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在晏锥面前,洛琪珊没有存在感,可蓝泽辉就是在无限放大洛琪珊的存在感。
"蓝泽辉,今天的事,谢啦...不过你现在最好是赶紧回家去换身衣服,我自己打出租车回去。"在说这个话时,洛琪珊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她会买一件跟蓝泽辉现在身上穿的一模一样的衣服来赔给他。
蓝泽辉黑亮的双眸里露出希冀的光彩,试探着说:"珊珊,这个周末,华港世纪将有个聚会,不知道你能否赏脸参加呢?实不相瞒,我上个月才从国外回来,对这边的圈子还不熟悉,朋友很少,希望到时候你能来参加,起码可以有个伴。至于我父亲...他一再地说过,上一代的恩怨不影响我们这一代的来往。"
华港世纪?洛琪珊下意识地心头抽了抽...父亲说过,蓝覃在本市的另一个身份就是华港世纪的老总!
对,没错,就是华港世纪,她没记错!
洛琪珊对于这样的聚会本来没兴趣,她不喜欢戴着面具跟一群有钱人交际拉关系,如果是别人办的聚会那就算了,但这是蓝覃的主办人,是洛家的敌人办的聚会,她想去!她要看看这个蓝覃究竟是怎样的人,她要亲自接触一下这个卑鄙又狠毒的小人!
这个念头一滋生就难以压制,洛琪珊点头答应了。
蓝泽辉有点惊喜,他原本以为不会这么顺利的,看来是他想多了。
"那...珊珊,星期六晚上六点半,我去接你。"
"好。"
"OK,拜拜!"
"拜拜..."
就这样,洛琪珊不知道自己答应的这个聚会,晏锥也会去。
洛琪珊回到晏家时,晏锥还没回来,她吃过晚饭,洗过澡,晏锥都还是不见人影。
洛琪珊在书房看书,睡不着,脑子里乱哄哄的,还有一股一股的憋气没有排解出来...真是不顺啊,工作上遇到问题,病人家属不理解,而生活上,自己的老公却在跟别的女人幽会,今晚他不会回来了吧。
洛琪珊在刻意找事做,看一会儿书又听音乐,再不然就靠在床上看搞笑视频。总之,她要尽快让把不愉快的因子从身体里赶走!
果然,某些娱乐文化还是相当有益的,不仅是丰富人们的业余生活,更重要的是能让你在最烦恼的时候换上一副愉悦的心情,笑个畅快,笑到肚子疼。
洛琪珊看了一部老电影《大话西游》,笑声不断,就像从前看的时候一样。
可不同的是,现在,她笑着笑着竟然禁不住眼角湿润,流出了几滴清泪...只因为看到电影里最后一个镜头,当悟空化身武士,他吻了紫霞,之后独自黯然离去 而紫霞带着茫然与困惑和不舍的眼神望着他的背影,笑着...
"看那个人好奇怪,他好像一条狗诶!"!
以前,洛琪珊就是笑着把电影看完了,现在,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流泪,或许是因为生活的经历不同了,感触也跟多年前不一样了。
想着她小心翼翼躲着病人家属,结果却还是被人发现了,她急急忙忙冲进蓝泽辉的车里...那时候的自己是不是也像一条狗一般卑微?
人活着,是不是都总会有像一条狗的时候?无论什么职业什么年龄,从年幼到年老,人生的阶段里,总会有某个瞬间甚至无数个瞬间,像狗那么活着。
这就是人生,这就是成长么?
洛琪珊不知不觉缩进了被子,ipad还在枕头边放着,画面定格在电影的最后一个镜头,就像是也定格在了洛琪珊的心灵深处。
可她是个乐观向上的人。她记住这种感触和领悟,只为了吸取教训,而不是就此沉堕。
睡得迷迷糊糊的,洛琪珊感觉被子"不乖"了,怎么在动?洛琪珊紧紧拽着被子,可被子还是不听话...唔,冷啊。
洛琪珊感觉到背后一凉...这一下,她醒了,蓦地转身,一个不小心就撞进了男人黑洞般的眸子里。
是晏锥,他回来了!
洛琪珊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开心!但这情绪只维持了两秒就急转而下...他不是该跟女人在外边过夜的么?幽会啊,怎么早就回来?
洛琪珊吸吸鼻子,纤细的手抓住被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然后冷哼一声:"你还知道回家啊,我以为你不会回来呢。"
嗯?晏锥愕然,这话怎么听着有点怪怪的,似乎味道不对啊?
"这是我家,我难道不该回来?"晏锥好整以暇地凝视着她,忽然产生了好奇,她今天是怎么了?
洛琪珊愤愤地瞪着他,冲口而出:"你不是跟女人约会吗?还回来干嘛!"
啧啧...这酸得呀,洛琪珊自己是没觉得,可晏锥就感觉到了,这莫不是传说中的吃醋?
晏锥还真没想过洛琪珊会吃醋,她居然吃醋?稀奇啊!
