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虽觉不妥,到也未说什么的答了声是后,就退进了屋子。
苏晚荷待她们进去后,就寻着一个廊柱,站在后面,遮了半面身子。
呆呆的盯着夜空,就是不想进去看了最后一眼。
也不知怎的,就是很怕心底的那点泡沫彻底的给戳了个没影儿。
嘲讽的笑了一声。
却听得有人在唤着世子爷。
寻声看去,见院中忙碌的下人们,随着唤声,已是纷纷停了手中活的,先行的行着礼。
院中的冷天翊,着一身素青直缀。
大氅未披,冷硬的俊颜上,有着几根未束进青玉冠的发丝,正随着他的走动,飘飞在这寒冷的夜里。
苏晚荷无声的冲他一福。
本以为有柱子遮掩,他又目不斜视,该是不会发觉到她才是。
不想,他在步上台阶时,既是拧眉的朝着她望了过来。
意外的,没有横眉冷眼,只轻微的颔首一下后,就进得屋去。
苏晚荷挑眉,到是生了一丝不适。
不过,也只是短暂的一丝不适罢了。
听着里屋的低声谈话,她怔忡了一下后,就提步向着正堂行去。
主屋正堂,宽大的黑色楠木棺椁,正高摆正厅。
厅中布置,已初渐成效。
绕过灵前遮掩的幡布,行到后面时。
棺椁未盖的一端,正静静的敞开着。
苏晚荷立时在那里,再微吸了口气后,这才慢慢的行了过去。
敞开的棺口下,是一着大红金丝凤袍的女子。
她静静的躺在那里,脸儿傅粉,眉儿淡描,口点淡脂。气色极好的,既是一点也看不出曾经的枯容,就像只是睡着了般,平静安详。
苏晚荷静静的看着,盯着腹部那双戴有翠玉交叠的玉白手指,像是期待,又像是终于确定了般,在冲着她最后的一福身后,终是转身离去的不再相看。
暖阁里的苏夫人醒了。
又是一翻哭泣的同时,还委屈的在道着什么。
屋中的苏家男儿并着冷天翊并未有出声,而这一顿委屈,好似是故意说给冷天翊听的般,喋喋不休着。
想着那横眉冷眼的人,当初在百日宴,只看到她,就能当面甩了苏家的脸面。
如今苏郁兰死,却能如此甘愿的听着训。
想来,苏郁兰的离去,对他来说,还是存有打击的。
只是这种打击有多少,苏郁兰又是否觉得值否,已是无从得知了。
并不想前去扰了事儿,见倚秋倚春两人还未出来,就干脆自行出屋的,正准备向着耳房而去。
不想,脚步将踏出屋,不期然的,却见院中立着一着红色衣袄的人。
苏晚荷顿住,细看下去,却原来是齐氏正在指挥着下人做事。
看到她出来,到是盈盈一笑的冲她点头示意了下。
苏晚荷福身,也不再相理的向着耳房而去。
天将大亮,外面布置的噪杂声,渐渐的小了下来。
苏晚荷僵直的坐了一夜,听着齐氏不时的吆喝,想着事情的,既是忘记了时辰。
动着僵硬的身子起身,却听得有男儿的谈话声飘了出来。
透过窗棂看去。
却原来是苏君锐并着两子,正跟着冷天翊向着院外行去。
苏晚荷见状,在几人彻底出了院后,这才出屋,向着主屋而去。
主屋暖阁里,苏夫人哭了一夜,肿如核桃的眼睛,在看到她时,很是不满的哼唧了一声。
"一晚未见,这是又上哪躲懒去了!"
对于她尖利的声音,苏晚荷只福身淡道:"昨儿在看过二姐姐后,瞧着有外人在暖阁,就避着到耳房坐了一夜,到是不曾躲懒。"算是在变相的告诉她,冷天翊在,那个时侯,她确实不好冲进来现眼。
苏夫人梗了一下。
虽未再刁难,但也并不觉得有错的哼唧的偏了头。
苏晚荷知她心里不快,到也不计较的坐在那,静静的坐陪着。
天大亮时,苏妈妈领着人端了粥水进来。
苏夫人吃不下,苏晚荷只好也陪着吃不下。
如此又等了两刻钟,算着时辰,说是再过不久,怕是得信的各府人就会上了府。
说话间,随着冷天翊走掉的苏君锐又重回了这边。
进来时,见苏晚荷也在,到是拧眉的挥手着她避上一避。
苏晚荷起身福礼退下。
行去内室,就听得苏夫人很是着急的问声传来。
"如何?"
像是点头的样子,就听得她已哽了声的道:"既然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没几天了?"
无奈的叹声传出,使得苏夫人跟着就嚎哭出声的喊道:"我的儿啊,我可怜的儿啊..."
哭声经久不绝。
而呆立在内室门口苏晚荷,也渐渐的将手中捏着的帕子给捏变了形.....(未完待续)