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浴室里还没洗完澡的时候,门就被人从外面撞开,只围了条浴巾的贺沉风不耐的站在那,不顾她的惊惶,直接大步进来,"怎么这么慢!"
"我我..."澜溪当下乱了心神,水蒸气令她的脸更红。
昨夜太疯狂,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
窗帘拉着,外面强烈的阳光却依旧能透进来不少,一片平和的景象。
房里凌乱一片,地上一摊摊的卫生纸,浴巾毛巾也都散在地上,空气中都是欢爱过后的气味,一切都昭示着昨晚上演的是怎样的激烈。
澜溪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的男人还在熟睡,呼吸静静且匀长,以禁锢的方式将她搂在怀里,大手睡梦中也都是扣在她的。
蓦地就想到那天儿子稚嫩的问话,小脸顿时红了起来。
她抬手,想要将那修长的五指掰开,在即将成功时,那五指忽然又收拢,扣的更紧,低垂眸看去时,那里都微微变形。
"你..."她抬眼,看到男人已经微睁开眼睛看着自己。
"又想要了?"他的嗓子里还留有清晨乍起时的沙哑。
"我没!"
她闷闷的发出声音,"我只是想要起来,都中午了..."
"中午了么。"闻言,贺沉风揉了揉眉心,渐渐消退着残留的困意。
"嗯。"她应。
随即,他伸手一揽,将她更紧的搂在怀里,气息扑面而来,"都怪你昨晚缠的我太紧,差点榨干我。"
"你,你别胡说!"她心神又开始乱了,这男人总是可以面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样的话。
"哪里胡说,口是心非就是你,嘴上说不要,下面却咬的我那么紧。"他挑眉,继续说着露骨的话。
"你别说了!"澜溪哪能和他相比,急的伸手去捂他的嘴。
见她满脸通红的像是苹果一样,他些许满意,随即想到傍晚还有个视频会议,也就不再闹。
"起来吧,洗漱完毕带你吃饭,然后回H市。"
"噢。"她应,被他放开后,她也忙起身,裹着床单就往浴室里走。
贺沉风半靠在床头,觉得神清气爽。
简单吃了午饭后,两人在开往H市路上时,中间又稍作停留,去了个地方。
开始澜溪微微诧异的问他去哪。
他也没看她,只是淡淡的回了句,"去看个人。"
之后,她又追问了句,他像是没听到一样未作回答,她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靠郊外的山上,有一片地被个开发商买下建成了墓园,现在已经成为附近最大的墓园之地。
她看到目的地时,就明白了几分,记得有次他们两人也是在这里碰到过,他来这里应该也是看重要的人吧。
车子停稳后,澜溪打开车门下车,一只脚已经踩在了地面上,却又不禁不解的转回头来。
因为一旁男人未动,依旧坐在驾驶席的位置上,墨眸薄眯的凝在某处,脸色也沉了下来,握着方向盘的手那样紧,青筋微显。
"怎么了..."她一怔,不禁将踏出去的脚收了回来。
贺沉风却未回应,依旧紧紧的盯着某处,目光那样凝滞。
澜溪不免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前方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那里,司机模样的人很恭敬的拉开车门,走下来的是一名中年男人,很有气场,手里捧着一束很素的菊花。
她看着那中年男人侧脸的轮廓,还有那周身散发的气场,隐约觉得有些熟悉,不免再度朝贺沉风看去,脑袋里想着某种可能。
"是...熟人吗?"
"我爸。"贺沉风目光随着往山上走的中年男人移动。
随即,又冷笑,"呵,他倒是终于记得来看她。"
"..."澜溪没吭声,似乎也隐隐明白了,先前他说来看一个人是看谁了。
看着他此时脸上阴沉的表情,又想到那时他和他父亲打电话的情形,心中有些堵,话也就那么脱口而出,"呃,你是不是也一块跟你爸上去,父子俩一块还能说说话,应该能更好..."
他却忽然朝她瞥过来一眼,阴鸷的一眼。
澜溪顿时抿唇,不敢吭声,心上像是被那阴鸷的一眼留下了痕迹。
她又不自量力了...
待那中年男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又默了几秒,贺沉风重新发动引擎,将车子调转方向,直接离去。
澜溪也没敢多说什么,歪头看着窗外掠过的景象,只不过心里还是觉得闷闷的。
车子一路往H市开去,两人都没有什么过多的交谈,下午快四点多时从郊区一路进入市中心,下高速时和某辆同样车速的房车擦身而过。
房车后座原本打算假寐的唐一心忽然睁大眼睛,车窗放下,抻长着脖子朝刚刚迎面过去的车子望去。
车窗重新关上时,她的手还攥握成拳。
不会看错,是贺沉风的车,里面还有谢澜溪!
