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苏芩厉声喝道。
“苏律师,真是好久不见了,你应该还记得我吧?”一个身穿青灰色西装的男人从暗处走出来。
苏芩瞳孔剧烈收缩,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前段时间才被自己送进监狱的安氏集团的公子――安亚泽。
有钱真是好,这不过才十几天,安亚泽居然就被放出来了。
苏芩冷哼一声,凉凉道:“安公子不怕我再将你送进监狱?”
“哈哈哈……”安亚泽放肆地笑着,一手挑起苏芩的下巴,冰冷的气息扑洒在她的脸上:“我家里有钱,你就算关我一百次也没用,这就是有钱人的优势。苏芩,你害我吃了十几天的苦,你说我应该怎样‘回报’你呢?”
这个安亚泽不是善茬,苏芩在他手里吃过一次亏,紧张得直冒汗。
上次,是自己有备而来,上官诚救了她。
而这次,没有人能救她了,她在安亚泽的手里,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安亚泽一个眼神,支走了黑衣人,黑衣人出了饭馆,尽职地锁了大门。
随着锁扣的“哐啷”声,苏芩的心跌入了谷底。
恐惧支配着行为,她不受控制地一步步后退,说出来的声音已经变得暗哑:“安亚泽,你放了我,你这是犯罪,别再执迷不悟!”
安亚泽轻笑一声,上前一步,就把苏芩抵在了一张餐桌上,如毒蛇般的手,爬上苏芩的脖颈:“你知道吗,从上次以后,我就一直想要你,做梦也想要你。”
说着伸出舌头在苏芩白皙细嫩的脖子上舔了一下:“你真美味……给我一次,过往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则……”他停顿了一下,“外面的十个大汉,可都很垂涎你的美色……”
“不!”苏芩缩着脖子本能地后退,眼里的恐惧再也无法掩饰,指节被捏得苍白,心跳快得像要跳出喉咙一般。
这时,苏芩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急迫地想接通电话求救。却被安亚泽一手夺了过去,手臂挥出一个幅度,那黑色的手机在地上跳了两下,电池掉出来,再也没了声音。
“安亚泽,你快收手。”见求救不成,苏芩只能好言相劝:“你这样只会越走越远,既然你爸爸花了大价钱将你弄出来,你为什么不改邪归正好好生活呢?”
“闭嘴!”安亚泽狠狠地捏着苏芩的下巴,一张长得算得上周正的脸上布满寒霜:“落在我的手里,你以为你还是那个人人敬仰的大律师吗?还是拯救世界苍生的女神?你他妈的的别给我整这一套一套的道理!”
苏芩被擒住下巴,根本无法再开口说话,嘴里发出毫无意义的“呜呜”声,却让安亚泽更加的兴奋。
“对,就是这样,给我狠狠地叫出来,苏大律师这副打官司的好嗓子要是用来叫床,别提多动听了。”
听着安亚泽的粗言秽语,苏芩绝望地闭上眼睛。
这次,真的没人来救她了。
安亚泽的手已经掀开她的上衣,在她的腰间摸索,而另一只手,也放开了她的下巴,将她死死地固定住。
带着浓重烟草味的唇附上苏芩的,苏芩咬紧牙关,拼命挣扎,就是不让安亚泽的舌头伸进去。
她并不是什么贞洁烈女,如果在平时,你问她在贞洁和生命直接,会怎么选择?她一定会回答选生命。
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是浮云。
可是关键时候,身体好像比理智更加的诚实。
她讨厌他的触碰,她恶心得想吐。
意识有些偏离,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死死咬住牙关。
安亚泽的耐心尽失,变得粗暴起来。不由分说地捏开苏芩的牙关,舌头蛮横地伸了进去。
不……
苏芩无意识地扭动身体,双手推着安亚泽的胸口。但女人和男人的力量实在是太悬殊,她那点力道,对安亚泽根本造不成威胁。
唰……
衣服被扯开,露出粉色的文胸。
苏芩又羞愧,又气愤,一下气急攻心,眼睛一翻,就昏了过去。
神志不清之间,好像听到男人的扭打和哀嚎声,接着,是什么被撞开的声音。
好吵……
苏芩翻了个身,陡然想起,现在正是危险之中,自己怎么睡着了?
慢慢睁开眼睛,闻到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她才反应过来。
她终于得救了。
掀开被子,身上已经被换上了干净的病号服,病床旁边,正埋着一个黑乎乎的脑袋。
苏芩吃了一惊,莫靖远回国了?是他救的自己?
这时护士开门进来换吊瓶,吵醒了莫靖远。
他抬起头,有些茫然地看着苏芩,半晌,才淡淡问道:“醒了?”
