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荷说话间,好不容易才喂了两银匙的量下去。
待再要喂时,却被奶娘阻了的道:"哥儿一顿只能食得三小匙,多了,一会哺乳就会吃不下了。"
"食量这般小?"她惊讶的问着出口。
奶娘点头话着刚开始喂辅食时,连着两匙都困难。
说着,就帮着苏晚荷让将安哥儿坚着抱起,让着帮着顺顺背,以免嗝着咽着了。
苏晚荷用手托着小儿的头让他靠趴在自已的肩头,在帮着顺背时,很怕那细细的脖子,会因承载过重的而随时断掉。
也因此,她在快速的帮着小儿顺完背后,就忙又将他给抱平了来。
看着怀中的小儿,正眯着漂亮的小眼睛,目光涣散的蠕动着小嘴儿。
就不忍再看的问着两厢调养的效果如何。
李奶娘也不敢撒谎,只道是没有起色,与无从前一般无二。
也就是说,根本就没有半点效果。
如此以往,那岂不是真的很难活了?
想着,就又向着怀中小儿看去,见他既是忽然动了一下小指头。
就忙伸了自已的纤指过去。
轻轻的相抓间,苏晚荷既是不自觉的露了抹笑意出来。
她记得穆哥儿才出生时,也是这般抓过她的手指。
那时生那小子时,云氏可没少折腾。
生下后,小子还不安份,不停的蹬腿哭闹,她上前去哄他时,也是像现在这般,被他一下就给抓着了手指。
当时虽觉那指头,软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可心下却奇异的又软得不可思议。
从那时起,穆哥儿就爱粘了他。
如今又被这小儿如法炮制着,难道,她这算是有小儿缘?
笑得温婉的时侯,苏妈妈已是回院的打听到的跟了进来。
一进来就瞧见了她的暖笑。
眼神闪了闪,跟着就过去福身道:"夫人。"
苏晚荷笑着抬头问她事儿可是办完了。
见她点头,就起身将小儿交还给李奶娘。
苏妈妈问着李奶娘可是喝过药了。
李奶娘话着还未送来。
苏妈妈皱眉。
安哥儿在用过膳食的半个时辰后,就要喝一次奶。
如此,奶娘就必须要提前三刻喝药,待药性发挥后才能哺了乳。
想着大厨房昨儿的态度,苏妈妈忍不住暗中咬牙。
"着人再去看看可有熬好,别一会那边未熬好,这边哥儿又给耽搁了。"
李奶娘话着是,将哥儿放在小床上后,就忙出去唤着陈姓奶娘前去看看。
苏晚荷坐在那里逗弄了一下小儿,见他有些半闭了眼睛,就忙问着苏妈妈这可是困了。
苏妈妈点头,话着哥儿每日里大部分时间都是这般睡着的,"太医说是体力跟不上,只能如此将养的多存些气力。"
苏晚荷心下唏嘘了阵,等李奶娘进屋后,就与苏妈妈并着的出了这边厢房。
行去主屋时,问着苏妈妈院中的衣服,洗过是不是都要熏香。
却听得苏妈妈点了点头的道:"衣服都是统一着浣洗的下人洗的,熨烫熏香也是按着等级而来。"三等粗使婆子这些并没有熏香,且衣服有时还得了她们自已动手。
一等二等是中等香料,夫人主子们则是指定的添香。
苏晚荷凝眉,话着自已的衣服就不要用香了。
她虽没有多讨厌香,但有时闻着各种香也是难受得慌。
说着的同时,又话道:"还有奶娘的衣服也不要用了香,哥儿还小,鼻息与着我们不同,吸食太多并不好。"
苏妈妈眼神凝了下,问着可是觉着有异?
苏晚荷到是笑着摇了摇头,"哪有什么有异,不过哥儿确实还是少沾着香料的好,你去跟奶娘说一声,若是有喜欢香的,在哥儿隔奶长到二岁前,先暂时忍忍。若实在不行,就赏些带着花香的胰子给她们,让他们自行用这种胰子洗衣,也是自带香味的。"
苏妈妈应着是。
苏晚荷则又想起一事的道:"哦对了,对于拿回哥儿药膳这一块,我到是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什么主意?"苏妈妈好奇的问道。
苏晚荷则摇了摇头的,着她先跟着回屋再说。
行去主屋,苏晚荷就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其实也就是一招借势。
至于借谁的势,自然就是宫中那位的势了。
"哥儿是贵人的亲外甥,关心外甥,替外甥撑腰,敲打提醒一下作继母的,到也算是人之常情。"
苏妈妈愣怔,没有想到她会说出了这话,且还是笑意盈盈,一副事不关已样。
就好像要敲打的人不是她一样。
苏晚荷当然知道敲打的是自已。
这么做,无非是不想傻不拉及叽的去硬碰,也是借着势力的想给苏府挣一番表现。
毕竟她已经入得侯府,所谓的新官,在上位前,不都是要争相的表现出一番急功近利么?
如此看似精明却又鲁莽的行事,能让人讨厌的同时,也不用太将她放在眼里。
除此之外,她也算是有意提醒仪贵人,安哥儿可是她的亲外甥,若保护得好,将来这亲的,总比外人要好。
而且她又不会有子嗣,也就是说这侯府的将来,可都是属了安哥儿的。
试想一下,这亲外甥把权,若再跟她亲的话...
这可是个极大的诱惑,仪贵人不可能不咬住的来上钩。
有了她在一旁,帮着撑腰硬拿了自已,再借着由头的去要小厨房,可不比自已单独硬要的要顺利得多?
想着,就看着苏妈妈问:"你觉着可行?"
苏妈妈点头复杂的朝她行了一礼,"老奴在此谢过夫人大义。"
苏晚荷则连连挥手的摇头,道着不敢当。
她可不是为着大义,她为的从来只有她自已。
想着,就忙着苏妈妈前去办理。
苏妈妈应声退下。
着人带着话给苏府时,苏老夫人在听了来传的话,也是好久未有出声。
苏夫人唤着娘的问她可要照做。
苏老夫人则复杂的点了点头,着她前去应办的同时,心里对苏晚荷到是难得的刮目相看。
她到是会做人,才进府两天就争着表现一番,且还是借势不费力的一番表现,自已这边要得好处,自然就要帮扶着她。
闭目的捻念着佛珠,她到要看看,她能不能,将失去的那分势给把持过来。
若相克之事,真能在她身上给杜绝了,往后的日子里,就看她如何去挣扎了。
想着,她便着管妈妈前来,在她耳边轻声的叮嘱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