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世祯走后,珍儿正打点宛心的东西。因为明天宛心也会搬离这儿,尽管她不知道何处才是自己的归宿。她只知道明天会有人来接她。
侍琴进来道:“姑娘,我真的不想离开你。”
宛心道:“我也是。我们相伴了十多年,如今要各奔东西,我怎么忍心和你说分别。”
侍琴道:“侍琴这次真的是要离开姑娘身边了,姑娘多保重。安安心心的过日子吧。让珍儿跟在你身边,她也变成熟懂事了。姑娘多少也能轻松一些。”
宛心流泪道:“你和王南要好好的过日子。你们成亲的时候也没送什么像样的东西做为贺礼。这个吊坠,你是知道的。我将它送给你吧。”宛心从脖子上取了下来,递到侍琴的手上。
侍琴忙推辞着:“这不行,这是夫人的遗物。是给姑娘的,侍琴怎么好收下。”
宛心道:“你就收下吧。”宛心坚持给侍琴带上。
侍琴道:“姑娘对侍琴的大恩大德,侍琴永远记在心里。”
“提什么恩呢,你救了我出来。你才是我的恩人。”宛心和侍琴抱在了一起。
“姑娘心好,又这么善良。大家都很喜欢你,好人总会有好报的。”侍琴尽管十分不想与宛心分开,但无奈王南要跟王爷走,她也只得跟着去。
两人拥抱了半天仍然舍不得分开。最后还是侍琴说:“好了,也不打扰姑娘休息了。明天一早还要赶路。”
宛心道:“好,你去忙自己的吧。”
侍琴走之前叫了珍儿过去,细细的吩咐了很多话。
第二日一早,大队的人马就要出发。王南他们的车子停在巷口,宛心拉着侍琴的手久久不愿放开。这时候世祯的队伍也赶来了。嫣然从轿子里下来,巧珠忙扶了过来。宛心放开了侍琴,前去拥住了嫣然。
嫣然拍着宛心的肩膀道:“妹妹又瘦了,以后要好好吃东西。”
宛心道:“姐姐一路保重。”
嫣然道:“你也别太难过了,说不定等过一年半载了,你们来云南照样可以见面。据说那真是个漂亮的地方,山清水秀的,又处处有花。就是到了冬天也比这里暖和多了。我长这么大从没出过远门,正好这次赶上了。”
宛心道:“那么以后到了姐姐的府前,记得要请我进去坐坐。”
嫣然勉强笑道:“这是当然了。我们是在上天面前发过誓的,一辈子都是姐妹。”
宛心道:“你们家王爷在催了,快上轿去吧。”
嫣然微微一笑,点头道:“你自己要保重。”
宛心道:“姐姐也是。”
巧珠才又搀了嫣然重新回轿子里去。宛心见世祯站在马车前,正望着她。宛心冲她点点头,微笑着。也许这时候是不需要任何的言语。她想要说的话全写在了那首词里,他能懂的。
他们这一行人要准备启程了,可来接宛心的人还不见人影,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了吧。侍琴暗自祈祷着,若她不能亲眼看见宛心平安,她怎么忍心走。
宛心和世祯还是这样对望着,久久的。让两人都忘了时间。
侍琴在后面喊道:“姑娘,姑娘,你快看是谁来了。”侍琴的声音满是喜悦和惊奇。
宛心忙回头看去,那不正是消失了好久的三哥啸槐么。他的变化真大,自己差点就认不出来了。
啸槐也见着了宛心忙跑了过来,拉着宛心道:“真的是宛心。”
“三哥,三哥。”宛心拉着衣袖又是哭又是笑。
世祯的大队人马快要上路了,世祯对啸槐作了一揖,啸槐连忙还了一礼。世祯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宛心的身上。世祯朝她微笑着,这个笑容让宛心感觉很温暖,很踏实。
侍琴也过来拉着宛心的手再次道别,宛心强撑着:“该走了,多保重。”
前面已经催了好几次了,宛心才依依不舍的和他们挥手作别。
此时真是只剩下宛心一个人了,世祯走了,嫣然走了,侍琴走了,宛心的身后只站着珍儿和她的三哥。好在她还有自己的三哥。啸槐一直站在宛心的身后,也和车上的马上的,轿里的人挥手作别。
宛心久久地站在那里目送着他们,直到车辆走远。
“好了,我们也该走了。”啸槐说道。
“我们上哪里去呢?”宛心回过身来,她才发现自己没地方可去,衣家没了。
啸槐道:“放心我都做了安排。”
宛心道:“在离开京城之前我能不能再去看一看衣家的大门。”
啸槐道:“当然可以、。”
于是啸槐陪着宛心一路来到衣府大门前,朱红色的大门上已经贴上了封条,连自家的门匾也给拿了下来。昔日的显赫繁华当然无存。宛心见了这般萧瑟心里犹如针扎一般,生疼生疼的,相反啸槐的脸上倒看不出什么表情来。
“你可知道我母亲葬在什么地方,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想过去上一炷香。”啸槐淡淡的说了一句。
宛心道:“奶妈应该知道,我们去找她问问。还有,太太也没了。”
啸槐点头叹道:“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所以才早早的离开了这府。”
宛心道:“也不知道大嫂和小香儿怎样呢?”
