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车来到全府,早已经有人等候在门口,恭敬的站在两边,面色各异,端齐珩的脸上未见其他情绪,可是跟在其后的凌玥能够感觉到那平静之下的阴沉。
“恭迎王爷。”站在门口的人都躬着身,脸上的忧色也减轻了一些,只是在看见紧随其后的女子时,脸上的神情又是一变,纷纷将探究的目光投在两人身上,坊间早有传闻,说珩王另有新欢,冷落王妃,难道传言是真的?
端齐珩没有停下走进了全府内,直接走到了大堂处,只见一个人正在悠哉的喝着茶水,那副无关己事的神情和全府的人满是焦急担忧形成对比。
喝茶的人优雅的放下手中的茶杯,轻缓的站起身,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微臣参见珩王。”连说话的节奏都控制的极有规律。
“要是本王知晓云相在此,本王也不会来全府添个麻烦。”端齐珩摆出一副懊恼神情,却没有半点自责的意思在其中。
“能得珩王挂牵,实是全府之幸,又怎会有麻烦之说呢。”全云逸浅笑悠然的回到。
虽然是恭维的话,却将所有谄媚之意都推给了全府,而和他全云逸不带任何关联,实则是讽刺他和全府关系暧昧不堪,好一个云相,少年丞相当之无愧,这些事之中可有他参与其中,“云相不嫌本王碍手碍脚就好。”
两人一来一回,满是客气,话里蜂针暗刺,全云逸一个侧身,手向前示意,朝这端齐珩说到,“珩王请。”
端齐珩未作推辞,向前走了两步,在主位落座,站在其后的凌玥,却没有跟上,就近坐下,没有理会两人的互动。
在马车上的事,端齐珩本就懊悔,好不容易关系缓和,却又变的如此僵硬,也没有怪她的那些无礼举动,任由她坐在那。
这个时候全云逸才看见跟在端齐珩身后的人,虽然带着面纱,却掩盖不了那孤结的气质,眉间的朱砂藏于发下,整个人少了一分妖娆,多了一分脱俗,吸去了他所有的目光,为什么心底总是有一种难言的感觉,她怎么会在这?珩王连出门都带着她吗?
“咳,咳……”端齐珩轻咳几声,提示着身旁已经走神了的人,眼睛危险的眯起,他不是只在乎那个人吗?怎么会对一个看不清长相的人侧目这么久。
全云逸听见那几声轻咳,收回那探究的目光,脸上依旧是那般浅笑,未见半点窘迫,“来人。”
“奴才在。”一旁的人立马站去,恭敬的答到。
“再将事情的原委说一遍给珩王听。”全云逸对着站出的人说道,之后便又将那目光投在了凌玥身上。
“是,少爷。”那人答了一声之后,又接着说到,“奴才一直在老爷身边伺候着,昨夜老爷和往常一样,更衣就寝,等奴才早上守在老爷门前等候老爷吩咐,却迟迟未听见老爷的声音,眼看已近晌午,奴才才在门外叫喊了几遍,老爷仍没回应,只是擅作主张,将门打开,房内并无老爷身影,奴才立马唤了人去找少爷和王爷,叫上其他人在整个府上寻了一遍,也没见着老爷踪迹,王爷,少爷,求你们一定要找回老爷啊。”说着还跪了下来,磕着头,颇有几分凄凉。
只是他不知道,这堂内坐着的三个人,根本就没有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只是冷眼看着他所做的一切。
端齐珩一边听着这些信息,一边不爽的看着那眉来眼去的两个人,一团无名火,蹭蹭的往上冒,出言微冷,“不知云相对此有何想法?”
而实际情况却是,全云逸略带深思一直盯着凌玥看,而凌玥只当做不知道,看向堂外,没有端齐珩眼中的眉来眼去。
听到那寒意的嗓音,全云逸心底了然,“但听珩王高见。”这个凌空出现的凌妃,或许是端齐珩的软肋,那么就是说,端齐珩,有弱点了,这个想法本应该感到高兴,却不知为什么,心中颇为恼火。
端齐珩深邃的眼眸中泛着点点寒意,这全云逸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和他对着干,这件事想推的一干二净,“这事终归是云相的家事,本王又怎么能逾界,想必云相已经想好办法。”
话一说完,那个磕着头的人,像是听见了什么骇人的事情一般,急切的喊到,“求王爷救救我家老爷,求王爷了……”
端齐珩面带不耐的看着越磕越响的人,冷意肆虐,全云逸一脸嘲讽,寒光乍现。
“来人,将此人拖下去,杖毙。”依旧是那柔和的声音,却说着残忍的话,全云逸的脸上又是一副浅笑,无法将那话和人连接在一起。
话毕,两个彪形大汉出现,将堂下的人架走,“你不能这样,我是老爷的人,你没权利处置我,你只不过是一个杂种,啊……啊……”随后便传来凄惨的叫喊声。
“让珩王见笑了。”全云逸温和如初的说到,刚才那件事好似没有发生过一般,那侮辱的话,也似不在说他。
只是他没有看见,有个人听见这话的时候,眼中闪现了一抹异光,似是心疼似是无奈。
端齐珩心中冷哼一声,面带从容回到,“哪里哪里,既然云相自有主张,那本王就不多做叨扰,王府之中还有事等着本王处理,那本王就先行告辞。”
就在端齐珩齐身的时候,一个人慌慌张张的就跑进了大堂,“王爷,不好了,京畿之中,传遍了王妃死的事情。”
此话一出,同时怔住了堂内的两个人,全云逸面色闪过一丝担忧,端齐珩神色一变,厉声到,“立即回府。”
“是,王爷。”
端齐珩眉头紧锁,脸上看不出神色,这时的他才是危险的。
自始自终凌玥只是冷眼的看着这一切,连一个正眼都没有过,诱端齐珩出府,给碧凡下手的机会,再接着为了有足够播散消息的时间,所以就有了拦马车,全相失踪的事情,等到传遍了全芡挽的死讯,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还有挽回的可能吗?面纱之下,勾着浓浓的嘲讽之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