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也是水客?"云云警惕地盯着他猜道。
"错,爷不给你松绑,第一是因为爷记仇,你刚才踹了爷,爷心里很不痛快,所以不想给你松绑;第二,我给你松了绑又能怎么样?你以为你那个法子行得通吗?还记得刚才那一声砰吗?那是水客驾船撞击本船船体的响动,根据刚才的撞击力度,对方驾来的绝非什么小船,即便有一两只小船跟随,那也是为了他们随时逃离或者装卸劫掠的货物准备的,对他们来说很重要,他们肯定会留人看着,你怎么去偷过来?"
云云表情严肃地盯着他,没有说话。
"再说撞击本船船体的那艘水客船,至少是一艘中等加固渔船,应该不比我们所处的这艘画舫小多少,这并非一般水客头目能拥有的,所以今晚来劫掠的这个水客头目必定是有名号的。我这么说,你还打算一头冲出去偷船报官吗?"
云云深吸了一口气,心脏蹦跳的频率微微加快了一些。不得不承认,这人的话有些道理,可是坐以待毙又向来不是她邬云云的做派,还是靠自己先把绳子解开再说吧!
她试着收回双腿,打算以双腿作支撑用后背和脑袋往上顶,先把箱盖顶开再说。对面那位甚是淡定地看着她,一次,两次,三次...试了五六次都没能站起来,反而累出了一身热汗,轻摇脑袋道:"你就不能不折腾吗?让你顶开了你又能怎么样?冲出去第一个给人砍啊?"
"不帮忙就一边待着去!"
"呵!脾气还真够冲的!行,你慢慢忙,我先睡会儿!"这位说完又摆出他那线条流畅轮廓完美的侧脸合眼养神了。
她白了这人一眼,深喘了一口气,作势又往上一顶,刚发力,船身忽然又震动了一下,她脚下根本找不到着力点,只好无可避免地朝前扑去——虽然她知道前方是火坑,是险情,是坏人,不能扑不能扑绝对不能扑!但手脚都被绑了的她毫无回天之力,只能眼睁睁地任由自己整个人都扑了过去!
轰隆一声闷响后,木箱子里忽然就安静了下来,久久没人说话,唯有外面那厮杀声愈闹愈烈。
过了好久,那位箫爷略显干涩的声音才又在这昏暗空荡的大木箱子里再次响起:"你...干嘛亲我?"
没人回应,有人在装死。
"踹我老二...又亲我...你...到底想对我干嘛?"
还是没人回应,有人在满脸通红,心脏狂跳地装死!彻底地装死!
不装死还能怎么样呢?谁让刚才那一切发生得是那么地突然啊!
苍天在上,黄土在下,我邬云云对天起誓,刚才那一下下纯属刹车失灵误打误撞!没人知道我刚才到底有多想避开那一下下,可是...一切发生得太快了!等自己反应过来时,自己那张精心呵护了十八年,春天涂梨花霜冬天抹腊梅膏的私家小粉唇就那么直截了当地戳在那王八蛋微微带着汗味儿的侧脸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