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大作,莫靖远随意地接起,却在听到对方声音的时候语气瞬间变得欣喜:“喂,亲爱的西特斯先生,您明天的飞机到中国?……好的好的,我将去亲自接您……那只是几个小杂碎而已,我怕脏了您的手……好的,再见!”
江普很少听见莫靖远用这种恭敬的语气与人说话,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当想明白对方的名字的时候,不由也跟着欣喜起来:“先生,好机会啊!”
莫靖远勾唇笑了笑,随即吩咐道:“西特斯先生喜欢中国的牡丹花,让直升机空运新鲜的过来,皇朝酒店明天开始停止营业,空出最好的房间,还有……去找两个没开过苞的清秀男童。对了,将苏芩的行程也安排上。”
“是,先生。”江普垂首领命。
西特斯先生来得真是太是时候了,也许,A市的局面将会因为他的到来,而有所改变。
装修考究气势宏伟的华丽包厢里面,苏芩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身材高大长相不凡的异国男人。他看长相也不过三十多岁的样子,无害的面容下隐藏着令人灵魂颤粟的强大气场,一如初见莫靖远时的感觉。
据莫靖远的介绍,眼前这位西特斯先生,是意大利黑手党的新任教父,凭借独特的人格魅力和御人手段,近几年来把黑手党推入了另一个高峰。
在西特斯的左边,坐着一名腼腆的少年,苏芩认得他,他叫陈辰,是娱乐圈刚出道的偶像新星,英俊的面容加上温柔的声线,让他拥有大批的狂热粉丝,苏芩坏心地想,若是让他的粉丝们看到自己的偶像在西特斯面前话都不敢说的小媳妇样子,不知该作何感想。
西特斯的右边,还是一个少年,听他说话,似乎是个日本人。他可比陈辰外向多了,一双桃花眼在西特斯身上瞟来瞟去,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杨科,莫靖远和自己,坐在西特斯的对面,此时,莫靖远正用她听不懂的语种和西特斯交谈着。
不知道莫靖远说了什么,西特斯大笑一声,伸出双臂将身旁的两名少年搂入怀中,少年们恭顺地任他搂着。苏芩在心里哦了一声,原来这个西特斯竟然好这口。
西特斯又说了一句什么话,莫靖远转过头对着苏芩翻译道:“西特斯先生说你很漂亮。”
苏芩憋得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对西特斯挤出一句英文:“thankyou!”
结果又换来西特斯一阵爽朗的大笑。
莫靖远继续和西特斯交谈,苏芩感到无趣,偷偷问杨科道:“这位教父大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啊?还有,莫靖远把我带来干嘛?”
杨科勾起一个神秘的笑容,低声回道:“我不能告诉你,自己问远去!”
……那还是算了吧……
服务员雨贯而入,送来美味的菜肴和上好的葡萄酒,看得出来西特斯是一个很有教养的人,吃饭的时候绝不说话,也不发出半点声音。苏芩看看西特斯又看看杨科和莫靖远,心想同样是混黑社会,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呢?
好不容易吃过饭,西特斯抱着两名美少年回到房间里面风流快活去了,苏芩忍不住拉住莫靖远问:“你带我来参加这个饭局有什么用意?”
莫靖远倒也答得爽快:“我带到西特斯面前的人,他一辈子都不会伤害和针对。”
“废话。”苏芩哼了一声,“他远在法国,怎么会来和我这种小市民争锋相对?”
杨科插嘴道:“远没开玩笑。黑手党虽然老巢在西西里岛,但在各个国家都有势力,你现在是莫氏的董事长,身价斐然,保不齐就有敌对势力来害你。上次远遇袭的事情可还记得?上流社会不好混,一不小心就会身首异处,你最好还是相信我的好。”
“好了。”莫靖远打断杨科的滔滔不绝,“苏芩,你先回去吧。”
苏芩本就不想多待,听到莫靖远说可以走了,忙不跌告辞离开。
看来,A市真的要不太平了,连黑手党都要来参一脚。苏芩习惯性地抚上自己凸起的肚皮,只愿小宝宝能安然出生。
想到小宝宝,苏芩脸上浮现出一抹母性的光辉,好像最近一段时日,宝宝在肚子里面安静了一点,倒是不常踢她了。
回到家里,却不见沈妙,苏芩觉得好奇,问张嫂,张嫂也说不知道,沈妙早上出门以后就没有回来。
苏芩给沈妙打了个电话,想让她明天陪自己去医院做产检,但沈妙的电话却是关机状态。
苏芩觉得不妙,自从沈妙回来以后,为了照顾她这个孕妇,从来不会外出很长时间,电话也是二十四小时开机,怎么今天却关机了,难道没电了?
苏芩洗了个热水澡,打开电视等到晚上十点半,沈妙还是没有回来,苏芩问张嫂道:“沈妙出门的时候说过什么吗?”