这个凶巴巴的女人也有小女子的一面?可最奇怪的是,晏锥不但没生气,反而笑得有点得意,手还不安分地伸进了被子里,摸到了她的香肩...还没有停止的意思,他是想...
洛琪珊浑身一个激灵,急忙抓住胸前这只邪恶的大手,但他却不想停,刻意撩拨着她的敏感...
洛琪珊羞愤,她当然知道他想做什么,她不会让他得逞的!
"你...你别碰我...你碰了别的女人,脏!"洛琪珊使劲拽开他的手,背过身去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一瞬间,晏锥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真怀疑自己听错了,她刚才说什么来着?脏?竟敢说他脏?!被人用后脑勺对着的滋味真不好受,再加上被自己老婆说"脏",晏锥如果还能当什么事都没有的话,他就太不是男人了。最起码要搞清楚自己是怎么被冠上这个罪名的?
晏锥钢牙紧咬,漆黑的墨眸在灯光下闪烁着可怕的光芒,一把按住洛琪珊的肩头,将她的身子板过来。
要说力气,洛琪珊是比不过晏锥,在他那铁钳似的手掌下,她不得不从侧躺变成平躺。
洛琪珊气呼呼地瞪着他:"怎么了?你不睡觉还不准我睡了?你是公司老总,你想什么时候去上班都行,可我只是个普通的医生,我如果休息不好就无法正常工作..."
她这眼神,分明是嫌弃!
"你给我说清楚?谁脏?"晏锥这低沉的声音是从牙齿缝儿里挤碎了蹦出来的,带着丝丝阴狠,可见他也是在隐忍着怒气。
洛琪珊被他这怒目喷火的架势给震了震,心头一凛,但也只是几秒钟的时间而已,她的眼神依旧是与晏锥对视着的,不甘示弱,冷哼一声:"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需要姐再说一次吗?你...脏..."
这话...无疑是等于火上浇油啊!但站在洛琪珊的角度,她认为自己没有说错。
晏锥的脸色更加黑了,怒极反笑:"呵呵...女人,你这是没事找事是吧?"
洛琪珊也窝火,他还不承认了?
"你少装糊涂,下午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在做什么?那女人不是喊疼吗?是舒服得疼吧,你所谓的忙,不过是在跟女人鬼混,现在舍得回来了,在外边还没够,还要想来折腾我?晏锥,我告诉你,这方面,姐是有洁癖的,你碰了别的女人,那就休想再碰我!别说是做那种事了,就连睡在一张床上姐都不屑!"洛琪珊愤懑地说着,果然掀开了被子,下床,走到柜前前边拿出一条被子,抱着去外边沙发了。
洛琪珊的性格就是这样,让她跟一个在外边鬼混了回来的男人睡一起,她做不到。
她再一次地,潇洒地抱着被子去外边睡了,看似很干脆豪爽,但只有她自己才明白这当中的滋味是怎样的难受。
她觉得自己刚刚在心底萌芽的一缕情感,就被这么残酷地扼杀了,她的心痛和失望堆积在身体里脑子里,她向谁说去?这郁闷的心情怎么排解?她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再跟晏锥睡一块儿。她说她在这方面有洁癖,那是一点不假,她宁愿睡沙发也不愿再跟他一起躺在宽敞的大床。
"哼...臭男人,谁稀罕谁拿去!"洛琪珊气愤地躺在沙发上,蒙上被子,再也不出声。
晏锥望着卧室的门,终于是明白了,洛琪珊这是在为下午那通电话里听到的邓嘉瑜的声音而误会。以为他当时是在跟女人鬼混才会发出那种声音,所以才会说他脏。
晏锥板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但可以看到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眼神逐渐变得莫名柔和...他该生气的,被人说脏,这还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的第一次。
可是,他现在却无法生气了,胸口就像是被小猫的爪子挠着一样,有点痒痒的,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淡淡的窃喜。
女人,还敢说自己不是吃醋?晏锥心里默默念着...但是,她吃醋,他有什么可在意的?为什么还做不到无视那个沙发上的身影?
洛琪珊在外边半晌都没动静,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过了大约十多分钟,洛琪珊的脑袋从被子里露出来,人已经是迷迷糊糊的。她睡觉的样子和她平时是大不一样的,温柔纯美无害,像个天真的孩子。这是她彪悍性格的另一面反差吧。
她身上传来的阵阵清香蛊惑着他的神经。只有在她睡熟的时候,他冷硬的面孔才会柔和下来,眸光中涌动着星辉,却是谁都看不懂的情绪。
"唔...可恶...走开...臭男人...晏锥...走开...不要跟我抢..."洛琪珊低低的梦呓,像是梦到了晏锥,只是不知道两人在梦里抢什么东西。
晏锥不由得眉头一皱?这女人,该不是连做梦都梦到跟他抢被子吧?这也忒执着了,不就是一张被子而已。
但晏锥不知不觉就失神了,目光落在她身上,流连在她花瓣一般的双唇...那味道,他知道有多好,是他喜欢的味道,刚才还想尝尝的,可却被她说的那些话给煞了风景,那么,现在她是不是该补偿他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