"我看你们俩好像再聊公事,就没敢上前打扰,以后绝对不会在车后面站了!"
贺沉风斜眼瞪着她,可看到她一副小媳妇委委屈屈的无辜模样,又觉得心里痒,最后扭过头去,别扭的不理她。
车子一路开回了贺沉风的家里,她像是跟屁虫一样,跟在他身后进了家门。
因为他生气的关系,澜溪一心想要讨好他,进了屋后,便立即跑去厨房做饭,耐心的问他半天吃什么无果,最终她也只能自己决定做什么菜。
力求表现,她哼哧哼哧的弄了四个菜,还弄了个汤,都端上餐桌后,香气满满。
贺沉风虽然脸色不怎么样,但却吃了很多,好几个菜都快见了底。
等她将碗筷捡下去再清洗干净,连带着将厨房也都收拾好,洗了洗手走出来,就看到贺沉风坐在沙发上抽烟,也没开电视,就只是沉默的抽着烟。
"别老抽烟了,喝点水吧。"她走过去,将一杯热水放在了茶几上。
贺沉风目不斜视,对她的话也充耳不闻,只是朝烟缸里弹了弹烟灰。
澜溪厚脸皮的凑过去,蹲在他身边,伸手去将他的烟抢过来,捻灭在烟缸里。
男人对她这样的举动也没有什么不悦或者不高兴,就是沉默的应对着她,完全将她忽视的那种。
"贺沉风。"她又凑近了些。
贺沉风将交叠的双腿放下,墨眸很淡的瞥了她一眼。
"贺沉风,你别不理我啊..."见状,她有些委屈的站起来,声音闷闷的。
两人相处之间,她的主动可谓是少之又少,能像是现在这样,也是罕见,贺沉风暗骂自己没出息,却还是被她这模样给动容了,靠在沙发背上的身子不由的向前倾了倾。
"你后面拿的是什么。"他皱眉看着她背过去的一只手。
"呃,是一件衣服。"闻言,她将背在身后的购物袋拿了出来。
"衣服?"他重复。
"嗯,是衬衫。"她点了点头,又重复着,"给你买的。"
闻言,墨眸最深处闪过一丝光亮,脸上却还是漠漠的表情,接过来后,将里面的衬衫盒子拿出来,凝着目光。
"你喜欢吗?"澜溪见他不说话,小心翼翼的问。
贺沉风不语,就只盯着衬衫看。
"我也不知道这个颜色好不好,就觉得这个样式挺好的,不过不是很贵,只是普通的牌子,还是打折时候买的,跟你平时穿的是不能比的..."她自顾的说了一堆,却见他仍旧没有出声。
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伸手过去,"你要是不想要就算了,我..."
贺沉风却躲开了她的手,皱眉不悦的瞪着她。
"谁说我不要了!"
"唔,那就是喜欢了?"她嘴角忍不住一点点像是花瓣一样绽开。
男人刚毅的俊容上有着不自然,硬邦邦的,"吵死了。"
见他很小心翼翼的将衬衫放到身旁,澜溪心里甜蜜,直接在他身边坐下,"贺沉风。"
"怎么。"他凉凉的看向她。
"贺总很生气!"她一脸严肃的看着他,学着电影里的台词,却故意没说后半句。
见状,贺沉风的嘴角绷紧了些,像是忍着什么,然后别过了眼。
澜溪咬了咬牙,干脆双手都去抱他的胳膊,轻轻摇晃,"贺沉风,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软声细语,即便是在冷硬的心,此时此刻,也忍不住柔成一团,怪不得都说温柔乡,往往都是英雄琢。
"嗯。"他很勉强的点了点头。
"那你笑一个。"偏偏有人却得寸进尺。
"谢澜溪!"果然,男人抓狂了。
澜溪轻抿着嘴角,目光柔柔的看他,眼睛里有着点点的笑意,亮的像是天边的星光,此时如数的落在他的周围,点亮了他。
饶是心中还有说不出的怒未发泄出来,此时却什么都记不起,只想狠狠吻住那弯弯的红唇。
他哑声问着,"咬痛你了?"
"嗯..."澜溪老老实实的点头,破皮的地方确实还刺刺的疼。
"活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气我!"虽是心疼,他的语气却依旧不怎么好。
闻言,她呆了半响,随即伸手,将脸埋在了他的胸膛之上,有力的心跳尤在耳。
"贺沉风,是我不对。"她低低的。
"嗯。"他理所当然的应,算是接受她的主动道歉。
"以后我不会了,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只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你的未婚妻..."
