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阑猛咳几声,敢情公孙长琴的爷爷不是喜欢梨花才在梨花院?而是去避难的?她可不敢说梨花院是帝师的地盘,肯定是因为梨花院附近布下的阵法是师父无法攻破的,所以他才这么怒无可泄!
石阑弱弱打探了一句,"师父,你说的那个死老头到底有多厉害?居然能让师父记仇到现在?"
医仙一听,急得团团转,上蹿下跳,恨、怒、却还偏偏带着浓浓的苦恼,抱着脑袋,似乎要将那个老头子揪出来才肯罢休。
石阑有些不明白师父这到底是何意?明明很恨,却又不是,到底是什么事情?"师父,你急也没有用,就算公孙公子的爷爷得罪了你,你也不能这样迁怒于公孙公子,公孙公子为人谦和,温文尔雅,彬彬有礼,你这般出言侮辱他反而显得你小气!"
医仙猛地抬头,又狠狠抱头,仿佛很苦恼,很矛盾!抓狂着冲进屋内,'啪';一声巨响,大门猛地合上,震掉几片瓦片。
'啪啪啪';落在地上,碎成一片。
月影有些责难地看着石阑,"看样子你没打算长住,何时离开?"
听这话中之意是要撵她走?可是为什么却看出他眼中有一丝不舍一闪而过?
她看不见,只听到他语气极差,以为他当真要急着赶她走,唇角微微撅起,"一年不见,大师兄的性子还真是不变!唉...这就走!"
石阑心中有些痛,本来想要回来小住几日,可是师父将公孙长琴挡在谷外,她想住都住不成,看模样,只能回去,也是时候回京,好好处理剩下的事情,不知道她的父王回到京城了没有?
"我送你出去。"他的声音依然冷冰冰的,那是他惯有的冷漠。
石阑轻笑,大师兄从小就不喜欢她,认为她带坏了兰笑书,不苟言笑的他看着她和兰笑书两个人同流合污,胡作非为,总是严厉呵斥,从来都没有给他们好脸色看过,可是每次她和兰笑书离开,他都会亲自送,就像每次来谷中,他都会亲自出去接他们一样。
"有始有终。"石阑浅浅一笑,吐了一口闷气,想要在这里好好静心都那么难。既然无法静心,倒不如好好利用一下师父给的宝物,不能随意乱用,但是要学会以暴制暴,以毒制毒!
月影没有辩解,只是为她引路,直到林外,他很牵强说出一句话,不冷不热,有些不自然地冷哼哼着,"照顾好自己!"
石阑撇了撇嘴,没心没肺地摆了摆手,怒道:"没人情味的家伙,不会关心就别勉强自己,我死不了!"
月影俊颜上燃起一抹怒气,狠狠盯着她,却没有发作,转身走回迷雾之中,隐隐传来他的怒骂声,"死性不改!"
红玉觉得想看到了一个怪人,见他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有些失落,"唉...真是一个怪人,郡主,你认识的人怎么都那么好看。"红玉说着,瞄了一眼不远处的公孙长琴,又回头看了看那幽深的白雾。
石阑想了想,月影是世间难得的美男子,公孙长琴同样如此,兰笑书除了贫嘴一点,也是人中龙凤,冥王和炎王那更不用说,只是,那个神棍,长得一定很抱歉,不,应该说很惊魂,所以才百般设计,不让她复明,叹了一口气,"也不全是,也有人是一个例外的。"
红玉不知道她说的例外是谁,追问了一句:"是谁?"
石阑眉梢一扬,她能说就是你的主子吗?当然不能,只能干笑了一声,不予以回答。
霜儿歪着脑袋,似乎也在想,到底是谁?可是自己只跟随主子两年,不知道石阑之前的人生,所以迎上红玉咨询的眼神,她也一脸茫然,摇了摇头。
红玉也不再八卦,只是看到今天的风雷脸色不怎么好,特别是看着她的时候,眼神怪怪的。
这一个来回,天已经黑了,又要露宿在野外,只可惜,没有神棍在身边,不知为何少了那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虽然红玉往火力添加了香料,能驱虫,却找不到那种奇怪而舒心的感觉。
公孙长琴是一个贴心的人,知道大雨过后,地上湿气较重,没有卸下马车,而是在车内铺好凉席,只是,车内不通风,难免会很闷热。
石阑翻来覆去都无法入眠,脑海中在想着鬼灵符咒的事情,皇后身边的人,到底是谁,会蛊毒?又是谁,会巫术?鬼灵符咒是蛊虫香料和巫术同时使用才起作用,难道说皇后会两种的灵术?
巫术普通人可以学会一点,但是邪恶的巫术,必须要巫族人才会施展,巫族人,如她的后娘,庞王妃,就是这一类人!
石阑突然想起了什么,霜儿曾经说过,石静儿潜入过她的房间,之后皇后遇刺,皇后敌不过石静儿,那般无声无息遇刺,是故意遇刺还是真的敌不过?
石阑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她记得很清楚,她没有听到打斗的声音,只是看到皇后就已经被刺了一剑。难道是霜儿说谎?可是霜儿没有说谎的理由,石静儿是明月郡主的人,她说出这件事情,只会引来祸端。
石阑的心一凉,石静儿,为什么要这么做?而皇后,难道是将计就计?用命来陷害她?她的脑袋被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困扰着,车内空气沉闷,闷得她有些难受,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冰凉的气息,脑海中蹦出一个人的名字,神棍?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念头,她猛地抬起头,却没有闻到那淡雅的馨香,只听到公孙公子的声音,"石姑娘,这是冰块,放在车内会凉快一些。"
不是神棍!石阑心中有些落空,她觉得奇怪,难道她还希望是神棍吗?是公孙长琴也挺不错的,为人谦和儒雅,又细心体贴,长相出众,是那种在人群里一眼就能揪出来,无法忘记的美男子,比起那个因为丑就不给她复明的神棍强多了!石阑扬起一个淡雅的笑容,可心中还是开心不起来,"谢谢。"
公孙长琴有些失神,看着近在咫尺的笑脸,他心中某个念头越来越强烈,有些难以抑制,原来,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无法放下她。他笑得文雅,将那盆冰块置于车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