他的眼睑下有两个淡淡的黑晕,苏芩从没见过他如此疲惫的样子,虽然两人总共也没见过几面。
“安亚泽他……”苏芩踌躇着,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
“他没有得手。”莫靖远抬了抬眼皮,“我以为五年的时间足够让你变得聪明,没想到你还是那么笨,安亚泽这么拙劣的手段你也能上当。”
苏芩张了张嘴,想为自己辩白,又无从辩白。
她也以为,自己足够聪明,上学的时候她是尖子生,工作以后她是金牌律师,除了五年前那件事情,她还没在哪里吃过憋,却栽在安亚泽手里两次。
归根结底,是自己太善良了,太容易相信人了。
护士小姐见两人之间的气氛压抑,笑着对苏芩说:“小姐,你这位男朋友对你可上心了,守了你一下午加一个晚上,快别闹脾气了,小两口要甜甜蜜蜜的。”
苏芩咬咬嘴唇,弱弱解释,“他不是我男朋友……”
护士一副“我懂我懂”的样子,推着推车走出了病房。
莫靖远无声地看着苏芩,眉毛紧皱,像是在看着某件被磕坏了的工艺品:“我收到消息,安亚泽可能会被放出来,我怕他来报复你,所以安排你进莫氏,好就近保护你。没想到他的报复这么快,你又这么笨地入了他的陷阱。苏芩,你可真让我想不到。”
苏芩听着,面露迷茫地看着莫靖远。
今天的他,好像和往日不太一样。
他在解释,他在担心她,她感觉得到。
可是为什么呢?
她和他见面的次数并不多,每次见面,她都只是履行自己该尽的义务。
他们的关系是属于夜晚的,是见不得光的,两具身子的交融只是因为他寂寞,而她需要他的力量。
这样的关系,不存在心疼,担心,或者不应该出现任何一种情绪横陈在他们之间。
他粗暴地打她,撞她,凶狠的表情历历在目,一个人,怎么会几天之间,突然从野狼变成绵羊。
“先生……”
她怯懦地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算了,你好好躺着吧。我希望不会有再一次机会,让我送你进医院。”
“不会的,合约,还有七天了……”
莫靖远打在门把上的手突然顿住,他回过头,黑亮的眼眸灼灼地望着她:“你就这么想和我撇清关系?”
苏芩也许是这几天受到的刺激太多,壮着胆子回道:“银货两讫,各不相欠。”“银货两讫,各不相欠……”莫靖远淡淡地重复着苏芩的话,面上是复杂的表情:“祝你成功。”
病房门被关上,莫靖远消失在了视野中。
不知为何,苏芩的心里毫无征兆地咻然一痛,好像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快得抓不住。
静静等待吊瓶挂完,苏芩拖着疲惫的身子办了出院手续。
一周之类,她住院两次,实在是一刻也不想待在医院里面。
听说安亚泽又被抓回去了,听说官方是迫于某股大势力的威压,连安氏的面子也不敢给。
――一切都是听说,苏芩从未求证。
日子又恢复了寡淡如水
――除了莫靖远每夜疯狂的索求。
经过几场情事,身体习惯了莫靖远的力道,苏芩没有太难熬,少了前两次的无所适从,却多了一份奇妙的感觉,只是高傲如她,是不肯承认的。
很快到了合同到期之日,苏芩以为自己会激动得睡不着觉,事实上,她确实一夜没睡好,却不是因为激动。
她将自己埋在被窝里,闭着眼睛,像中邪一般地回忆着与莫靖远相处的点点滴滴。
第一次见面,她狼狈如丧家之犬,他高贵如万王之王,她乞求他的帮助,她等着他待价而沽。
第二次见面,她已是国内有名的律师,他仍是高贵如神祗,她毫无选择地献上自己,他接受得理所当然。
第三次见面,她穿着漂亮的晚礼服,和他共浴舞池,他狠狠地夺走她的呼吸,他主宰着她的一切。
第四次……
第五次……
每一次的自己,都卑微如尘埃,恨不得把头埋在地毯里去。
明明应该只是交易一场的,明明明天开始,就各不相干的,可是为何自己会去想起,在这个冰凉如水的夜。
莫靖远就睡在她的旁边,他的呼吸很轻,很均匀,一只手臂搭在苏芩的腰上。
苏芩怕吵醒他,一动也不敢动,僵直着身子到快要天亮的时候,才睡上了一个囫囵觉。
闹钟准时将苏芩从睡梦中拉回现实,床的另一边已经没有人了。
苏芩给自己套好衣服,洗漱完之后下楼,就看到莫靖远一手拿着报纸,一手端着咖啡,正坐在餐桌上――如果这样也算吃早餐的话。
听到苏芩下楼的动静,莫靖远抬眼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吃早餐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