澜溪说着,眸光不由的又暗了暗,"她那么优秀,那么漂亮,还那么有气质..."
"再怎么优秀漂亮有气质,不是我想要的,又能怎么样。"他不紧不慢的说着。
"贺沉风..."她听着,却忍不住将脸埋在他怀里更深。
将她的脑袋从怀里捞出来,墨眸直直的对上,额头相抵,像是能看到对方的最深处一样,贺沉风缓慢低沉道,"我很少坚定什么事,但是一旦坚定了,便不会轻易放弃,会一如既往的坚定下去,你懂了吗?"
"嗯!"澜溪定了半响,随即重重的点头。
贺沉风没出声,只是将她重新抱在怀里,而且抱的更紧了一些,细碎的吻,落在她的额上。
澜溪像是宠物一样闭眼顺从着,但又想到了什么,张了张嘴,还是忍不住道,"可是,你爸爸好像不喜欢我..."
不是好像,是非常不喜欢!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两人以前的时候,就总有人劝她离开他,好像全世界都反对,都不赞同他们在一块,这种感觉真的很糟糕。
"那是他的事。我喜欢就够了。"他蓦地低声一句,吐字有些快。
澜溪一直沉浸在愁绪当中,对于他的后半句话没太听进去,喃喃的说着,"可那是你爸爸,你昨天那样,他好像很生气很生气..."
"是吧。"闻言,贺沉风皱了皱眉。
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她有些惆怅,却又蓦地回味到什么,瞪圆了眼睛看他,"你刚刚说什么?"
"是吧。"贺沉风怔了下,扯了扯唇。
"不是这句,是前面那句!"澜溪有些急。
"想不起来了。"他别过了眼。
她懊恼的看着他,"才刚说完,怎么就想不起来了,你再好好想一想!"
"不知道!"贺沉风漠漠的丢出三个字,俊容却疑似有些红。
"..."她皱眉闷下了头,忽然身体一轻,整个被他扛在了肩头,不由的低呼。
"啊,你干嘛!"
"上楼,和你做!"
冬日里鲜少的阳光暖暖。
澜溪在洗漱完毕手忙脚乱的收拾着床褥,还得忍着下腹不时传来的坠感,而罪魁祸首正慢条斯理的从浴室里走出来,用毛巾擦着半湿的头发,朝着更衣室走。
等换了条长裤出来,贺沉风手抓着毛巾,在卧室里转了一圈,皱眉问,"我的衬衫呢!"
"啊?"澜溪正往浴室里走,闻言,一愣。
"我说,我的衬衫呢,昨天不是脱完扔在椅子上了吗?"贺沉风耐着子重复着。
她眨眼,才明白过来,忙道,"都脏了啊,我放到竹筐里了!"
等澜溪将浴室地面上的水都擦干出来时,就看到贺沉风赤裸着上半身站在那,手里拎着那件已经堆出褶皱的衬衫甩着,似乎是想要将褶皱甩抖的平整一些。
"你怎么又穿这件呃!都穿三天了..."她走过去皱眉问。
贺沉风不说话,就是径自的抖着。
"我再去给你拿一件新的吧!"
"不用,就穿这个!"
"为什么啊?"她很是费解,以往见他穿衣服,也都是隔天就会换身新的,还是头一次看他连续这么多天穿一样衣服。
贺沉风薄唇抿了抿,随即低低一句,"你买的。"
闻言,澜溪怔了下,随即反应过来,有些无语,却又甜蜜的想要笑。
"这件脏了,你先穿别的,等着洗干净了你再穿?"她伸手抢过他手里的衬衫,柔柔道。
"昨晚怎么不洗。"贺沉风不悦,抱怨的模样像是个孩子。
澜溪咽了咽唾沫,忍住了想说的话,昨晚吃过饭后他就不由分说的缠着她,什么多余的时间都没有给她,现在竟然还怪起她来了!
暗暗摇头,她去到更衣室拿出了一件干净的衬衫出来递给他,踮着脚尖帮他将扣子一颗颗的系好,等最后帮他抻平后想放手时,却被他忽然一揽,又抱在了怀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