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你怎么样?清远?”连城连忙过去查探清远的伤势,还好,虽伤了多处,可都是皮外伤。他又探了探清远和韵蓝的脉息,平稳有力,看来二人都是因为窒息晕了过去。于是,他把二人搬出空气通畅的室外,等待他们苏醒。
说来奇怪,依血迹看来,邪异老人的确是进了清远他们被困的密室,可是后来就没了线索,难道他进去之后凭空消失了不成?而且看清远所受均属刀伤,定非邪异老人所为,敌方像是算准了不止他一人会来一样。那么那些人又是怎样离去的呢?他又四处打探了一下,并未发现其他开关和密室。
正当他打算返回之前被困的密室检查那棵假树时,清远醒来了,“咳咳……”可能是因为呼吸不畅,他干咳了几声。
连城一个箭步来到他身边,“清远你怎么样?”
“蓝……蓝儿呢?她怎么样?”清远挣扎着问道。
“还没醒来呢,不过放心,她没受伤。”
“那就好。”清远挣扎着坐起来,忽看到他没了袖子绑着布条的右臂,担心道:“连兄,你也受伤了啊,严重吗?”
“不碍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现在怎么办?”
“先出去再说,此处不是久留之地。你还能走吗?”
清远挣扎着站起来,点点头:“嗯。”
就那样,他背着仍处在昏迷中的韵蓝,清远一个人坚持着,二人一路走出来。他仔细记下了路径,以便今后可以再来调查。
待到行至热闹的地方,他雇了马车,让车夫送二人先行回客栈。
“连兄,你不回去吗?”清远问道。
“不,我还有事,你们先回去吧。好好照顾蓝儿。”
“那好吧,诸事小心。”
送走清远二人,他在附近置了一身衣服,折回茶天下。细细算来,从事发到现在还不到两个时辰,入画献舞在戌时,遇到神秘使者是在酉时一刻,这么说来现在去还不算太晚。
既然入画姑娘亲笔写贴邀他过去,那么只要还能走他就一定要赴这个约。或许还可以与他们姐弟二人探讨探讨关于中秋的上古传说也未可知,想到这儿,他的眼底扫过一丝疲惫,江湖生活诚然不易,看来命运的轮转已经开始,对方既然先行开启了这个游戏,那么他就一定会陪之玩下去,不管这是不是他的本意。试问世间又有几人能够随心所欲地生活呢?他自问不是其中一员。
茶天下的大门仍是被里三层外三成地堵着,老远就能听到里面传来的丝竹管弦之声和看客的喝彩。
他自然不打算从此门进,而是转到茶寮的侧面,跃入高墙,落地点正是那日入画带他参观过的晒茶叶的院子。因为已经入夜,竹席均已被收了起来。他整整衣衫,上楼梯,试着推了推澄坐听花的后门,果然是开着的。
“什么人?”听到里面有动静,一个守在澄坐听花门口的婢女掀开珠帘进来查看。只因这间屋子并不是普通的雅间,而是入画的私人茶室,一般是不允许别人进来的。
“饮茶赏舞之人。”连城边说边把手中的帖子送于婢女看。
“哦,原来是连公子,刚刚我家小姐还念着您呢。”那婢女马上展了笑颜,“请随我来。”
这倒怪了,难道入画当真神机妙算,料定他会走“后门”,还特意做了安排?
“姑娘眼生啊。”他心生疑窦,自忖没见过这个女子,可是他为何竟能叫出他的名字来?
“小的是小姐身边的大丫头小吟,前些日子回乡探亲去了,因而不曾有幸见过公子。只是这请帖日前我家小姐只亲手写了一份,剩下均由小的代笔,而那仅有的一份便是送与连公子的,小吟识得我家小姐的字,现在既然公子带了这帖子来,可不就是连公子了?”那女子一边细细解释,一边将他领到一个座位旁。看她一席话说得滴水不漏,谈吐得体,礼貌周全,不愧是入画身边的大丫头。
为他留的座位却仍是在澄坐听花之内,隔着珠帘,由内而外看的清楚,可是由外及内怕就看不真切了,入画的安排果然用心。还未及细看场中舞的是谁,小吟又言:“公子请坐,待小吟去给您催茶?”
“催茶?”
“对啊,小姐交待了,连公子来了,要为您送上相思一杯。”
入画交待的?她单独为他写了帖子,留人招待他,设了绝佳的座位不说,还为他备了相思?这样的殊荣又有几人可得?
“如此,有劳姑娘了。”
小吟眸中带笑,作揖退下。
他这才有时间细看下面的情形,本来甚是宽敞的茶天下被挤得水泄不通,宾客有的坐在前面,有的站在后面。居前的应是贵宾了,那些老爷公子个个气度不凡,或富或贵,均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其中还有一些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人士,他都认识,可见入画果然不同凡响,竟能将这些人请来。后面站的也不见得就是无名小辈,只是比之前面几位就逊色了,这排场啊,当真了得。
而且,更令他惊讶的是此时舞场之中献舞的却并不是入画本人,而是几个着水绿衣裙的明艳女子!
难道入画已经舞完了?正纳闷儿,小吟却已端着茶款款而来。
“吟姑娘,你家小姐已经跳完了?平日里就是这个时辰啊。”
“公子有所不知,前些日子,知夜少爷冲动之下得罪了不少客人,为了道歉,我家小姐特意安排了这些节目,帮大家欢度中秋。小姐的舞在最后,还没开始呢,现在场上的只是茶寮的一些姐妹。”
“这样啊。”知夜得罪了人?应该就是前几日因入画失踪那次吧。她为了这件茶寮这是煞费苦心。
说到知夜,他不禁于外面鼎沸的人群中搜寻那个蓝眸少年的身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