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故意的..."
"这口气是不打算负全责了?"
"你想让我负什么全责?我刚刚醒过来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所以才随便踹了那么一脚..."
"是两脚..."
"对,就算是两脚,那也并非我故意的,我还以为你是绑我来的那些恶人呢..."
"你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又是身处这么昏暗潮湿的船舱底部,气氛好得不大干一场都觉得对不住老天爷了,你说我要是个恶人,咱们俩该是第几遍?"
云云先是一愣,继而忽然明白了过来,顿时觉得恶心无比,什么人啊这是?她双腿又想发力往前踹,幸好那只大手死死地摁住了她的膝盖,对面那位野狼兄才没第三次嗷出来。
"拿开你那爪子!"云云瞪着对方道。
"为了捍卫我家老二的尊严和生命安全,在离开这个木箱子之前,我是不会拿开的!"那男人说着放下了遮脸的那只手,一双黑幽幽的眼珠子便跳入了云云的眼眸中。
箱子里光线太暗,无法辨识清楚这男人的面貌,只觉得他那双眼睛是极好的,嵌在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不大不小,刚刚好,很耐看。都说男人的眼睛大多遗传自母亲,可以推测他的母亲也应该拥有一双这样莹黑有神的眼睛吧!云云心里这么小小地揣测了一下。
"唉!"男人侧脸过去,用纤长的中指在眼角轻轻地擦拭了一下,百感交集道,"这趟出门儿还真是背啊!"
"你也是被他们抓来的?"
"不然呢?"
"他们连男人也贩卖吗?"
"姿色出众,行了吧?"
"就你?对了!"云云忽然激动了起来,挺直了腰板盯着这男人的胳膊说道,"你没有被他们绑住呢!你还说你是被他们抓来的,哄人的吧?"
"哼,这世上能绑住你箫爷的还没出生呢!"男人不屑道。
"你既然没被绑,那为什么不逃?"云云略带谨慎的口吻质疑道。
男人缓缓转过脸来,左侧四十五度,然后用恨不得将她扔出船舱的怨毒眼神斜盯着她——还敢问这话?你以为本爷不想逃啊?绳子都已经解开了,正准备提裆走人的时候,就冷不丁被你一脚踹了个满地桃花...那滋味儿,嗤嗤,简直是你箫爷人生中最意想不到的奇痛啊!算了,那么惨痛的经历还是包着眼泪花儿忘了吧!
收回目光,男人又摆正了他那轮廓极好的侧脸,右手肘撑在箱壁上,纤长的食指和中指轻点着脑门,一双又黑又长的眼睫毛微微低垂,沉默片刻,他从口中呼出了一股郁闷之气,颇有些无奈道:"罢了,谁让这世上无耻的恶人太多呢?不过,你也别指望逃,你知道现下在哪儿吗?"
"船上?"
"所以呢?你打算逃出这船舱,再跳下河原路游回去?"男人语气调侃道。
这一点云云还真没想好,她只想尽快离开这儿。
"待着吧!"男人微卷食指和大拇指,轻轻地在脑门上弹了两下,一副成竹在胸的口气说道,"这船天亮之后肯定会停靠,离关县最近的渡头就是平康渡了,到时候再找机会下船,总好过大冬天的跳河里冻死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