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的干脆,怎么心底会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疼痛,淡淡的,但却是真实存在。因为晏锥对她表现出的不耐烦吗?巴不得早点跟她划清界限?
洛琪珊一向觉得自己挺坚强的,可此刻眼里也禁不住泛起隐约的怅然之色。
可这个女人的意志力不是一般的强悍,只是情绪低落几秒之后便被强行赶出她的脑子,一张绝美的容颜绽放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光彩,在众目睽睽之下竟胆大地含住了晏锥的耳垂,用只有他一人才听见的声音说:"我觉得你是怕我了?怕我会打破你平静的生活吗?怕爱上我我?所以才这么急着跟我撇清关系?呵呵呵..."
晏锥只觉得耳朵传来一阵炙热的气流瞬间走遍全身,不由自主的身子颤了颤,一秒的失神后,立刻又清醒,不禁暗骂这女人太大胆!
这该死的女人,还真大言不惭!晏锥嘴角的笑意有点冷,淡淡地说:"你该不是才喝一杯酒醉了吧。"
讽刺!
但洛琪珊不在乎,完全免疫。她反而更得意了,笑得有点异常妖娆:"有人要我喝酒,你不设法阻拦,那今晚可就别怪我了..."
后边的话,她故意不说完,卖个关子刺激晏锥,可晏锥只是满不在乎地说:"你不是我真正的老婆,恕我无法将怜香惜玉用在你身上,既然你洛家有意做些事情,那后果就该你们自己承认,即使喝个烂醉如泥也跟我没关系。今晚依旧是你睡地板我睡床,难道我还会怕了你?笑话。"
晏锥的话就像是一根钢针扎在洛琪珊身上,她明白了,这男人看似笑得一脸温柔而无害,实际上极度腹黑,他不爽的是被洛家暗中耍手段将他和她安排在了一个房间,所以此刻,他可以冷漠无情地看着她喝酒,即使今晚她被灌醉,他都无动于衷。他不是不会怜惜女人,只是不会怜惜一个不喜欢的女人。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希望明天你还能这么有精神..."洛琪珊笑颜如花,竟然主动举起酒杯跟晏锥相碰,嘴里还故意装出娇柔的声音:"老公,我也敬你一杯。"
这"老公"二字,果然将晏锥给激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强忍着内心的不悦,将这杯酒一饮而尽。
洛琪珊最痛恨和白酒了,可此刻她却毫不犹豫地干掉这杯。
晏锥不知道洛琪珊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如果他知道的话,绝不会让她喝白酒的...只有洛琪珊的父母才知道,女儿喝了白酒是个什么情况。
早在洛琪珊十六岁那年,有一次在女同学家参加生日宴会,结果被人灌了白酒,当晚送回家之后,第二天,家里发现花园里一半的花盆被打碎。
同年的除夕,洛琪珊又不慎喝了白酒,结果,她堂哥的新买的吉他被她摔个稀巴烂。
十八岁那年,洛琪珊再一次因喝白酒而醉,当晚,她在自己卧室里摔东西,惊动了父母,她自己也不慎受伤被送往医院。
而这些事情每次发生后,洛琪珊第二天醒来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会做出那样的行为,完全不受控制的发生。
那一次,洛琪珊以及她的父母才知道,洛琪珊原来在喝了白酒之后就会出现轻微的躁狂症,这只是初期,如果不加以严格控制,她会越来越严重。而她这个病是属于心理疾病,跟她小时候发生的一件事留下阴影有关。但只要她不喝白酒就一点事都没有,如果继续长期地喝白酒,那么她的病情加重,就会经常发作,甚至不需要喝酒都可能犯病。
自从那次之后,洛家人严格控制洛琪珊对白酒的接触机会,而她自己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再也不沾白酒。在国外学医的几年中,她也跟一些优秀的医生专家研讨过这种怪异的病,知道这种因白酒而引起的心理疾病是很少见,但也不是没有,国外就有例子,只是经过长期治疗会痊愈。
洛琪珊这几年一直都不沾白酒,一滴都不沾,甚至平时有需要喝酒的场合也是相当谨慎,不到万不得已,连红酒以及其他酒类都不会轻易沾。
今晚,洛琪珊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发狠决定要接下这杯白酒,她是想试试自己几年来治疗这个病的效果吗?亦或是她神差鬼使的想要给晏锥来点深刻的印象?亦或是这位外科女医生彻底被惹毛了?
不管怎样,晏锥今晚都只能自求多福了。
在座的人当中有一部分认识洛琪珊,但有些也不认识,可因为现在知道她是晏锥的"妻子",因此也都对她兴起了好奇心,私下里也在窃窃私语...
"那个是哪家的千金?"
"洛凯旋的女儿,凯旋集团的唯一继承人,洛氏家族未来的实际掌控者,但听说她是个医生,并且还是外科主刀的..."
"哦?洛家居然让唯一的继承人去当医生?并且还是外科女医生?这...有意思,有意思!"
"..."
