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在想什么?"
南宫芸红唇似乎有些扬起,却又没有,不过,她眼中的喜欢却毫不掩饰,第一次,他问她在想什么,第一次,他没有猜到她的心思!
"今夜尹小王爷吹的玉箫是几千年前梦国的遗物,不是梦国人,吹奏出来的只能是魔音,令人走火入魔,甚至发狂!而对于带有梦国血脉的人,就不会有丝毫影响。"
"主子想说我身上也留着梦国人的血?"
"是,就算你武功再高,至少你应该运功护体,可是你没有这么做!"
"南宫氏、百里氏、唐氏、凤氏,这些人身上都有梦国人的血,当然还有很多我们不知的人。"阿仇淡淡道,举了几个大的姓氏,却唯独没有说,圣女的后人!
南宫芸转脸看他,这是她第二次认认真真看身边这个人,她还记得第一眼见到这个少年时,他那双眼睛,仿佛承受着世人所不能承受的苦难和忧愁,那种无垠的哀痛充斥着他的眼眸,却被他冷漠的神情所掩饰。
这一眼,她突然明白那夜为何沉迷于那双紫瞳之中,原来,是因为那相似的哀痛,两人默默对视着,谁都没有再说话,微风撩动着她白色的丝带,在夜空之中飞舞,轻轻撩动着什么,黑暗中看不清。
一缕月光悄然从云层中刺透,笼罩着树梢上的两个人,他们才惊觉,她的丝带和他手臂上的黑色带子纠缠在一起。
阿仇只是低头看着两根纠缠不清的丝带,黑与白,那一向冰冷而锐利的黑眸渐渐柔和,修长的手渐渐抬起,似乎想要留住这美好的一幕,南宫芸却轻轻抬起脚尖,缓缓飘离那棵树,白色的丝带渐渐从黑色的丝带中抽出,离开。
只剩下那一团凌乱的黑,似乎是眷恋,似乎是不舍,却一直保持沉默,修长的手轻轻握紧,圈住了他的黑,却放在了她的白。
拇指轻轻摩挲着掌心中的丝带,似乎那是她的,她触碰过的,那熟悉的布料,却带着陌生的触感,仿佛融化了他的所有,他慢慢垂下眼帘,遮住他倾世的眷恋。
东宫中似乎一切都没有异样,皇宫之中,少了一个皇帝,一个不死不灭的皇!
夜,随着刚才的打斗声渐渐平息,静得只剩下石阑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她看着那扇石门,剩下的煞气随着圣女之血渐渐沉睡,圣物也渐渐恢复了原本的颜色,晶莹剔透,十分美丽,宛如上天雕琢的艺术品。
放好圣物,慕容哗回到她身边,见她有些神游太虚,轻轻将她揽入怀中,不惊动她。温暖的怀,透着那清新的香气,令人心安。
"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他说得云淡风轻,将自己经历过的血雨腥风一句带过。
石阑艰难地吸了一口气,"听小王爷说过,你想再次冰封圣物和煞气,我就担心,如果你要用那样的方式清除煞气,我宁可用尽我的鲜血洗净它,也不要看着你再次经历那些事情!"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那柔顺的青丝,"不会,这些都不会发生!"
听到他说不会发生,石阑绷紧的神经才有所缓和,她相信他,却忍不住收紧手臂,紧紧抱着他的腰板。
"如果真的发生,带着我一起,不管天上地下,都不要抛下我。"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写尽她的害怕,她的执着,她的希望,她的心。
他低下头,深深吻住她的唇,吻尽她的不安和忧虑。
苦涩中带着甘甜,温暖着他的心,融化她的焦虑。
"唔...别..."石阑感觉到他的吻渐渐有些失控,她轻轻推开他,脸颊却染上一层红霞。
他轻笑一声,却勾起她的下巴,紫瞳中带着一抹显而易见的醋意,"阿仇和你有什么交易?"
不知为何,见他吃醋,心里反而释怀了许多,她吃过他的醋,现在好了,他也吃她的醋。
"若我没有猜错,阿仇应该是舅舅的儿子夜杀。他为了找一种罕见的药草,风铃花。"
慕容哗的俊颜又逼近了一分,很显然,醋味不小,"哦?仅此而已?"
自古以来,表哥表妹那点事的确很多,成为夫妻的更是数不胜数,石阑忍不住往后仰,忍不住笑了,"哗,你这是醋了吗?"
"让你离开幽兰山庄的原因之一,难道不是吃醋了吗?"他不答反问,身后扣住石阑的细腰,以防她摔下去,身子却不断逼近,让她无路可逃。
石阑今天是醋了,特别是知道南宫芸住他旁边,可是,这个不是离开幽兰山庄真正的原因,"不...唔..."
她想说不是,他却不允许她说出口,堵住她所有的话语,他今日听闻她直接回府了,他以为她醋了,他还在想着如何解释,她居然说,没有吃醋?
"唔...好,我承认...唔..."石阑无奈,只好承认自己的确吃醋了。
他才松开她,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邪魅而惑人的微笑,让人有些把持不住,几乎反扑,石阑只好将目光移开,脸颊几乎红透了,她将脸埋进他怀中。
"我承认,我一听说她住在幽兰山庄,我的确醋了,我觉得我们之间成不了朋友,她也说,因为我是圣女,我们之间无法成为朋友。可是现在,我想不明白,夜杀为何甘愿隐姓埋名,化作一个不起眼的侍卫,守护在她身边。"
"看来他的身份不能暴露,否则,他想要再留在南宫芸身边都难了。风铃花...难道他是为了南宫芸?"慕容哗微微蹙眉,似乎想起了什么,应该说是证实了他心中的疑惑。
石阑抬起头,眼中全是期待答案的神情。
"你想到了什么?"
"上次南宫芸刺那一剑,不小心碰到她的脉搏,只是隐隐察觉到她体内有什么东西在作祟,看模样,应该是十年殇!若没有解药,必死无疑!"慕容哗本不想说,毕竟那是石阑醋意最大的时刻,可是他还是选择了说起,果然,某人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看模样,醋意未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