一定是孩子的关系,谢澜溪能跟在他身边,孩子一定起了很关键性的作用!
唐一心皱着细眉,脑袋不停的运转,她现在要怎样做,或者说该做些什么呢。
不能将孩子的身份公开,现在的迹象表明,贺沉风也不想公开这个孩子,更何况,如果公开了,那么对谢澜溪更加有利了,他们俩就会被牵扯到明面上的关系。
可没办法在孩子身上下手,那要怎么办...
蓦地,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掏出手机快速的查找个号码拨了出去。
"嫂子,你不是跟他小姨熟,你就帮帮我嘛,咱们可都是自家人,你不会这么不给面子的,是不是?"
"我已经不是你嫂子了。"那边顿了顿,传来有些清冷的女音。
唐一心却不管,继续讨好的求着,"在我心里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是,嫂子,你帮帮我..."
晚上回到H市,到家后,他换了身衣服就进了书房,似是处理公事,偶尔听到他沉静的声音隐约传来,应该是在进行视频会议之类的。
澜溪去附近超市买了菜,做好之后喊他下楼吃,结束后她和往常一样收拾碗筷,然后上楼洗澡睡觉。
和先前在蒲县不同,贺沉风从墓园开始的沉默一直延续至今,几乎都没怎么开口,眉头偶尔微皱,也不知在沉思些什么。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也没什么动作,只是从她的背后将其搂在怀里,像是叠汤匙一样,几乎没什么缝隙,有些影的下巴垫在她头顶,呼吸平缓。
半夜迷迷糊糊醒来时,她翻了个身,却没有意料之中的禁锢和温热触感,她微眯起眼睛,身边的男人已经不知去向。
朦胧间,她将眼睛全部睁开,窗外皎洁的月光没有阻碍的倾泄满室。
先前拉开的窗帘这会儿半敞着,落地窗外的阳台上,男人单臂拄在那里,左手不时微抬到嘴边,指尖烟头的火,忽明忽灭。
他的背部轮廓很优美,有些紧的黑色T恤,因抬高了手臂,肌肉的线条也被提了上去。
一条一条,条理分明。
只是在皎洁的月光下,他沉默的身影竟仿佛是遗世独立的。
澜溪暗自踌躇了下,最终还是从床上轻手轻脚的下来,拿起一旁搭在沙发上的外套,也朝阳台走了过去。
贺沉风是听到她的脚步声的,却并没有回头,只是沉默的抽着烟。
她也没吭声,将手里的外套从他的背部小心翼翼的披了上去,他有些高,她踮着脚有些费劲,动作就显得有些笨拙。
手指碰触到他时,他转过头来,目光朝她撇来,沉默的,没有温度的目光。
"外面冷,小心感冒,你继续,我也继续睡觉去了。"被他这么看着,她还是开了口。
夜风灌进来,还真的是冷,真无法想象,他到底站了有多久。
说完后,见男人似乎也没打算给出任何回应,她便也转身想要回屋。
只是将落地窗重新拉上时,她还是没忍住心尖上的那股冲动,低低的开了口,"你还在想你爸爸吧,其实我觉得,父子总归是父子,无论有什么不开心的事都会化解的,会嫌隙,可能是双方的表达方式有误。"
说完后,她似乎是听到了一声冷哼。
她倒是没怎么太在意,抿了抿唇将落地窗全部拉上,自己返身往床边走。
回到被窝里,暖暖的气流袭来,澜溪将脸在枕头间蹭了蹭,想要继续入眠。
只是没想到的是,没多久落地窗又传来声响,他竟然也跟着进来,带过来的凉气更大,却也不管不顾的朝她摸过来。
被他凉凉的手扒光时,她还微微抖着,冰火两重天。
耳边有他沉沉的嗓音袭来,"以后少搀和我的事。"
"噢..."她缓缓的应了声。
下一秒,也想不了其他,所有感官都集中在他那一点上。
沉默的夜,两人呼吸声渐渐交错。
真正从沉睡中转醒的时候是第二天晚上。
澜溪撑开眼睛,摸出手机看了眼上面的时间,已经快八点了,低唔一声,随即撑着手臂坐起身来。
她感觉自己被他带回来,就是跟他做那件事的,昨晚他从阳台回来做过之后,早上醒来时,又继续做。
吃过早饭又被他一路压在沙发上,等下午还在补觉时,又被他捞起来,还是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