八卦,永远是人类感兴趣的话题。没有完全不八卦的人,只看是遇到什么人和事了。像现在,晏锥和洛琪珊,俨然成了最瞩目的话题。
有人也露出讥笑:"洛琪珊可不简单啊,以前是跟梵氏家族的继承人梵狄,交往了一阵子,但在婚礼上,不知道为什么新郎却变成了晏锥。可能是她脚踏两船甩了梵狄,也有可能是梵狄发现她有了晏锥而甩了她。总之,这女人不是个省油的灯。"
"是吗?你知道的真多啊..."
"..."
人们看向晏锥以及洛琪珊的目光都充满了复杂,有的羡慕,有的不屑,有的嘲弄,有的好奇...
先前那位对洛琪珊有意思的男人...蓝泽辉,此刻脸色阴沉,他旁边的林太太正在极力解释说自己不知道洛琪珊已经跟晏锥结婚了,她在国外住了一年才回国,很多事情还来不及了解。
这蓝泽辉也是出身豪门的少爷,虽然长相一般,可这心气到是高,他看上洛琪珊的美色,但这天鹅肉居然早就被晏锥叼走了,他自然是不甘的,但是,他还不至于傻到因为一个女人而跟晏锥起了矛盾,只不过心里有些不舒服。
这些人吃吃喝喝的到也欢喜,有的聊点八卦,有的说点家常,也有聊股市聊生意...大多数的目的都是为了更加巩固一些利益关系,不管这和谐是真是假,总之,晏锥这商会主席的义务之一,已经达到。
气氛热闹,前来敬酒的人不少,但晏锥不是每次都喝,以他的身份地位,他就算是不喝,也没人敢说什么,只不过,身为商会主席,有些场面上的东西还是要走一走。
别人敬酒喝一杯,晏锥只需要喝三分之一或者浅尝即止,就算是一种礼貌的回应了。在座的当中商界翘楚,可晏锥是商会主席,没人能强逼着他喝。
有人是故意起哄,晏锥少喝,那尊夫人是不是该为老公挡一挡,多喝点?
洛琪珊脸上的笑意似乎一直未减,直到这顿饭快要结束,她喝了多少,自己也没个数。可她天生就很能喝,一斤以内白酒她不会醉,加上今天是刻意有赌气成分,强撑着,估摸喝了有一斤半左右。
这么强悍的女人,在场的各位越发刮目相看了,都说洛琪珊豪爽大方,有风范够痛快,就连晏锥都忍不住皱眉头...这女人这么能喝?该不会喝出什么毛病吧?
但看她这喝酒如喝水似的,她不会傻到已经快喝死了还要继续吧?
当然了,洛琪珊再蠢都不会把自己喝死,当喝到一定程度,她便不再会接受任何人的敬酒了,身子依偎着晏锥,一幅恩爱的样子,却是靠近他耳边说:"我不喝了,真无聊,送我回房间,我要睡觉。"
听起来舌头有点打结的样子,似乎真的醉了?
闻言,晏锥竟没有反驳,只是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她酡红的脸颊...喝了酒之后的洛琪珊越发娇艳欲滴,粉红的肌肤似隐隐闪着光辉,尤其是那片娇嫩的唇瓣,仿佛在无声地说着请君采撷。
倏地,晏锥喉咙略微发干,某处莫名地微微一热...但晏锥的定力也不凡,并没有因此而魂不守舍,只是默默用力将她扶起来,然后对众人说他与洛琪珊已不胜酒力,先行回房休息了。
"哎呀,尊夫人确实是喝醉了,晏董真体贴人。"
"呵呵...晏董怜香惜玉,我们大家都理解的。"
"晏董好梦啊!"
"..."
这些打招呼的几乎是男人,那眼神里分明闪烁着异光...都是过来人,都以为这是小夫妻要回房去亲热了,所以一个个才说得那么暧昧。
晏锥懒得解释,他也不想继续留下,吃得差不多就该回房间了,如果再应酬下去,只怕是要到深夜,还不如早点撤退为妙。
很快的,洛琪珊就被晏锥带回房间,一进去就倒在了大床上。
"喂,那是我睡的!"晏锥不耐地将这沉重的身子给提起来。
可洛琪珊的酒劲已经发作,身体变得有些沉,晏锥一抓之下还提不动。
"洛琪珊,你别说已经喝得不省人事,快点给我起来,地上才是你睡的地方!"晏锥说着已经从柜子里拿出一张被单往地上一扔...
但洛琪珊还没动静,趴在他床上不动。
晏锥咬咬牙,蹲下去将被单铺开,然后使劲将洛琪珊从床上拽下去。
本来迷迷糊糊的洛琪珊忽然感觉自己像是摔了似的,她混沌的意识有些清醒了。
晏锥居高临下地看着洛琪珊,无奈地摇头,喃喃自语:"真是麻烦!"
晏锥以为洛琪珊就这样睡过去了,不予理睬,又钻进浴室去了。可怜晏锥还不知道,潜在的危险在悄然靠近,今晚他会在洛琪珊的"魔掌"下发生怎样的惨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