张嫂垂着头回想了一阵,说道:“她也没说什么,就说出去一下。”
沈妙虽然有时候好玩,但却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就算晚上不回来,也该打个电话通知一声,苏芩想到一个可能,忙打了一个电话给杨科:“沈妙在你那儿吗?”
杨科道:“没有啊,她一直和我闹别扭,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我了。”
“糟了。”苏芩急道:“沈妙可能失踪了。”
“什么?”杨科放大音量惊呼一声:“你说什么?沈妙怎么了?”
苏芩长话短说地将沈妙出门的事告诉给杨科,“她一早就出去了,现在也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我怕她出什么意外。”
电话那头是杨科急促隐忍的喘息,过了半晌,他突然发出如绝望般的怒吼:“找!给我掘地三尺地找!”
苏芩挂断电话,忐忑的心理稍安,杨科的地位和势力不凡,手下众多,他应该能找到沈妙吧,只求,那些隐在暗处的人,不要做出什么让人发疯的事。
这一夜苏芩没有睡好,第二天起床的时候眼睛干涩得厉害,她坐到梳妆镜旁,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挂在眼睑之下,头发蓬乱干枯,脸色蜡黄,竟是如此的憔悴。
怎么回事?她最近明明因为怀孕,而有些微微发胖,脸上白里透红,气色很好,怎么会才失眠一个晚上,就变成这副德行?
叹口气,苏芩拿起梳子,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张嫂端着牛奶面包推门进来:“夫人,吃早餐了。”
苏芩纠正过很多次张嫂对她的称呼,可张嫂总是答应得很好,到叫的时候又忘了,苏芩只好作罢,任由她还是叫自己为夫人。
“沈妙回来了吗?”苏芩抿了一口牛奶润喉,问道。
张嫂答道:“还没,那丫头,不知道跑到哪里野去了。”
张嫂并不知道沈妙的处境多么的危险,还以为她贪玩,出去野去了。苏芩并不想张嫂担心,所以也没告诉她,只说:“吃过早饭,陪我去医院产检吧。”
到了医院已是十点过,苏芩有点心绪不宁,张嫂信奉中医,所以苏芩连中医西医一起报了,先是做CT,然后再由中医号脉,面前穿着白袍的长胡子老中医捏着苏芩的手腕脸色连变了几下,苏芩不安地问道:“怎么了,医生,有什么问题吗?”
老中医收回打在苏芩手腕上的手指,不答反问道:“你做过CT吗?”
苏芩答道:“刚做过,医生说胎儿有点营养过剩,让我多运动,多吃点蔬菜水果,免得到时候不好生。”
老中医缕着长胡子,眯着浑浊的老眼道:“你的脉象有点奇怪。”
张嫂一听这话就着急了,忙问道:“怎么奇怪了?我一直很用心调理夫人的身体的。”
老中医慢条斯理道:“脉象表面正常,但仔细一把,就会发现有一丝孱弱之气,胎儿是不是最近变得不太爱动了?”
苏芩心里咯噔一声,道:“没错,三个多月到五个月的时候,胎动得最频繁,近来个把月倒是不怎么胎动了,医生,这很不正常么?”
老中医慢条斯理的语气里带了一丝严肃:“我怀疑,你中毒了。”
“什么?”张嫂第一个跳出来:“怎么可能?夫人的饮食都是我亲手准备的,我还特意查了相克的食物列表,不可能的。”
老中医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是一种能够无形中延缓胎儿反应能力,并且让母体精气枯竭的药物,不一定下在饭菜里,空气里,饮用水里,都有可能。最霸道的是,这种毒不易被发觉,西医的仪器根本就检测不出来。”
苏芩还算平静地问道:“如果一直中毒下去,会怎样?”
“胎儿变智障,母体产下胎儿,立即生命力枯竭而死。”
“有无解毒方法?”
“幸好发现得早,毒性还未完全侵蚀身体,解药倒能配出来,但是我不保证一定有效,只能姑且一试。”
苏芩谢过老中医,心情复杂地走出诊室。
不用猜她也知道,到底是谁要这么害她。她怎么就忘了,虽然她和莫靖远已经离婚,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莫靖远的亲生骨肉,她还坐拥着莫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自己?
又有多少女人是不图金钱地位毫无保留的去爱一个男人的呢?苏芩知道,至少晶晶不是。她有所图,她既要莫靖远,也要莫氏。
亏自己还洋洋自得地以为胜过她一局,却没想到,自己早就输了,输得差点赔上自己的孩子。她不敢想象,如果她懒一点,没有去医院检查,那么结局该是多么的恐怖。
“夫人,你要相信我,我没有对你下毒。”张嫂跟在苏芩后面,小声地为自己辩解着。
“我知道。”苏芩说:“我知道下药的是谁。”
“啊?”张嫂瞪大了眼睛,随即愤怒道:“是谁?一定要报案,让警察把他抓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