啸槐道:“我听人说起了些,说大嫂的娘家将她接回去了。我们也不用去辞她,让人知道了我们的行踪不好,那个姓罗的还在到处搜寻你,若让他发现了就麻烦了,到时候要离开京城也是不容易的。”
宛心点头答应着。
啸槐突然又提起了一件事对宛心道:“你还记得舒姑娘么?”
“你说晓钗,她怎么样呢。是不是在你哪里,我倒想见见她。”宛心急忙道。
啸槐摇了摇头:“可能没这个机会了。她在菩提庵里出了家,永离了红尘。”
“什么,她真的走了这条路?”宛心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姐夫让我帮忙照顾一段日子。我没尽到力,她说出家就出家了。”啸槐至今都还有些自责。
宛心心想,或许在冥冥中自有定数,已成结局的事。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啸槐和宛心在奶娘的指点下来到了谢姨娘的坟前,谢姨娘的坟上早已经杂草丛生了,啸槐拔了草,在前面上了一炷香,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头。宛心也照着做了。
夜里啸槐带着宛心到客栈休息,弟兄们都聚集在那里。当日的那些土匪们,如今都成了镖师。见了宛心都喊小姐,弄得宛心有些不自在。她暗想,自己的三哥真是有本事如今成就了这么大的事业,手下跟着这么多人。不是喊他老大,就是喊他大哥的,别提有多威风。宛心也大大的长了见识了。
啸槐为宛心安排了上等的房间,并说:“你放心吧,有我们保护你,不会出什么事。”
宛心道:“谢谢三哥。”
“还说什么谢了,如今只剩下我们兄妹了。那个家败了就败了,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的。难道你没听说过盛宴终散的道理么。有哪个家族是世代繁荣的,如今我也看透了。宛心也该早些看透,毕竟日子还要继续过下去。”啸槐淡定的说道。
宛心道:“三哥也早点休息吧,辛苦你了。”
啸槐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一拍脑袋:“遭了,忘记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宛心忙问:“忘了什么呢?”
啸槐道:“就是那只鹦鹉啊,我托你照顾的鹦鹉,我的坏坏,不知道上哪里去呢。哎,真可惜。”
宛心道:“还是当初三哥走之前拜托我好好照顾它,可走的时候太紧急了,没有记着它,它既然是只鸟儿也许早就飞走了吧。”
啸槐道:“当然不会怪你什么。我也不是当真要去找它。它也该重获自由才是。”
宛心道:“三哥能这样想就更好了。”
啸槐笑道:“我见你闷闷不乐的说来逗你的,你还真的当回事了。好了,我告辞了,我就住在隔壁,有什么情况敲门就是。”
隔日一早,大家匆匆用过早饭后就又要启程了。宛心和珍儿坐在车里。啸槐带着他的那几个弟兄都骑着马。
珍儿却有些兴奋:“真好,可以远行了。”
“前两天侍琴还夸你成熟稳重来着,原来是天性不改。”宛心打趣了两句。
其中有一个叫做钱笑的新近来的镖师,拉着啸槐说:“衣兄这位妹妹长得真好。不知道许没许人家?”
啸槐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于是笑道:“许没许人家有你何干?”
钱笑道:“若是没许,衣兄看在下如何。”
啸槐笑道:“这个嘛我看还是算了。我那妹妹可是百里挑一的人才,跟着你这么一个五大三粗,大字不识几个的一个莽夫不是委屈死了么。”旁边的人也跟着打趣几句。
钱笑也只好作罢。大家也都是一笑了事。
宛心听见外面有说有笑的,忙问着身边的珍儿道:“他们再说什么,这么好笑。”
珍儿笑道:“这个嘛我也不知道。”
在大家的护卫下,宛心总算平安的出了京。尽管宛心不知道终点在什么地方,但有三哥的保护,她是平安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